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蒙灵云也算是饱读诗书,形容女子美貌的诗句也看过不少,但在此时想要找出几句优美的话语,赞美眼前的俩位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的女子,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结结巴巴的就只用了“美貌”两字,实在是有些后悔,怎么也该说貌若天仙,沉鱼落雁才对。
阿朱突然蹿到他的面前,伸出食指比在面前,甜甜的道:“哦,那你是承认喜欢我阿碧妹子了?”
当着外人的面,说别人倾慕自己,阿碧怎么还好意思,羞的捂着脸,嗔道:“丑煞人格,丑煞人格,我勿要同阿朱阿姐胡闹了。”拔足欲走,阿朱又一把将她拉住,小声道:“急什么,瞧下这傻小子怎么说。”
“姑娘,见笑了。我初来苏州,还未知这位姑娘芳名,怎好说喜欢人家?”蒙灵云从来就没有谈过儿女私情,说完这句话,脸已经红到了脖子。
阿朱捂着嘴咯咯的笑道:“喜欢就喜欢,何必要知道人家名字;再说,你现在就可以问哉?”说着便把阿碧推到面前。
瞧着阿碧,蒙灵云满脸胀得通红,“我追上俩位姑娘,首先是想答谢二位刚才解困之恩;其次也是想知道俩位恩人姓名,铭记心中,日后加以报答。”
阿朱站在阿碧身后,手指戳了戳她的细腰,硬将她推上前答话。阿碧被她戳得奇痒难当,于是对蒙灵云福了福,柔声道:“小女子阿碧,实勿敢烦劳公子惦记。刚才出注意帮公子解困,都是阿朱阿姐的主意,要谢,你谢她好啦。”说着又将阿朱推到蒙灵云面前。
蒙灵云连忙后退一步,作揖道:“在下蒙灵云,多谢阿朱、阿碧俩位姑娘相助。”这次他怕再生误会,忙把阿朱的名字放到了前面。
阿朱笑道:“谢我就不用了,不过你到是应该谢谢阿碧姑娘。她被你撞得额头都青了,因为你还弄得一身鱼腥味,你说该怎么补偿呢?”
阿碧急忙道:“什么补偿不补偿的,阿碧不过一丫头。蒙公子路见不平,丈义出手,刚才……刚才……”她想说刚才蒙灵云不小心撞到自己额头,并无大碍,可话到嘴边羞得又说不出口来。
“刚才实在是灵云冒昧,还请阿碧姑娘原谅。”蒙灵云当时就想说了,可迟迟没有机会,这会说了出来,总算吐了口气。他怕自己撞疼了人家,忙又问:“阿碧姑娘额头还疼吗?”
阿碧听他又提起,心里暗想,“羞煞人哉,羞煞人哉,回去定叫阿朱阿姐笑死。”嘴上只道:“勿疼,勿疼了。”
蒙灵云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黄色药丸,递给阿碧,道:“这是我师傅制的灵药,姑娘吃下便可止疼。”
阿碧连忙拒绝道:“公子灵药,我哪敢接受,还是快收起来吧。”
阿朱道:“啊唷,你一张嘴就是会讨好人家,怪不得人人都说你好,说我坏。”说着从蒙灵云手中接过那两粒药丸,凑到鼻尖一嗅,一股极强的辛辣之气,扑鼻而来,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斥道:“你这是什么药,莫不是毒药,想害我家阿碧妹子吧?”
蒙灵云双手乱摇,说道:“不!不!这药名叫‘九转熊蛇丸’,用熊胆、蛇胆配百年‘枯木春’制成,专治金创外伤,还魂续命,灵验无比。”
阿朱见他说得详实,也不再怀疑,便帮阿碧收了那两枚“九转熊蛇丸”。接着又刁难道:“阿碧妹子头上的伤你是补偿了,可满身的鱼腥虾臭可没解决呀?”
蒙灵云此行回中原便是装成购皮货的商人通过辽境,除了皮货,也带了不少长白山女真族的特产,好比人参、麝香、北珠之类的。听到阿朱说起,忙又从马袋里取出三块当年采下的麝香,还有一袋北珠交给阿朱。
“哎哟,这么大的珍珠,怕是北珠吧?”
“阿朱姑娘好眼力,这正是产于松花江海口的北珠。”
“这等珍贵,我们可不敢要,让歹人看到,性命都难保,蒙公子还是收起来的好。”这北珠只有皇宫中人可以使用,民间只有听闻,阿朱能亲眼见到已经是大饱眼福了。阿朱只留下了两块麝香,将剩下的那块麝香连同那袋北珠一尽归还了蒙灵云。
该说的话也说了,东西也送了,蒙灵云准备继续前往杭州投奔苏轼,于是向两位姑娘告别。
阿碧见他要走,好意邀请道:“蒙公子身上又是血迹,又是鱼腥,不如到庄上淋浴一番,换身衣裳再上路不迟。”
蒙灵云哪好再去叨扰,“不了,此番多得俩位姑娘相助,哪里还好叨扰。”
阿朱在一旁,笑道:“阿碧妹子,蒙公子要去寻他心上人,定是吃醋了吧?”
“哎哟,阿朱阿姐老寻人家开心,日后定不理你。”阿碧甩开她,独自朝湖边跑去。
蒙灵云不敢再做耽误,翻上马急驰而去,只听到身后阿朱喊道:“蒙公子,日后有缘再过苏州,记得来参合庄做客,你一走,阿碧妹子可想你得紧。”
蒙灵云只道她是同自己说笑,更不好理睬,催马狂奔,路过先前的那家衣店,重新换了身青绿色衣裳,连夜出了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