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藕色抱了一只流浪猫回来,瘦得皮包骨头,把它放到粥碗前,那猫便迫不及待吃了起来。那猫大约是饿狠了,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了底。
众人紧紧的看着那只小黑猫,好一会儿却只见小黑猫趴在地上睡着了,呼吸均匀,半晌无动静。
怎么看都是这小黑猫吃饱喝足之后懒洋洋的睡起午觉来。慕婉筠一肚子狐疑,难不成柳姨娘改邪归正了?或者真是自己想得太多?
“好了荺儿,索性也没什么事,这青黛也安排妥当了,大伙就散了吧。”老夫人已经有些乏了,见慕婉筠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个所以然,便让大伙儿回去了。
慕婉筠也无奈,本以为这下可以抓住柳姨娘的小辫子了,结果这吃了粥的小黑猫居然睡着了,便让藕色拿起小黑猫,打算回荺安阁。
“等等!”
在藕色抱起小黑猫的时候慕婉筠突然出声制止,她发现那个小黑猫有些不对劲。
“又怎么了?荺儿你今儿个怎么这般无理取闹?”老夫人已经有些不耐烦,年岁大了不经折腾,慕婉筠却四次三番这般作为,关键是又没有什么实质的事情。
柳姨娘则幸灾乐祸的看向慕婉筠,已经开始招老夫人不乐意了,她倒是要看看,这慕婉筠还能翻天不成。
☆、第40章
小黑猫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不妥,只是睡得也太熟了些,任由藕色把它抱起来,却连眼睛都不睁开。
慕婉筠走过去把小黑猫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抖了抖,按理睡得再熟也被抖醒了,小黑猫却依然熟睡。除了腹部还在起伏还有生命特征之外,整个儿就跟死了一样。
“莫非......这是江湖上的美人娇?”看到小黑猫的症状,一旁的山羊胡大夫划拉着山羊胡,不太确定的说出这句话。毕竟美人娇只是江湖上的传闻,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过。
慕婉筠面色凝重:“只怕是,怪不得检测不出毒性。”这柳姨娘是从哪里得到这种毒|药的?按理柳姨娘接触不到这种东西。
“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这美人娇又是个什么东西?”老夫人一头雾水,看着小黑猫的模样老夫人也知道这粥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山羊胡大夫与慕婉筠在说什么。而柳姨娘也只是惊异一下,她没想到这老大夫与慕婉筠居然知道这东西,不过谅她们也查不出来什么,这可是那个江湖高人交给自己的。
“这美人娇传闻是五毒教一位神人配置的,人吃下之后没有什么异常,面色红润的进入梦乡,在梦里醉生梦死,得到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所有东西,因为女子吃了气色很好,显得娇艳欲滴而得名”老大夫捋着胡须继续道:“这药无色无味,查不出毒性,毒性却非常之大,服下之人不知不觉便去了,看上去就像自然死亡,可是这五毒教在二十年前便灭门了,不知道这药怎么就出现在忠勇侯府。”
老夫人越听面色越凝重,到底是谁要害自己的媳妇儿?这粥是慕婉筠院里的丫鬟送过去的,送过去之后便自尽了,慕婉筠总不能去害自己亲娘,而且青黛手里的那条丝帕也值得深究。
慕婉筠的脸色也很不好,她不敢想象这粥若是被姜氏喝了后果会怎么样,如果自己再晚去一步,就要被柳姨娘得逞了。那时候且不说自己只是个半吊子,就算让琴酒来配解药也只怕来不及。果然是不该姑息这毒妇的,这次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送这毒妇下地狱。
“不知谁人喝了这粥,只怕是无力回天,老夫只能治些疑难杂症,对这毒|药无可奈何。”山羊胡大夫叹了口气,忠勇侯府一众都是好人,也不知道是谁中了此毒。
听闻这话老夫人激动了起来:“梓馨怎么样了?快扶我去看看梓馨。”之前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觉得是不是姜氏出了什么事,如若不然慕婉筠怎么会追根究底。
慕婉筠伸手把老夫人扶了回去:“祖母别担心,母亲没事,幸而荺儿今儿个提早了时间,及时制止了母亲,母亲没有喝到这粥。”
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本来侯府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若是姜氏再出什么事这家里就彻底散了。
而柳姨娘在听闻姜氏没事的时候,不出意外面上闪过不甘的神色:“夫人真的一点都没喝到吗?”她就不信姜氏运气这么好,一点都没喝下,只要喝下一口发作都是早晚的问题。
“怎么?母亲没喝到这毒|药姨娘好像很失望啊?这送毒|药的婢女手里抓着姨娘院里的丝帕,姨娘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
柳姨娘怎么可能承认:“荺儿这是什么话?姨娘是担心夫人,若是喝了一点也好早些确定。难不成姨娘还能用这狠毒之物去毒害夫人?”
