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剑在对上秦娆这一掌时,竟“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云璟眼中震惊闪过,顿时与秦娆掌风相对,谁知,她的身子突然一沉,竟用寒冰之掌狠狠地震开了他。
一双血腥的眸光越闪越浓,秦娆血齿微露森森地对着云璟冷笑。随即,她脚步一转,纵身一跃,借助弯腰的垂柳一个倒空翻落,朝着茶馆里穆九昭的方向凌厉地袭去。
云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足使劲,朝着正在为灵芝上药的穆九昭恐慌地奔去!
身边的刀剑一齐向他砍过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怒意燃于双眸,一心要救阿玖!
但袭击穆九昭只是秦娆的虚晃一招,她血色的双眸阴冷地一凝,嘴角轻勾,在将云璟引进狭窄的茶肆后,掏出毒烟弹朝着他的方向狠狠地一扔,随后与自己的暗卫互递了眼色,一同朝着茶肆的顶梁齐齐地打去。
“小心,有毒!”穆九昭紧张地提醒,站起不断阵痛的身子。
但片刻间,毒烟弥漫,顶梁折断,尽数砸了下来。
云璟眼眸一缩,一个纵跃飞扑到穆九昭的身前,将她小心地横抱起,牢牢地护在怀里,直到逃出不断坍塌的茶肆。
毒烟散去,秦娆早已逃之夭夭,云璟整张脸阴沉了下去,立刻扬声命令道:“追!绝不能让秦娆活着逃出这里!”
他说着,本是要放下穆九昭一同追击,但这么一抱穆九昭,云璟立刻感受到手指间腥腻的触感。
他颤着一抬手,眼眸剧烈地一缩,因为整个手掌上竟满是灼热的鲜血。
穆九昭双手捂着腹部,面色苍白,四肢发冷,十分痛苦地蹙紧着眉。
她是寒症痛经者,虽没有当初身为秦娆时痛得剧烈,但这次,在来月事的第一日,她竟然是情绪波动,奔波劳累,还喝了那么多酒!简直是犯了痛经的大忌!
于是,华丽丽地痛得更厉害了……
尤其是现在,她能明显得感觉到小腹传来着一阵阵绞痛,痛得她眼泪都落了下来。
该死,这次痛经怎么会这么痛,以后绝对不喝酒了……
见穆九昭身躯颤抖,手捂着肚子,痛得只摇头,云璟的喉头已哽住,立刻惊慌地掀开穆九昭的外袍,发现她双腿之间竟有血迹蜿蜒流出,沿着两腿扩散开来。
想到两年前阿玖离开自己的那一幕,云璟的一张脸瞬间惊恐得煞白,首先想到的是,秦娆对阿玖下了毒手!
他整个人立刻迸发出一股强烈窒息的杀意,宛如地狱归来的嗜血修罗般,阴森地开口:“探到秦娆踪迹后,务必生擒,我一定要让她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抱起穆九昭上了马车,命云熙速度赶回世子府。
瞧见穆九昭浑身是血,云熙同样紧张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保护得好好的,秦娆根本没有机会伤到穆九昭!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呢!?难道刚才被房梁砸到了?可被砸到的是世子啊……
“云璟,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给自己垫了一块干净的纱布后,穆九昭额冒虚汗,软绵绵地倒在云璟怀里。
她其实有很多话要质问云璟,云璟的怀抱太过温暖,让她满身疲惫的身子躺着躺着,竟有些昏昏欲睡,眼皮立刻随着摇摇晃晃的马车瞌睡地搭了起来。
但见穆九昭没给自己上药,就脑袋一歪闭上了眼,云璟可惊慌坏了!
潮湿的温热让他的心跳陡然漏了一下,立刻红着眼抱起穆九昭,颤抖道:“阿玖,不要睡,千万不要睡!”
