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有性子冲动的,已经动手了。
丁家旺和他老婆丁大花,吓得连滚带爬,怂的直接把民兵队长张有民给出卖了。
“村长,都是张有民,他用民兵队长的身份压迫我们,我们不敢不从呀。我们也是无辜的。”
张有民没想到丁家旺这只老狗,居然敢让他背锅。
他当然不会再替丁家旺瞒着了。
两人互相指责起来,狗咬狗一嘴毛,居然还扯出了不少陈年往事。
村长气得半死,当场宣布,撤销张有民,民兵队长的职务。
至于水如何分配,会重新商量对策。
村民们顿时欢呼了起来。
村长和支书看着水库里的水,快到底了。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还是悠着点用吧。
村长最终宣布,每家人每天只能挑两担水。
分别用来吃用和浇地,至于具体如何分配,那就是每家自己的事了。
众人纷纷抱怨水太少,估计连田全部弄湿都够不着。
但是就剩这么点水了,村长也没办法。
他又重新任命了新的民兵队长,带着村里的民兵队,值班看守水库。
防止有人偷水。
沐雪看着母亲瘦削佝偻的身影,心里不落忍,最终还是跟着一起去挑了水。
沈如兰看着女儿,踉跄跳水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
闺女终于长大了,懂事了。
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她一见面就吵架了。
母女俩趁着天光亮,赶紧把水浇到了菜地和田里。
沐雪浇水的时候,都能看见地里冒出白烟儿。
土地只是潮了几秒,瞬间又变成了干燥的表层。
沈如兰心疼的把那些枯萎的菜拨了出来,准备带回家,切给鸡吃。
回家时,沈如兰把自己头发用手梳梳整理,跟沐雪说,今天打架的事情,别告诉她爸。
沐雪明白妈妈的意思,她是怕爸爸吃亏吧。
毕竟爸爸是书生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丁家那样无赖的对手。
沐雪答应了妈妈。
他们到家的时候,沐晨远也回来了。
正坐在院里子,用蒲扇纳凉。
不过沐晨远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还不时的唉声叹气。
沐晨远身高约一米七五左右,身材纤瘦,皮肤与庄稼汉的黝黑不同,反而显得白皙,一副书生文人的模样。
因为皮肤白,四十几岁的人,看着倒像年轻了五六岁。
今天一早沐晨远就去了沐雪位于牛头村的姥姥家,和姥爷商量事情。
沈如兰提着半桶水走过去,急切的问道:“跟我爸他们商量的怎么样?”
沐晨远给娘俩一人递了个毛巾擦汗,还倒了杯凉白开。
沐雪真是渴坏了,说了好多话,嗓子都要冒烟了。
她咕咚咕咚就喝完了一瓷缸子的水。
沐晨远愁眉不展:“岳父说今年来人收稻子的时候,给涨了两块钱,说明年可能还要涨,至少能涨到45块钱一担,建议我们多租点田来种晚稻。
大舅哥也帮我算了笔帐,说如果我能种三十亩晚稻,等到收成的时候,就算按40一担算,刨去成本,我也能净赚三千块钱。
要是真能赚这么多,那该多好。丫头上学,天天要走那么远的路,起早摸黑的,我特别心疼,早就想给她买辆自行车了。
可是要租田,这钱上哪儿借去呢。我也不好跟岳父开口的。
但是不租田,眼睁睁看着赚钱的机会溜走,我又觉得可惜。真是伤脑筋。”
沐雪听见爸爸的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脸色凝重。
95年上半年的时候,稻子还是35块钱一担。
有的地方价喊得高,也有38到40。
就是因为这波涨势让农民们纷纷跟风,大量种植晚稻。
稻谷从供不应求,变成了供过于求。
价格瞬间就跌了十几块钱。
质量上乘的稻谷,一担也只有25块钱。
至于那些质量差一点的更是只能卖到18块钱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