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踢在门上。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将陈细娟关在了门外。
秦加福肆无忌惮地扯掉秦香身上的衣服,粗鲁地将少女的胴体压在了床上。
秦香一边踢打挣扎,一边向母亲求救。
可是房门外,只传来陈细娟的一声叹息和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秦香流下了绝望的眼泪。
发生这件事后,秦香不但痛恨继父,更恨自己的母亲,也恨这个冰冷的家。
她偷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学校宿舍去住,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
秦加福跑到学校去找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给她看。
秦香这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竟然被他用手机偷偷摄录下来了。
秦加福威胁她说:“你想住在学校宿舍也可以,但每个周末必须回家,你母亲已经是个废人,你得替她为我尽义务。要不然,我就把你们母女俩赶出去,还要把这段视频发给你的同学和老师看。”
秦香被他的威胁吓傻了。从这之后,每个周末,只好回到家里,任他蹂躏,再也无力反抗。
原本应该温暖安全的家,竟变成了她永远不想靠近的地狱。
在她眼里,懦弱的母亲无疑也成了这个男人的帮凶。
高中毕业后,秦香报考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一所大学,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早点脱离这个男人的控制,早点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家,离开得越远越好。
但是秦加福却不同意,说如果她去外地读大学,就彻底断了她的经济供给。
秦香无奈,只得进了一所本地大专读书。
两年后,她大专毕业,同样也是因为受到继父胁迫,才不得不在离家很近的一家商贸公司找了一份文秘工作。
每个周末,她都必须回家一次。
这时的秦加福靠倒卖低档服装起家,有了些积蓄,就在街上买了一家商铺,开了一家精品时装屋,专卖品牌女装,生意又更上一层楼。
他除了把店面装饰得精美漂亮,还请了一名女店员帮忙打理生意。这名女店员三十来岁年纪,不但颇有几分姿色,而且能说会道,没过多久,就与老板秦加福打得火热。
秦加福便不再回陈细娟这边的家,索性把时装屋二楼仓库装修成了一间卧室,与女店员长期鬼混在一起。
女店员每个周末都要回家看望儿子,秦加福就安排秦香每个周末到时装屋里来。
今年年初的时候,秦香跟公司里一位名叫甄一彦的年轻人恋爱了。
不久前,甄一彦升职,要调往昆明分公司任经理。
秦香为了摆脱继父的魔爪,也申请随调。
他们已经商量好,到昆明等工作安定下来后就举行婚礼。
今天下午,一彦已经买好两人去昆明的机票,是明天早上六点半的飞机。
正在秦香暗自庆幸就要离开继父之时,秦加福又打来电话,叫她今晚去他店里。
他说女店员今晚不在,叫她去陪他。
他还说已经知道她要跟一彦去昆明结婚了,只要她再陪他一晚,他就把手机给她,让她亲手删掉那段视频。
秦香相信了他的话,最后一次来到时装屋。
不想在满足他的兽欲之后,他却忽然翻脸不认,还要继续用视频控制她。
秦香已经被他逼入绝境,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彻底了断的准备,所以来之前,就偷偷在提包里藏了一把匕首。
想不到最后关头,还真派上了用场。
秦香离开继父的时装屋时,已是深夜时分,整个城市犹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大街上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行人。
她沿着街道快步向前走着,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发出橐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昏暗的路灯像一个恐怖的魔术师,一会儿将她的影子拉长,一会儿又将她的影子踩在脚下。
直到走出这条街道,她怦怦乱跳的心,才微微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柳河公园。
一条小河,从公园侧边哗哗流过。
她从提包里拿出那把匕首,用力扔进河水中。
她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离早上六点半的飞机还有五个多小时。
是回公司宿舍,还是在这公园长椅上坐到天亮?
如果回公司,舍友看见她这么晚回来,必须会问东问西。
如果呆在公园里,被巡逻的警察发现,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可恶而又可悲可怜的女人,那就是她的妈妈陈细娟。
现在继父已经死了,妈妈今后的经济来源就彻底断了。
今后的生活一定会很困难吧?
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知道她也活得不容易,她竟然打从心眼里同情母亲起来。
她决定趁着离开这座城市前的几个小时时间,回家去看看,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