稽查司,陆陆续续进驻了天花城。
这次到来的队伍很多都以北境按察使为主,毕竟北境距离东陈王朝最近,调遣起来路程也会相对便捷。
这次领队的稽查使正是祝南师,此刻的祝南师一脸忧心忡忡,往日那副伪善的微笑虽说还挂在脸上,可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气场低沉。
虽说是南靖的监察组织,不过稽查司威震天下王朝,东陈王朝自然也不敢对其有丝毫不敬。
天花城本就不算东陈有头有脸的城池,很明显稽查司这回来了不少大人物,天花城主直接亲自出迎,只不过并未搞出太大排场,毕竟这是查案而不是迎接凯旋,该有的低调行事还是要有的。
队伍中有一顶纯黑色的轿子,轿帘亦是通体乌黑严丝合缝,远远看去好像一坨缓缓移动的浮屠。
祝南师此刻正骑马傍在轿子旁缓缓行路,不时跟轿中人说上几句话,语调除了以往的儒雅外还多几分恭敬。
“大人,现在四路按察使齐出,为何您偏偏选择与南师一路?”
“直觉。”
轿子中缓缓传来一声苍老答复,能听出年岁已高,不过精神矍铄中气十足,很明显是修为深厚的大修行者。
“大人,这安化侍与公羊子双双背叛道门,加之又牵扯出当年的舒家案底,不说公羊子的神乎其神,单论那安化侍已然足够危险,不知朝廷派我们作为先遣,究竟还有没有更为妥帖的后手。”
祝南师这话问得相当谨慎。
他没有参与过三千琉璃大道,不是亲眼见证者,也不了解逍遥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此刻也只能从轿中人的口中尝试套话。
再者说自从见过被令狐老魔附体的温白书之后,他对安化侍可谓是更加关注,毕竟他本就是儒门弟子,温白书是他一贯敬重的前辈,温白书一心想要根除安化侍,这也让祝南师对其更加上心。
“公羊子应该命不久矣了,太极诛魔大阵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你不需要打听太多细节,我怀疑那安化侍现在应该也在苟延残喘,当然一切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混元大道丹也丢失了,难保他不会利用其东山再起。”
轿中人很明显对祝南师不太信赖,说起话来说一半藏一半,祝南师很明显也和其不大亲近,两个人都端着态度,这令祝南师有些不大抒怀。
祝南师其实心中也能明白,虽说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李墨白对北境的影响力还是极大的,他这些年虽很会做人,但因为疏于修行境界不算高,因而也没做出什么响亮的成绩,因此在服众方面也稍有欠缺。
“不管怎么说,安化侍都是危险度天诛级别的重犯,这段日子你一定要注意观察,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禀告,万万不可强硬出头贪功冒进,知道吗?”
“大人请放心,南师谨遵法旨。”
当下再无话端,黑色的稽查司队伍像一条条凝腥的血管,缓缓朝天花城的四面八方流淌蔓延,而他们口中那位天诛级别的危险人物安化侍,此刻却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被丢弃在王家堡地牢之中。
王家堡的地牢还算坚固结实,整体看上去依山而建,而安化侍则被扣押在最底层的山腹之中。
由于安化侍是修行者,王大龙生怕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虽说女剑修已经说过安化侍并无能耐,可王大龙还是心有芥蒂,里三层外三层加固了层层防守,还特意给安化侍腾出这间防御最为坚固的底层单间。
安化侍对这种安排非常满意,此刻的他依旧满身伤痕,只不过都是在逍遥山上遗留的旧伤,虽说王家大汉们对他拳打脚踢施以极刑,可对皮糙肉厚的安化侍来说无异于春风化雨,根本难以伤及他一根汗毛。
此刻他穿着青色的囚服,手脚戴着硕大的镣铐,安稳地坐在地牢中央默默修行。
安化侍此刻的内心一片宁静,他反倒有些感激王家这群莽汉,毕竟在天花城中想找到如此安逸的修行场所实属不易,眼下可谓是反倒成全了他,得来全不费工夫。
运转三清古经阳经!
安化侍在之前的闭关中早已将三清古经阳经锤炼娴熟,此刻信手捏来毫无滞涩,只不过凡事开头难,第一缕真气的运转修行还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他不着急,毕竟现在时间应该尚早,就算小榕马上要和孔家公子成亲,这结亲礼节也极其繁复冗杂,是需要一定时日来进行筹备的。
安化侍现在要做的就是引燃火苗,好在是他的底子已经相当夯实,之前的修行经验也极其充沛,此刻运转法门后相当得心应手,虽说地牢里灵气极度稀薄,可安化侍舍得消耗彼岸花,因此也不怕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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