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斌原本就对萧嬅一肚子的火,干脆就将人送到寺庙去。
他也不要萧嬅削发为尼,只是要她在寺庙中带发修行,多读些佛法把性子给定一定。
侍儿搀扶着萧嬅从车中出来,萧嬅看着面前那些比丘尼,脸上露出一丝笑,“这就是我的归宿了?”
上辈子进了寺庙,这辈子还是进了寺庙。
萧嬅仔细的想想,这两辈子比较起来还真的不知道有甚么不同,甚至这一世还不堪一些。她不过就是做了几年的王妃,比上辈子一年多的皇后,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对,她眉目沉下来,至少这辈子元悦那个畜生已经成了那样。若是元悦还是京兆王,她还可能看在王妃这个身份上做出点让步,但是现在元悦给她提鞋都不配,那个女子她早就让人送去了一碗堕胎药。把那四五个月的胎儿给活活打下来了。
一想到这里,萧嬅就想要放声大笑。
{“四娘子。请吧。”一个比丘尼走到萧嬅面前说道。
萧嬅看了看打开的寺院大门,前生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原先那些报复了元悦的喜悦被那些回忆冲的一点都不剩下,她一步步的向后退:她不想入寺庙,一旦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了。
“四娘。”侯氏也从车内出去了,看着女儿拉扯着侍儿的手死活不肯进去,而面前的比丘尼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四娘进去吧,阿姨陪着你呢!”侯氏从燕王府里出来,不但没有觉得半点失落,反而浑身轻松。
“不、不,我不进去。”萧嬅挣扎着就往后退,上辈子她在寺庙里足足呆了一辈子,她不想再进去!
“四娘,乖。”侯氏拿出萧嬅小时候哄她的话,“进去吧,有阿姨陪着,甚么都不用怕的。”
“我不进去,我要回去!”萧嬅挣扎着就要往会跑,结果那老年比丘尼伸手一指,两个颇为壮实的女尼上前,一边一个就将萧嬅给“扶”了进来。
萧嬅尖叫挣扎,她病了那么一段时间,身体虚弱,那里挣脱的了,还是被两个女尼给扶着走进去了。
侯氏见状连忙跟过去。
寺庙里头主持早就已经安排好萧嬅和侯氏的住所,甚至都已经将两人的尼袍都已经送过去了。
那两个女尼将萧嬅拖到她的住房里就走了,剩下萧嬅一个人嚎啕大哭。
“四娘,你这是怎么了呀!”侯氏见着萧嬅癫狂的模样抱住她,“四娘莫怕莫怕,只是带发修行罢了,等到过段时间,这件事情过去了,你阿爷就会将你接回去了。”
萧嬅伸手抱住侯氏,哭的撕心裂肺。
“没甚么的,四娘你看,只是带发修行,不必剃度,而且还能食肉,和以前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侯氏安抚着女儿,可是萧嬅哭的更加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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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阳北上到边郡,这一段路可不好走,那些士卒收了钱,但是对大脾气的元悦却没有多少耐心。元悦原本是宗室,高高在上,一朝落魄也改不了他颐指气使的习惯。那些士卒就没有一个想要搭理他的,基本上都是那个仆役在照顾。
但是元悦对这个唯一的仆役也很坏,非打即骂。那些士卒都看不下去,有时候打着野味了,瞧着那个仆役被骂出来,还会给他一块。
“等到把人送到了,你也赶紧走算了。”士卒对那个仆役说道,“那个姓元的,身份没了,但是脾气却是大得很,你也不是甚么贱籍,等到了地方走了算了。”
到时候回来,就算郎主怪罪又如何?反正也不是把身家性命都给人的家生子。
那仆役生的憨厚,听了只是笑,嘴里道谢。
那些士卒看他这个模样,也不说多了。
越北上天气就越冷,那些士卒是从洛阳当地征召的,所以比不上元悦这样土生土长的被人扛冻,后来渐渐的,那些士卒到了休息的地方也赶紧窝着了,轻易不肯到元悦这里来瞧瞧。
外面寒风凛冽,到了住宿的地方之后,那些个士卒就躲在自己屋子里头了。元悦坐在屋子内,看着那个高高大大一脸憨厚的仆役拿了一碗姜汤过来,无名火就一下窜了上去。
“你来做甚?平白污了我的眼睛,给我滚出去!”元悦破口大骂。
“可是外面已经没有多余的房屋了。”那个仆役难得的开口道。
“没有房屋又如何?你冻死在外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元悦从站起来,脸上冷笑。
仆役沉默一下,“郎君还真的不将旁人的性命放在眼中。”
“就你这种下贱胚子,我为何要把你的命放在眼里?”元悦怒极而笑。
仆役的呼吸渐渐粗重,袖子里的手握紧,手背上的青筋爆出。
“快与我滚出去!”元悦转过身,再也不想看到那个仆役。
但是他没有等到仆役的离去,他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没有多久,喉咙就被一条粗壮的胳膊从后面紧紧勒住。
元悦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而那个原本老实巴交的仆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没有半点犹豫朝着他胸口和腹部就是一番猛刺。
尖锐的疼痛在身体里蔓延开来,元悦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咳咳的声响,殷红的鲜血不断的从嘴里冒出,他身上的衣裳也被鲜血染红。
“你们这些贵人,不把人当做人看。”那个持刀的汉子眼里含泪脸上痛苦和大仇得报的快意混合在一起,“只可怜了我的好妹子,被你这畜生活剐拿去喂狗!今日我就要了你的命!”说着,那汉子手里的刀又捅了下来,这一回可不是肚腹了,而是脖颈的要害之处。
那匕首并不锋利,全靠着那汉子力气大。
元悦脖子被勒住,惨叫都不能发出来了,他想要逃跑,可是哪里又有路?
一刀下来,直接将他喉咙隔断,喷涌出来的鲜血将元悦那张昳丽如女子的脸弄得狰狞可怖。
那汉子松开他,他就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浑身抽搐了一下就没了声息。
汉子将刀咬在口里,伸手就将地上那人的衣裳剥开,然后取过口中尖刀,将他胸膛剖开挖出心肝,砍下头颅来祭祀自己的亲人。
做完这一切后,外面的夜色越发浓厚,只能听见外面呜呜的风响。汉子提着人头,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风雪之中。
☆、155|希望
洛阳里最近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先是尚书右仆射的叛乱,这一场叛乱虽然说没有成事,也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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