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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为什么会拿着魔杖进来?难道这里不是迷离幻境吗?”
“这里就是,我可不是不学无术的人,自然有能带东西进入这里的理由。”纳尔逊谦逊地抬起下巴,用鼻孔盯着自己的好兄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真的,在我的设想中,有无数人可能闯入我和海尔波的战场,但其中绝对不包括你。”
“难道你就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铠甲发出哑铃般嘤嘤嘤的做作哭声,“我难道——”
“……”
“好吧,是阿不思。”铠甲无奈地摊开手,解释道,“他在你的身上设置了一个保护咒语,其中的触发机制比较复杂——”
“是什么机制?”
“嗯……让我想象,”铠甲扶着下巴,做思索状,“需要你在接触到盖勒特·格林德沃以后,面对足以致人死亡或者失去自主的黑魔法威胁。”
“刚刚那个蛇头只是砸下来而已,这也是足以致人死亡的黑魔法吗?”
“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铠甲摇摇头,“反正机制就是这样,我的表面铭刻了驱除恶咒的魔法,所以一瞬间就能驱散你身上所有的黑魔法……所以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了,不过真没想到咱俩竟然这么厉害,把海尔波都能给做了。”
“这和迷离幻境的性质有关系,”纳尔逊摇摇头,“如果在现实世界中,海尔波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按死咱俩,根本用不着什么蛇骸,但是在这里,魔力是被灵魂和思想决定的。”
“管他呢,反正咱俩真厉害!”铠甲称赞着,又问道,“我可以把这件事告诉阿不思吗?”
“有一说一,确实。”纳尔逊眯起眼睛,抚摸着左手的小指,望向出现在视野中,正在努力爬行的海尔波残魂,一边沉吟道,“足以致人死亡或者失去自主的黑魔法……”
他的面容瞬间冷峻下来,像一个冷酷的黑巫师一样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向海尔波,踩住他的头。
海尔波真不愧是卑鄙的海尔波,这种时候,他还在竭力努着嘴试图亲吻纳尔逊鞋底,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主人!我回来啦!”
“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好吗?”纳尔逊冷冰冰地望着他,“看样子你还是心存侥幸。”
“主人……我发誓我——”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说废话。”纳尔逊脚下用力,海尔波残魂的脑袋被一脚踩进了地里,“现在,立刻,马上,把魂器给我拿过来。”
“主人……求求您,我——”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纳尔逊望向脚下的白色虚影,这是一个枯朽的老人形象,这件魂器应该制作于海尔波的晚年,所以才会显得衰老,“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好……好的,主人,我明白了。”海尔波化作一团白雾,从纳尔逊脚下挪开,又凝聚成原本的形象跪伏在他的脚边,伸长脖子亲吻他的鞋面,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的……我这就去,这就去取。”
随即化作一团白色的旋风,消失不见了。
“好……好兄弟,你——”铠甲看完这一幕,抱着胸磕磕巴巴地开口,“你去做黑巫师啦?”
“你怎么也结巴了?不要学人结巴,不然自己也容易变成结巴。”纳尔逊笑着对铠甲说道,“我怎么敢把自己的真面目告诉海尔波这种巫师,善良地和他相处的人,就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的。”
“这倒是。”铠甲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像个老头似的摸着自己不存在的胡须说道,“你这次游学还是成长了很多的。”
“哼哼。”纳尔逊斜了他一眼,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从远方疾驰而来的海尔波。
海尔波的残魂很快出现在他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它和纳尔逊小指上被小蛇咬出的伤口几乎一模一样,呈现衔尾蛇的形状,“主人,这是您要的魂器,不过它还没有完善到最强大的程度,还缺最后的仪式,所以您——”
“不要教我做事,谢谢。”纳尔逊一把抓来了戒指,用从纽蒙迦德的海尔波那里了解到的办法检查了真伪,他点点头,把戒指放进口袋,“不错,你倒是没动什么小心思。”
“一切为了您的满意。”海尔波残魂模糊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化为白雾就要往戒指里钻,“那我进去了,主人。”
“等等,”纳尔逊伸出魔杖拦下来,露出讥讽的笑容,“我几时说过要你了?你就待在这里,等到需要你的时候,我回来找你。”
说罢,他抓住椅背和铠甲屁股底下的椅子,心念一动,消失了。
“对了,你可以把我对迷离幻境的猜想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奥斯维辛工地的营房内,纳尔逊对铠甲说道。
“好的。”铠甲有些纠结地望着纳尔逊,挣扎了片刻才开口问道,“如果我没听错,你刚刚拿到里海尔波的魂器。”
“是的,就是它。”纳尔逊用左手从口袋里取出那枚绿色的衔尾蛇戒指,他注意到,小指处衔尾蛇形状的伤痕消失不见了,心想:“原来这就是人死亡或者失去自主的黑魔法威胁吗?”
“我可以问问,你找它是为了做什么吗?”
“当然可以。”纳尔逊点点头,向铠甲伸出自己的右手手掌,把黑曜石刻有死亡圣器标志的一面朝向自己,“你瞧,我这只手上有戒指,总不至于要带两枚吧。”
“我从某个渠道了解到,海尔波正准备以即将发生在这里的一场人类的悲剧作为仪式完成他的魂器,在古代女先知皮提亚的预言中,这里即将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纳尔逊语气沉重地开口,“届时他也会凭借这件完善的魂器从迷离幻境中脱困而出,而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破坏他的计划。”
“噢……”铠甲发出瓮声瓮气的应和声,它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睛瞟向纳尔逊手里拎着的两把椅子上,“你为什么连椅子也要带出来?”
“带出来?”纳尔逊摇摇头,“不,这是我带进去的。”
“哈?”
“不瞒你说,我使得顺手点儿的魔法,就只有变形术,在对敌的时候用手头的材料很不方便。”纳尔逊抽出魔杖,轻轻点点椅背,它们很快蜷缩起来,团成了两个闪闪发光的金属小球,他抓住小球把它们塞进口袋,解释道,“所以我准备了很多这样的小球,在和人决斗的时候可以作为变形术的施法材料。”
“你瞧。”纳尔逊提起风衣的下摆,提到桌面上方,松开手,让它自由下落,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指挥室的会议桌被砸出一个大洞,他摊开手,“这桌子质量有些差,不过我的口袋里有很多这样的小球,当然了,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明白了。”铠甲点点头,咂巴着嘴感叹,这个动作放在铠甲上就是不停地开合自己的面甲,“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有一手的。”
“还是多亏了你。”
“嚯嚯嚯嚯嚯嚯~那我先回去站岗了,有事儿给阿不福斯写信,他会帮你办妥的。”杠铃般笑声中,铠甲消失了。
纳尔逊坐到指挥桌的上首,抬起腿把皮靴搭在桌面上,悠闲地哼着歌,直到军靴踏地的杂乱声响在营帐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