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厅上登时大乱,众人围住了容子矩的尸身纷纷议论。将段誉带上山来的马五德站得最近,臃肿的身子占了整整两个人的位子,虽说他人在江湖上算得上仗义,江湖朋友也都能给几分面子,不过他始终是个生意人,先前还担心无量剑的左子穆因为自己将段誉那棱头小子带上山来,扰了两宗的比剑,此刻更担心神农帮的人竟然把无量剑派的掌门师弟杀了,谁知道一会杀上山来会不会连不相关的人也一同杀了!他左思右想,觉得此事不妥,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故作沉思的问左子穆道:“神农帮闹得越来越不成话了。左贤弟,不知他们如何跟贵派结下了梁子。”
容子矩是左子穆一起入门的师兄弟,俩人情同手足,此时左子穆正心伤师弟惨亡,听到马五德询问,哽咽道:“是为了采药。去年秋天,神农帮四名香主来剑湖宫求见,要到我们后山采几味药。采药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神农帮原是以采药、贩药为生,跟我们无量剑虽没什么交情,却也没有梁子。但马五哥想必知道,我们这后山轻易不能让外人进入,别说神农帮跟我们只是泛泛之交,便是各位好朋友,也从来没去后山游玩过。这只是祖师爷传下的规矩,我们做小辈的不敢违犯而已,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梁上,钟灵只觉得这长胡子老头说得罗哩八嗦,好没兴趣。这鬼灵精怪的娃儿到机敏得紧,早就看出那马五德并非什么正人君子,此番惺惺作态,不过是想开溜大吉,德性到也真从了他的名儿——马无德。钟灵不宵再看这等欺世盗名之徒,将眼光一瞥,刚好瞧见站在一旁的蒙灵云,想到刚才蒙灵云为帮外人竟然放雕儿咬自己,心里又窝火起来,“还说情愿让人家打一万巴掌,还说自己罪该万死,没到一天就帮着外人,还放鹰咬我!恨死你,恨死你了!”
钟灵气得小嘴撅得老高,心里不舒服,竟从怀里摸出一把瓜子吃了起来,“坏蛋,木头,还有……还有大流氓,小恶人!”她一边碎碎念,一边磕着瓜子,不知不觉竟也磕了不少瓜子,磕出的瓜子皮从梁上直接吐下去,恰巧一粒瓜子皮吐中段誉脸颊。
段誉这时正同其他人一般,心思全放在神农帮将要攻打无量剑之事,忽然头顶飞来一物击中自己,下意识抬头寻去,正好瞧见坐在梁上足踝纤细,面容娇美的钟灵。此时她一双秀眸薄嗔含怒,更是摄魂荡魄,美妙难言,段誉不禁看得痴了;可他哪里知道钟灵含怒之人不是自己,却是厅下的蒙灵云。
钟灵见段誉正傻痴痴的瞧着自己,朝他翻了个白眼,心道:“吐着谁不好,却吐到这不会武功的棒槌,晦气!”
忽然,她眼珠一转,将递进嘴里还未磕破的瓜子往段誉头上掷去,正中他额头,笑道:“喂,你吃不吃瓜子?上来吧!”
“好啊!”段誉早想上去与她同坐,只是美人未曾邀请,自己不好强求,再加比剑厅的横梁那么高,自己又没飞檐走壁的能耐,怎上得去,转而又灰心的道:“可没梯子,我上不去。”
钟灵心中暗骂,“真是个脓包,比那帮无量派弟子都不如!”嘴上却道:“这个容易。”她从腰间解下一条绿色绸带,垂了下去,道:“你抓住带子,我拉你上来。”
段誉见钟灵不过一小女孩子,自己是七尺男子,她哪有那么大力气能将自己提上梁去,道:“我身子重,你拉不动的。”
钟灵眉头一皱,讥笑道:“试试看嘛,摔你不死的。”
段誉听她用死相激,若再有推辞,定被钟灵耻笑自己怕死,心想:“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他见钟灵衣带已经垂到面前,两眼一闭,伸手紧紧拽住。
钟灵轻喝一声:“抓紧了!”轻轻一提段誉身子已然离地,她双手手肘左右互拉互缠,如水井提水一般,几下便将段玉拉上横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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