“是不是姨娘毒害母亲并不是姨娘说了算,祖母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谁胆敢毒害正妻,定要她以命来偿。”说着慕婉筠看向老夫人。
“来人,把柳姨娘院里的所有人都找过来。”老夫人接收到慕婉筠的眼神,便存了要彻查的心思。这侯府多年来顺风顺水,自从姜氏怀二胎开始,便屡屡出现一些幺蛾子,若是不把侯府的毒虫找出来,这侯府总有一日会被毒虫蛀空。
柳姨娘不依:“老夫人,难不成您也怀疑妾身?这只是荺儿的一面之词,她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什么?”
“是不是一面之词祖母自会定夺,还容不得你来置喙。”慕婉筠一改之前软绵绵的性子,直面跟柳姨娘呛声。她之前是觉得还不到时候,她还想不动声色看柳姨娘扭曲的表情,可是这柳姨娘居然已经开始下毒毒害姜氏。
老夫人也没有反驳慕婉筠的话,而是耷拉着眼皮坐着,柳姨娘见老夫人是铁了心要查,便也不再说话。只是她心里还有些忐忑,虽说这事没有几人知道,可是不知道那些人的嘴紧不紧。
不一会儿李嬷嬷便把柳园所有的下人都找了过来,呼呼啦啦进来一大串,小厨房里的,洒扫的,屋里伺候的,比之姜氏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把慕婉筠与老夫人吓了一大跳,她们知道柳姨娘丝毫不把自己当下人,每次置办什么东西都与姜氏不相上下,只是没想到柳姨娘光是下人就比老夫人的多上三分之一。
老夫人脸色很不好,想着柳姨娘是儿子的妾室,而媳妇儿也不介意自己便不好说什么。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自己还不知道侯府的一个妾室这么嚣张,比小户人家的正妻还来得娇贵。
“知道我找你们过来什么事吗?”老夫人阴沉着脸,望着底下一干柳园的下人。一干下人自然低垂着头不敢吱声,大部分是因为不知道,一小撮是不敢,言多必失。
慕婉玉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柳姨娘:“祖母,是不是姐姐惹您不开心了?那您叫玉儿过来陪您解闷就是了,何必把下人都找过来。”
“你闭嘴,没人问你。”慕婉筠此时没耐心跟慕婉玉磨嘴皮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柳园出了岔子,这慕婉玉却硬把过错往自己身上引。
“祖母......”慕婉玉被慕婉筠一吼,便要向老夫人告状,却发现老夫人罕见没有看向自己。
慕婉筠冷眼看向柳姨娘身侧的绿意:“绿意,你老实交代你的丝帕为什么会在青黛手里?”
绿意被慕婉筠的眼神一吓,有些磕巴道:“奴婢...奴婢刚刚已经说过了...是青黛向奴婢讨要的,奴婢想着是大小姐您的丫头,若是不给总归是不好的,所有就.....奴婢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寻短见。”
“大胆绿意,害人性命还敢狡辩,来人,拖出去仗毙。”慕婉筠也只是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若是不下狠手,这些与柳姨娘为伍的刁奴大约不会害怕。
“大小姐,您不能不讲道理啊,没有证据怎么能把奴婢仗毙。”
“哦?讲道理?绿意你是不是跟柳姨娘时间太长,以至于分不清楚尊卑贵贱了?本小姐是这个家里的嫡长女,是主子,想处置一个贱婢还得讲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