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头的宁夏紧紧一咬唇。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那师徒二人给算计了?她只道是自个儿算计了那二人,却不曾想,生生将逸轩给算计了进去。
“责罚?我可不敢!”
薛城冷笑两声,一拂袖,便是转过身去,不再看北宫逸轩。
北宫逸轩一句不驳,就那般跪于树下,那垂眼不语的模样,让宁夏缩了身子,靠着墙角望天不语。
严师出高徒,北宫逸轩在那样的环境下能练就如今这功夫,也多亏了眼前这严厉的师父。
当初是锦美人对薛贵人有恩,薛城自然是对锦美人有感恩之心;锦美人死于庄映寒之手,薛城自是知晓的。
此时薛城夫妇对她必是不待见,若她此时冲了出去要承担一切责罚,必会弄巧成拙,且会让北宫逸轩夹在中间难办。
常言媳妇和婆婆是最难相处,北宫逸轩母妃死的早,如今宁夏来了,要面对的却是比婆婆更难应付的师父、师娘二人。
那二人对庄映寒有恨,想要化解,绝非易事。
宁夏在外头想着法子,里头的薛城却是目光一扫那门外,一声冷哼,那早便放到石桌上的藤条便是握于手中。
‘啪’的一声,那由数十根黄荆藤编成的藤条便是狠狠的抽打在北宫逸轩的背上。
“当初之孝,虽不是扇枕温席,恣蚊饱血,却也是亲尝汤药,令人欣慰;现如今,杀母之仇未报,竟是与仇人两相交好,为其卖命!
我为你修石铺路,只盼能让该死之人受其当有的报应,你倒好,与她一行,便是处处违背于我。如今更是为讨好于她,竟是拜那鬼医为师!你可曾想过,此事若是受人把柄,你必受那通敌卖国之罪!”
薛城那面容之上,怒意是半分不隐;不可否认,北宫逸轩最近所作所为,是越发的让他恼怒!
与那女人走的亲近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她那般付出,如今还为了那女人拜鬼医为师,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此事若是被人拿住,只怕是离死不远了!
他着实想不明白,一向明白的人,如何就这般糊涂了?还是为了那个女人,为了那个杀了他生生母亲的女人这般糊涂!
“黄金藤下出孝子,如今我便瞧瞧,能不能将你那被勾走了心给收回来?能不能让你仔细看个清楚,那是你的杀母仇人!”
那藤条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北宫逸轩身上,宁夏在外头听的握紧了双手;数次想冲出去,却是起身之后,又无奈的蹲下身去。
怎么办?怎么办?他师父必然是有意让她知晓,不然也不会在王府门外拦下马车,不然也不会任由她在这外头偷听。
他师父要传达的意思很清楚,她若是再与北宫逸轩在任何的牵扯,他便不再袖手旁观,必会出手相阻!
回来这些日子,从未见过他师父,如今一见,便是这般情形,必然是他师父被气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如今情形,她当如何才能让师父容的下她?当如何才能让北宫逸轩不必夹在中间两相为难?
该怎么办?冲出去,与他师父说,当年之事只是年幼无知?
不行不行,那样只会让他师父更恼!
那怎么着,冲出去说,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再打也没用?
更不行,那样北宫逸轩非被打死不可!
心里头急的发慌,那里头却是打的越发的狠,听得那藤条打在他身上的声音,宁夏那心里头都在滴血。
...
☆、0396:甘愿引火
心中着急,宁夏猛的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就在她忍不住的想冲进去之时,理智又让她生生的退了回来。
不行,她现在不能进去;她此时进去,只会越加的激怒师父,到时师父与她动手,以逸轩的性子,只怕会与师父还手。
那时候才真是越闹越大了。
所以,此时她离开才是最明智的!
可是,她若离开,又会给师父传递另一个讯号,代表着她知难而退。
她若是走了,将来师父便更有理由说她配不上逸轩,她还如何嫁他?
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之间,宁夏抓着脑袋无声呻吟。
到底该怎么办啊?师父打他,他肯定不会以内力相挡的,再这么打下去,真是……
心里头急的不行,宁夏抬眼之时,见着那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个黑袍妇人;瞧着那妇人冷眼看来时,心中一动。
这后院异常的安静,连个下人也没有,必然是师父二人居住之处;这妇人她从未见过,却是这般冷眼相视,只有一个可能,妇人便是北宫逸轩的师娘!
“方晓!”为了确定,宁夏轻喊了一声。
方晓瞧着她站起来时,忙上前一步,瞧她视线看向那树下时,与她说道:“夫人,那是薛夫人。”
果然是!
得了确认,宁夏垂首整理衣襟,抬步而去时,方晓忙轻声说道:“夫人,主子方才吩咐属下,务必将你带去书房……”
“你二人在此候着,没叫你们,不必跟来。”
打断方晓的话,宁夏步子不停的走了过去。
方晓与方童相视一眼,步子停在原地,看到彼此眸中的担忧时,却是无能为力。
那二人担忧,宁夏却是一步步走了过去,只见薛夫人身着黑色长袍,面容之上布满了寒意,根根银丝穿插于黑发之间,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那双冷眸在见着宁夏走来时,泛着丝丝寒意;宁夏走到她跟前,朝她行了一礼,“庄映寒见过薛夫人。”
这一礼,薛彤却是一个冷笑,“摄政王妃这般大礼,老妇可是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