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令人心中发寒!
瞧着秋怡不知何时已经混进了院内,宁夏与北宫逸轩打了眼色,便是抬步跟了进去。
北宫逸轩一抬手跟上,后头几名持剑男子亦是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内殿,只见一地的尸体,黑衣人个个倒地身亡,锦衣卫正一个个的检查着尸体。
此时太后跌坐在地,那副吓傻般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异样;小皇帝满脸担忧的扶着太后坐到椅上,轻声安抚。
宁夏视线扫了一圈,寻着方晓兄妹二人;当她瞧着那二人被锦衣卫团团围住时,便是眸光一沉。
只见那头,方晓兄妹被锦衣卫团团围住,方晓身上几处剑伤直往外冒血,方童的伤便更重了,后背之上一条长长的口子,直接从肩膀划拉到了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母后可是伤着了?”
小皇帝厉声发问,应瞿忙上前回道:“回皇上,微臣进殿之时,摄政王妃手下那兄妹二人正与黑衣人杀成一片,微臣也不明白到底是何情况,只是那黑衣人个个狠辣,微臣恐捉拿活口会误伤了太后,只得下令杀了黑衣人。”
应瞿这般说,太后便是一副惊恐的模样指着宁夏,像是有话要说,却似被吓着了,说不出话来。
宁夏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小皇帝身上,瞧他目光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之时,宁夏那句‘有人刺杀太后’的话,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此时她什么都不能说,是的,哪怕她背个刺杀太后的罪名,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光天化日之下,在宫中安排的这般好来刺杀太后,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如今谁最受宠?谁最有资格随意进出皇宫?
还能有谁,自然是圣眷正隆的逍遥王!
老天就似为了奖励她有多聪明一般,心里头刚一琢磨开来,便听得外头一声哭喊传来。
“太后!太后啊,这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刺杀您啊!”
外头一声哭喊之中,三名男子便是一副惊慌的模样冲了进来。
这几人宁夏虽是没见过,可眼下情况,稍稍一想,便知晓是何人!
太后之父李阳凌,身居丞相之位;太后兄长李宛封,身居侍郎;太后胞弟李宛路,身居侍中。
这三人哭喊着进来,那似被吓傻的太后便是情绪有些激动,那三人瞧着一地的尸体时,神色便是有些诡异。
就像……就像原本的安排不该是这样。
当然不该是这样,按你们原计划,应当是黑衣人被擒,供出北宫逸轩是他们的主子才是!
只可惜,小皇帝没给你们这个机会!
宁夏心中冷笑,小皇帝却是一把将神情激动的太后给扶住,语带哽咽,“母后!母后您是如何了?可是有话要说?”
小皇帝这般问着,太后那眸光之中透着惊慌,似有话对那三人说,却又无法说出口。
想要挣扎小皇帝,怎奈这孩子看似年幼,却因内力不浅,愣是让太后挣扎不得。
宁夏冷漠的看着众人演戏,当她看到太后那破釜沉舟般的一眼看来时,拂了拂衣袖,垂首无声一笑。
得,今日这刺杀的罪名,她是坐实了。
当太后抬手朝宁夏指来时,那手不知为何在颤抖,虽是不能言语,那神色之中的愤怒与慌张,已然将意思表明。
摄政王妃刺杀太后!
下方的李丞相见此,便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皇上,摄政王妃忘恩负义,竟是刺杀将她一手养大的太后,您可要给太后做主,定要严惩这寡恩无情之人呐!”
李丞相跪下哭诉,那两个儿子亦是跟着跪了下去;这里头的情况一起,便有人冒死闯了进来,指着宁夏一阵的痛骂。
“摄政王妃薄情寡义,竟是对太后出此狠手,按律当斩!”
“摄政王妃忘恩负义,光天化日之下,于这皇宫之中对太后不利,皇上当重罚啊!”
“皇上啊,摄政王妃如此胆大包天,必是有人在后头给她撑腰作主,您可一定要揪出幕后主使,将逆贼一网打尽呐!”
“皇上……”
“皇上……”
那一个个声张正义之人一出,讨伐之言一起,宁夏就被打上了刺杀太后的罪名。
且这罪名还不止如此!
她要杀太后,这背后自是有人狼狈为奸;这般的精心策划,她一介女流哪儿能办到?
要在这守卫森严的后宫之中刺杀太后,将杀手派进宫来,没个身份,是必然不行的!按宁夏此时的身份,她必是没那本事将人安排进来!
宁夏不行,那谁有这本事?
想到这些日子北宫逸轩频繁出入于宫中,身边总是跟着一些持剑的侍卫之时,众人便将目光转向了宁夏身旁的人。
“皇上,臣听闻,摄政王妃行为不检,尚未与摄政王和离,便是与逍遥王纠缠不清。前些日子便有人瞧着逍遥王自庄府出入,更有人传言逍遥王于庄府留夜;皇上,今日之事,还请皇上大力彻查,定要给太后一个交待啊!”
“皇上,谁人不知逍遥王庸碌无为?雪域一行才知逍遥王竟是深藏不露;往年雪域之行从未出过祸乱,今年逍遥王一显实力,便是祸事不断。先是皇上受人刺杀,再是摄政王伤重而回;甚至连回京之时,都受人围剿!皇上,逍遥王何以隐藏实力,您可得细查啊!”
众口烁金,先是将刺杀之事定在宁夏身上,再是将此事引到北宫逸轩身上;太后遇刺乃不争的事实,太后这般指证,朝臣这般责骂,宁夏这算是百口莫辩了!
太后这一局,可真是算计的可以!
哦,不,不是太后这一局,而是小皇帝这招将计就计,耍的可真是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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