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见状心都提了起来,他连忙拽来身边的徒弟,吩咐他去找太医,随后自己凑上去,轻声问道:“皇上可是头又疼了?”
“啊!”顾柏青拧眉,闷哼一声。
李清赶紧伸手,在顾柏青头上找出穴位为他按摩,顾柏青这次的头风似乎不怎么严重,李清按了一会儿,太医过来之后看了看,开了方宁神的药,然后告诉顾柏青:“启禀皇上,您最近头风频繁发作,倘若长此以往,恐怕药石难医啊。”
“朕明白。”顾柏青闭着眼睛敷衍的说道。
“哎,还请皇上顾念自己的身体,勿要劳心劳力,多多休息。”太医道。
“是啊,皇上,您得想想自己啊。”李清也劝道,此时的太医都是顾柏青自己的人,他敢说出来就不怕顾柏青怪罪。
李清见顾柏青还是没什么表示,便大着胆子道:“皇上,就算您不念着自己,您也得想想元福公主啊。”
“大胆!”顾柏青顿时睁开眼睛,眼中厉色闪过。
“奴才也是为元福公主想啊,您若是病倒了,公主得到消息,难道不会担心吗?倘若和上次一样……”李清话未说完,顾柏青便危险的看着他。
元福公主是窦静妤未嫁之前的封号,窦静妤自小便受先帝的宠爱,但她幼年时身子便不怎么康健,先帝唯恐她早夭,就用了民间的法子,在她七岁之前不赐封号,封位,未免天妒。
长安三十五年,先帝病重,缠绵病榻,严重之时甚至口不能言,先帝勉强撑了几个月,便去了,而后便是夺嫡之战。
顾柏青登基之后,改年号为永丰,永丰四年,依照先帝的做法,先是封她为元福县主,永丰五年,封为元福郡主。
但在她刚被封为郡主那一年,窦静妤便生了一场大病,极为凶险,顾柏青后悔莫及,直到窦静妤出嫁前,也就是永丰十年,才封她公主之位。
“若是和上次一样走漏了消息,你这内宫总管,也不必再当了!”顾柏青对于上一次走漏风声的事情还是极为恼怒的。
“皇上恕罪。”李清立刻跪下,磕头求饶。
“皇上,李公公说的也没错啊,您一病,那便是全天下的大事,元福公主也因为上次的事情知道了您的身体状况,您便是想瞒也瞒不住啊。”太医也跟着劝道。
“连自己的女人都瞒不住,盛怀瑾这国公也不必做了!”顾柏青不满的说道。
话虽如此,顾柏青却也吩咐李清明日罢朝,他也明白最近头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可近来朝中事务繁多,前几日赣西又传来急报,赣西大旱,百姓作物颗粒无收,派去赈灾的官员贪污了不少赈灾的银两,顾柏青为此大怒,而今日岭南又发了大水,他一时着急,不免又犯了头风。
“哎!”顾柏青长叹一声,他的叹息中带着无奈,李清明白其中的意味,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毕竟,国家大事也是最为紧要的,顾柏青愿意罢朝休息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皇帝虽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人,可也是天下最不可粗心大意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看。
顾柏青这恶疾,是万万不可透漏出来的。
顾柏青年近五十,虽保养得当,却也有了白发,而他子嗣虽然不可与先皇相比,但成年的皇子也有三个,最大的皇子也有三十多岁了,各个对皇位都虎视眈眈,暗地里的小动作一个接一个,朝中的大臣也有不少被拉拢过去,今儿个栽赃你,明个儿你栽赃我,这次的贪污赈灾银两便是他们的手笔。
“明日,宣镇国公,工部柳承安进宫一趟吧。”顾柏青疲惫的说道。
“是。”
☆、第二十七章
清晨,窦静妤刚用完早膳,宫中便有人传信回府。
“奴才拜见元福公主,公主万安。”身着深青色太监衣服的男子嗓音尖细的说道,他弯下身体,等到窦静妤吩咐的时候才直起身子。
皇宫之中唯有顾柏青宫中的人才会依旧叫她公主,自她嫁给盛怀瑾,被封为超品国公夫人之后,外人见她便叫国公夫人。
“皇上可有何事嘱咐?”窦静妤问道。
“启禀公主,今日皇上留国公爷在宫中议事,午膳便直接在宫里用了,国公爷怕您担心,便差奴才前来告诉公主。”这太监低头回答。
“那就多谢这位公公了。”窦静妤点点头,茭白便从袖中掏出一只纯色荷包,正要递给这太监。
太监连忙推辞,道:“公主,奴才……”
“收下吧。”窦静妤微笑着说道。
“这,”太监犹豫了一下,才接过荷包。
“今日皇上的身子可好?”窦静妤想到顾柏青的身体,那日病发的可怕样子到现在还在她的脑中飘荡,挥之不去。
“公主不用担心,皇上的身体很好,前几日,奴才还见到皇上去骑马了!”太监笑呵呵的说。
窦静妤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想到今日盛怀瑾离开前说的话,就放下了还想问出口的话。
“这便好。”
“公主若是无事,那奴才便退下了。”太监准备离开了。
“嗯。”
镇国公府门前,盛临辉骑着马在门前走来走去,他身着浅蓝色劲装,头发梳成高高的马尾,□□的那匹棕色骏马精神奕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无比。
门前站岗的四个兵士看着盛临辉就这样反复了将近半个时辰,着实诧异,便有人出口问道:“大少爷可有什么事情?”
盛临辉反射性的回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