他害怕地紧紧抱着穆九昭,就怕阿玖还没和自己好好相认就又要离开自己。
但穆九昭真的太困,又朝他怀里窝了窝,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璟左等右等没等到穆九昭的反应,却见嫣红的血迹又透过她的长袍缓缓地渗透而出,心中更加慌慌地害怕着,立刻在穆九昭的双腿上点了几处大穴。
但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朝外流着,他心中更急,完全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立刻在马车上找来一块干净的纱布,想要给穆九昭的伤口仔细地上药包扎。
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云雨立刻上前,阻止道:“世子,属下来。”
“不,我自己来……”云璟十分紧张,颤颤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要把穆九昭的亵裤脱下。
云雨一向冰山的容颜瞬间变了变,清咳一声道:“世子,阿玖姑娘是来了月事,并不是重伤……”
云璟手一抖,看着脱了一半的亵裤,默默地红起了脸。
云雨张了张口,正要说自己可以帮忙,却见世子殿下羞羞涩涩地将脑袋扭到了一边,默默地给穆九昭换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然后一脸担忧地观察了一番手中完全是血污的纱布,紧紧张张地守在穆九昭的身边。
78|20.
京城内,七夕浪漫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昨夜高朋满座的皇宫已笼罩起一层沉凝的阴云,甚至渐渐地,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刀剑厮杀。
“保护陛下——!”
秦明玉面色阴沉地走到御书房门口,一眼望去,整个御书房已被一支羽林军团团围住。
自古西秦,皇宫及京师的保卫主要靠南北两军,而后为了与南、北军形成三分鼎峙之势,并以之牵制南、北军,百年前的秦帝设立了专属皇帝的精锐之师——宿卫京师、保卫皇宫的羽林军,而北衙禁军则是羽林军内部的一个独立分支,为首的左右统领皆是秦娆忠心耿耿的属下。
例如两年前,追杀云璟的正是北衙禁军的右统领刘易。
但一年前,秦明玉登基后,见北衙禁军的左右统领虽死于战场,宦官干军、兵骄将堕等政治痼疾却已露端倪,所以正式废除了北衙禁军,将禁卫军内秦娆和秦子靖的亲兵和毒瘤一一拔除,狠狠地杀鸡儆猴,对宫廷禁军兵制进行了一回整顿。
只是如今,瞧见一马当先的正是羽林军左统领陈旭,而他身后的羽林军足有五百多人,各个剑拔弩张,气势汹汹,秦明玉微沉的眼眸立刻凌厉地眯起,冷声质问道:“陈统领,如此劳师动众地前来见朕,意欲何为?难不成想逼宫?!”
他说着,目光缓缓地从陈旭脸上滑过,落到他身后一人,语气更是一沉:“现在降,朕可饶你们一命!”
秦明玉这句话,说得极其沉稳和厉然,这份气定神闲、无所惧色的神色让陈旭的心微微一凛,而这时,一道熟悉的长笑从他背后幽幽响起:“降?”
一道玄色的身影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拿下脸上的易一容一面一具,露出一张与秦娆酷似的容貌,正是一年前被秦明玉逼下帝位,相传早已葬身火海的秦子靖。
只是比起一年前,他脸上多了一道两寸的烧伤,整个人显得更为的阴森和冷峻,尤其是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对上秦明玉时泛着狠厉嗜血的杀意。
“秦明玉,今日,朕来要回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狗命!”
见秦子靖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秦明玉的眉头紧紧蹙起,嘴角讽刺般轻勾,冷声道:“朕倒不知,这个帝位何时属于过你。四年前谋朝篡位,今日又买通羽林军发动宫变,难不成可笑地认为逼宫成功后,全天下的民心就会被一同收买了吗?”
一年前,秦子靖因失民心而败北,伤亡惨重,此时面对秦明玉的反讽,他冷笑不屑,反唇相讥:“自古成王败寇,历史由胜者书写。朕若重新登基,这天下谁敢不服!”
两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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