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门框换鞋:“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就随便在超市买了一些。”
沈蜜看着他的客气,有一瞬间的失神。
两次在周家见到他,他都拿了东西,沈蜜里的他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孤儿,所以,大概对于过早自立的他来说,在礼数上,很重视也很敏感吧…
“外面热不热呀?”沈蜜回到厨房炒菜,问道。
肖逸便卧室里的两个人瞄了一眼,可能觉得自己还是进厨房好一点,便走了过来,回答:
“太阳落了,没那么热了。你有没有菜要洗?我帮你。”他说着,开始把衬衫的袖子挽起来。
肖逸个字太高了,以至于他往厨房里一站,这本就没有几平米的地方,瞬间就变得转不开身了一样。
“你是客人,哪里能让你洗菜,你去看电视吧!”沈蜜说。
“我不看电视。”肖逸说着,拿起一个盆,接了点水,又把生菜和油菜卖都掰好,放到了水龙头下。
他在左边,她在右边,厨房很小,油烟被吸进油烟机,饭菜的香气弥漫。
沈蜜握着炒勺,给菜装盘,开玩笑的语气问道:“装了一天的鬼去吓唬人,累不累?”
肖逸一脸严肃的捞起生菜,甩了甩水,不看她:“不要嘲讽我的工作。”
沈蜜说:“劳斯医生,我道歉。”
“接受你的道歉,下次再犯,解剖你。”
沈蜜满脸黑线。
跟学医的开玩笑,真心重口味啊…
“话说,你真的解剖过尸体吗?”沈蜜问。
“我们上解剖课的时候不叫尸体,叫大体老师。”
“哦哦。”沈蜜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再问。
她胆子小,脑洞大,看书的时候都会刻意避过“尸体”两个字,更别提解剖了,再聊下去,估计今晚睡不着觉了。
肖逸见她老老实实的不说话,瞥了她一眼,低头洗菜,自顾自的问:“你知道,世界上死得最惨的女人么?”
“这鱼是清蒸好呢还是红烧好呢?”
肖逸说:“她去世后被丈夫捐给了医学研究做解剖,被切成了五千片。”
“还是清蒸吧,清蒸快。”
“网上有每片肉的横截面,我找给你看?”
“肖逸!”
沈蜜停住,恶狠狠的瞪着他。
肖逸憋住笑,不再逗她了,弓着身子洗菜。
…
五菜一汤上桌,四个人围在一起开了,喝着啤酒吃些菜,将这一直以来十分冷清的小房子填满了热闹。
杨予曦会聊天,会交朋友,很快便和肖逸熟络了。听说肖逸要考研,便热情的说:“我有考研资料,挺准的,我朋友花钱买的,你要吗?”
沈蜜以为肖逸这种人不会干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没想到他想了想,答应了。
“电子版的?”
“是啊,你要我发给你。”
肖逸说:“谢谢,我给你留个邮箱。”
“没问题!”杨予曦热情的笑了,北子的酒杯伸过来,跟她撞了撞杯。
北子说:“蜜蜜,你到底找了份什么工作?这么欢天喜地的?”
沈蜜正式的说:“咳咳,以后我也是高薪一族了!”
肖逸喝了口酒:“在哪儿上班?太平间?”
沈蜜气得推了他一下!
“肖逸!你够了!我胆子小脑洞大!从小连鬼片都不敢看!半夜上个厕所都像被追杀一样赶紧跑回被窝!你再这样我晚上又睡不着了!”
北子坏笑着说:“没事儿!睡不着让肖逸陪你睡!”
杨予曦盯着沈蜜看,又看了看肖逸。
肖逸看着她焦躁恐惧的黑黢黢的眼睛,莫名的觉得好笑,于是竖了竖掌,表示不再吓她。
沈蜜才说:“我们楼下的常阿姨,人挺好的,她在社区工作,她说我们小区里,有个美食杂志的女主编,退休了,下半身瘫痪在家,有保姆照顾,但是这个主编呢,是个口味很刁钻的美食点评家,脾气也不好,她儿子给她请了许多做饭的她都吃不惯,常阿姨就推荐我过去试试,月薪给五六千呢!”
杨予曦说:“那不错啊,就做三顿饭,比我在银行做点钞机可挣的多。”
北子问:“你去面试了?”
沈蜜的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通过了!”
肖逸问:“给脾气不好的瘫痪患者做饭,你确定你可以?”
沈蜜不可置否的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啊?”
肖逸冷笑一声。
北子叹了口气,说:“天真的蜜蜜,社会是很复杂很冰冷滴。”
沈蜜无所畏惧的样子,撇撇嘴:“再冰冷也没有肖逸冰冷。”
肖逸吃了口鱼:“我暖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