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送与阿姐的礼物,阿姐看看可还喜欢?”
为周宇鹤婚礼所准备的单子,叠起来数页;而送她礼物的单子,竟是不遑多让。
瞧着单子上这些珍贵之物,宁夏忙道:“多谢皇上美意,皇上之前送的东西已是不少,皇上不必如此破费。”
“阿姐为我受了委屈,这些东西都不足以谢罪,何来破费之言?”
指着单子上的舍利宝塔与她说道:“这是皇室传了数代的舍利宝塔,虽说仅得巴掌大小,做工却是美轮美奂;塔中置有安神之香,置于房中,有助安神之用。那塔顶舍利,乃千百年前得道高僧坐化所得,实乃珍贵。”
此处推崇佛教,对佛教之人,甚是敬仰;这舍利宝塔,自然是弥足珍贵。
如今小皇帝将世代相传之物给了她,自是让她惶恐不安。
她宁愿与小皇帝冷眼相对,也不愿他此时这般作戏以待。
...
☆、0420:她说我是孽种
送出的东西越是珍贵,小皇帝的用心便越是深沉;他明知宁夏会怀疑,却依旧如此,如何让她不惊?
“阿姐,有你和逍遥王相助,我心甚安;这天下都是你们为我所博,这些东西,自然是赠得。”
小皇帝瞧她开口欲拒之时,抢先说道:“我知阿姐如今最想的,是与摄政王和离;但是阿姐也当明白,如今时节谈和离,着实不妥;待得时机成熟,我自当下旨让你与摄政王和离;待得事情过去,再将你赐于逍遥王。”
什么话都被他给说完了,宁夏表示没什么好与他说的了。
“既然如此,安国便不再推诿,只希望皇上信守承诺,待得功成之时,让我与摄政王和离。”
她已不奢望小皇帝赐婚什么的了,到时候若真是成功了,她和逸轩,还是来一招金蝉脱壳的好。
怕只怕,这小子不会让人安生。
“阿姐,多陪陪我可好?”
瞧着她意思是要走了,小皇帝乘她不备,拉着她的手,满眼的期待,“今日虽是成功,却是得意不得,毕竟还有摄政王和刘国公。我亦知需戒骄戒躁,却是想要有人与我共享这份喜悦,阿姐便多陪陪我,可好?”
“皇上,安国实在……”
“阿姐,我查出当年之事与太后有关,不如你与我一并去相问一二?”她要回绝,他便以当年之事相诱。
宁夏转眼看着他,不明白他留她在宫中究竟是何用意?
“阿姐,走吧,你不是一心想查清当年之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想来此时去问太后,她必会全盘而言。”
小皇帝这话,十分在理。
想到方才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情绪,想到庄映寒还留存执念不肯离去,宁夏微一踌躇,便是点头回道:“皇上所言在理。”
见她应下,小皇帝这才欢喜的拂着衣袖,当先而行。
小太监瞧着二人往后宫而去时,朝一旁的太监打了个眼色;那太监忙点了头,疾步绕去了后宫。
二人在前头慢步走着,宫人们远远的跟在后头,不敢抬眼瞧前头情形。
“阿姐可能不知道,那时候宫里头还是很热闹的,各宫娘娘带着宫女出来走动,御花园中常常听到欢声笑语。”
这般说着,小皇帝抬手折下一枝玉兰把玩于指尖。
那枝玉兰折的甚好,两珠开的正艳,一珠含苞待放。莹玉的花瓣透着浅浅粉色,委实惹人怜爱。
寒风瑟瑟,雪花飘风;二人立于这玉兰树下,看着花瓣摇曳,倒是难得的和谐融洽。
表面看来,自是和谐融洽,可宁夏心中,却是一句句尼玛叫翻了天。
什么叫可能不知道?你不如直接说: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宫里头情况,我便与你说说那些年的事儿。
宁夏看着枝头不语,小皇帝转首看了她一眼,瞧她面色平静之时,轻笑一声,将那两珠开得正艳的玉兰折于手中,抬步立于她跟前。
将她这衣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通之后,便是摇了摇头,“阿姐还是不适合穿这白袍,本就生的白净,再穿这白袍,便越发显得面色苍白;头上亦没个花饰,更是显得弱不禁风。”
‘弱不禁风’这个词,用来形容庄映寒实乃可笑,可他偏生这般用,目的很明显了。
他就是认定了她不是庄映寒,她说什么内力尽失之言根本就是骗他的!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用‘弱不禁风’来形容,自然合理。
短短时辰内,他三次暗示她不是庄映寒,目的何在?
宁夏垂眼琢磨着他的用意,他却是上前一步,细细瞧她一眼,将手中玉兰别到她发间。
瞧着那发间花朵映衬着胜雪娇容之时,转眼若有所思。
宁夏目光转动间退后一步,思虑着如何应对。
“阿姐,走吧!”
宁夏这琢磨间,小皇帝已是恢复神色,目光在她发间玉兰扫了一眼之后,抬步朝清和殿而去。
宁夏本是跟在他身后,可他一步停下之时,二人便是并肩而行。
“阿姐可能不知道,先皇曾对一于姓贵人甚是宠爱,听说当初便是住在这清和殿之中。”
小皇帝这话,宁夏目光一闪;心说:以前不知晓,不过,现在知道了。
将人软禁在于珊的清和殿,你这心思,倒也够深沉的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找人扮鬼吓唬太后?
走近殿门,门口那四名锦衣卫立马行礼;二人径直走了进去,只瞧着里头除了锦衣卫守着,便没见着宫人进出。
一直往里走,宁夏不由的咋舌,太后这事儿也做的够绝的。
这一不是冷宫,二不是危房,按理说,不当如此荒凉才是。
若是小皇帝选美人,这些宫殿,自有新人住进来;故此,此时空置的宫殿,都有两名宫女每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