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压下了情香带出的欲念,方童拿出一小包香料,憨厚的笑着,“上次听昊天说过此事,属下担心坏了主子的计划,便与主子求了香料,以防万一。”
香料?
宁夏瞧着香料,手指轻轻沾了一点,仔细一嗅,这味道确实有点儿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闻过。
“夫人试试抹到人中处。”
方童建议,宁夏倒也不磨叽,往人中处一抹,此时再往书桌前一凑,那味道,简直是酸爽到难以忍受!
“呸呸呸,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在草原之时,给谢雅容送去的大礼么?
那一次,谢雅容可是一动情身上就有恶臭!
明明是嗅觉,却是恶心的直呸;方童见她拿了绢帕直抹着人中之处,便是笑的眸光发亮。
“好在有这香料,不然鬼医那毒针打来,属下坏了主子计划,只能以死谢罪了。”
方童这话,宁夏听的眉头一裹;什么以死谢罪啊?她男人如今好着呢!都懂得如何管理手下人了,哪儿还是动不动就杀人的?
宁夏觉得有必要提醒身边这些人,逸轩不是那么无情的!
“方童,往后可莫要动不动就以死谢罪!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儿不能将功补过的?再说了,逸轩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宁夏想给自家男人一个‘明智’的标签,也不知方童是如何想的?反正就是面上带笑,点头应是,便不再多话了。
外头瞧不着书房的情况,里头却是将谢雅容的哭声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也不知染九给谢雅容吃了什么东西?那女人的声音一尖锐起来,真是听的人心里头发毛!
东西到手了,方童也没事儿;宁夏琢磨着也不知有多少人看戏,这戏好歹也要演下去不是?
语气一转,宁夏拂袖间,扬了声音,质问着方童,“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何就进了书房了?”
方童忙跪到她身前,“主子恕罪,属下……”
“这是怎么了?”
方童的话,被一个声音打断。
一转身,瞧着不请自来之人;宁夏眉头一裹,质问随后跟来的护卫:“王爷来了,为何没人通报?”
“回,回郡主,奴才,奴才……”
护卫断断续续说不清一句话,宁夏目光在护卫惨白的面上扫了一圈,冷声一笑:“若是没记错,王爷此时当在摄政王府禁足吧?禁足期间,擅闯庄府,打伤庄府的护卫,不知王爷何意?”
禁足,多么讽刺的两个字。
堂堂摄政王,前有军功,后有兵权;竟然沦落到被小皇帝禁足,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显然,那两个字,让北宫荣轩心里头不痛快了;目光冷冷的落在宁夏身上,步子迈动之间,屋中残留的情香,越发刺激的他想起过往之事。
想起与谢雅容的种种,想起那些败局,心里头的恨意,不由的升了起来。
“本王如今已是自由身,难道郡主对皇上的旨意,有什么不满?”
渣男这话,宁夏淡然回道:“本郡主如何敢不满?只是王爷这才得了自由身,便擅闯庄府,不怕安国再参王爷一本?”
“参本王?”北宫荣轩目光落于凌乱的书桌,瞧着掉了一地的医书,语气亦是寒了几分,“都言一夜夫妻百日恩,虽说安国郡主请了和离书,舍了这大好姻缘;本王却非无情之人,本王可还记得与郡主曾经的美好!
方才瞧着庄府有信号发出,本王担忧郡主有什么危险,一时情急,出手自然没了轻重;若是担忧郡主安危也要被郡主参上一本,那么本王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跟你一夜夫妻了?你个种马,恶心死人!
对渣男这没脸没皮的话,宁夏自是不喜;心中更是疑惑,凭北宫荣轩的本事,想要打伤所有护卫闯进来,自是不行!
除非,有人以身份压住了护卫不敢再动手,更不敢声张!
谁有这本事呢?放眼北煜,除了小皇帝,再无二人有这本事!
看来,今日宇文瑾的计划,比预计的更加精彩!
宁夏心思转动,不再言语,思量着前后的联系。
北宫荣轩视线转到方童身上,嗅着书房残留的一丝香味,眸中闪过狠戾。
那女人,如今真是下贱的可以!真是什么男人都能自个儿送上去!他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将那女人当了宝!
“王爷不过是去寻了快活,便被北煜皇帝给罚了银子,又禁足于摄政王府;好歹也是个王爷,被人这般打脸,换我来,这口气可是如何也咽不下的!”
四更之时,与染九相见;想起染九那副嘲讽模样,北宫荣轩自是暗恨。
“本王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吃屎的人来冷嘲热讽!”
他的回话,换来染九阴桀的目光,“北宫荣轩,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一夜之间,赫赫有名的染九身有恶疾之事传开了;你以为,你在江湖上还如以往那般,令人趋之若鹜?”
事实面前,说的再多也是无用;二人冷面相对,染九忽然诡异一笑,“爷如何,不用你来提醒!爷此时来,是来做回好人!明儿个瑾大哥约了北宫逸轩几人游湖,到时再言语一番,北煜皇帝自然会让你前去。
爷来此,是看在多次合作的份上,送你一个消息!你堂堂摄政王,不过是寻花问柳就受了处罚;庄映寒乃罪臣之后,若是在府上坏了公主的名声,当如何处罚?”
想到染九的话,嗅着残留的香味,北宫荣轩真是恨到了骨子里。
那个女人若不背叛他,此时已是摄政王妃!可是,那女人却舍了他,尽干这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真是下贱到令人作呕!
北宫荣轩立于桌前怒气飙升,宁夏无视他的怒意,大步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散了屋中残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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