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眼下大家都才来,到处忙成一团,想来也没时间过来。这样一想,也就放心下来,嘱咐了迟迟两句,“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见迟迟点了头,琉璃这才转身回去了。
待得琉璃走远,原本站得好好的迟迟立刻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样朝前面冲去。琉璃太了解她了,她怎么可能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等人来?在□□深处转了好几圈儿,还没见到琉璃,迟迟无聊地踢地上的小石子。好不容易前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迟迟以为是琉璃过来了,本想立刻奔出去,可又想到她让自己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迟迟想让她吃个教训,眼珠子一转,身子一侧,就藏到小蓬船后面。
看等下琉璃来的时候,不吓她一跳。迟迟洋洋得意地想。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迟迟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预想当中琉璃的声音,外面衣服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再仔细一听,才发现根本不是琉璃。那里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声音轻呷又放荡,女人则欲拒还迎,让人不舒服极了。
迟迟知道这是撞上什么人tou情了,正常人家的夫妻,谁会大晚上来这偏僻地方?她藏在这里,不说等下会被人发现,就是偷听人家幽会也不是她应该做的。可如今再要出去已经晚了,那两个人就在她藏身的兰舟不远处的花丛里,听那一阵环佩叮当声,怕是连衣服都脱了。
迟迟在小舟里等得心焦,又害怕琉璃等下突然撞上来被人发现了,那她们两个都讨不了好。她动了动身子,微微探出双眼睛,小心地往前看了看。花丛中,一对男女已经抱在了一起,男人身上的衣服还在,裤子脱了,女人就剩不下什么东西了。一双白嫩的小脚被男人拿在手里不停摩挲,嘴上还不住调笑着。
黑暗当中,其实并看不清楚人的长相,迟迟听声音听了一阵,只觉得那男人的声音相当熟悉,又听他污言秽语地说道,“家里那个母老虎……自己养小白脸儿,却要我一天素着……他娘的,要不是见她是公主,小爷我早就休了她……”
迟迟在里面听得震惊。听这人的口气,应当是哪个驸马。身为驸马,居然敢敢背着家里的妻子出来幽会情人,她的姐姐们虽然比不上前朝公主放荡yin乱,但背地里养面首的也不少。其实迟迟自己觉得没什么,天下间男子都能有好几个老婆,为什么女子却只能守着一个人?只是她觉得,既然两个人相爱,便不再允许第三人插足,那些小妾面首,又算什么?
借着月光,迟迟看到那男人凑过脸去,吻上了女子的唇,原本还坐着的女人立刻软成一滩水,软软地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她的眼神,比此刻外面的湖还要柔媚,看得连迟迟这个女子都忍不住脸红心跳。迟迟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她不懂,为什么这女子被人堵住了嘴看起来还这么愉悦。而且……好像脸上也烫得厉害呢……
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缩回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外面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就算迟迟未经人事,也听得满脸通红。过了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又偷偷把头探出来,继续偷看。
女子仰着头,白皙细嫩的脖颈在月光中高高长长地伸出来,神情既痛苦又愉悦。迟迟有些不明白,这难道是男女之间表达喜欢的一种方式吗?要不然,只是听他们的喘息就让人脸红心跳、跃跃欲试呢?外面的两人抱在一起,黑暗当中看不清楚,她只看得见男子伏在女人身上起起伏伏,好像两人已经融成了一艘小船,在海浪中颠簸起伏。
借着月光,男子的脸在极度欢愉当中抬起来,迟迟见了,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知道那人是她某个姐夫,但亲眼见到了还是觉得震撼。不为别的,此人正是迟迟长姐李雨霖的驸马,孙长青。
前段时间先帝大行,李雨霖连夜奔丧,李湛怜悯她孝心可嘉,出嫁多年又很少回过宫中,便准许她在宫中修养,住的还是她出嫁之前的寝宫。李雨霖回来,她的驸马没道理不跟着一起。孙长青是当朝承平侯的长子,承平侯常年驻守边疆,是朝中一员虎将。当年先帝那么宠爱李雨霖,还是不顾霍太妃的苦苦哀求,硬是将她嫁了过去,固然是看中了承平侯的家庭教养,另一方面,未必没有拉拢的心思。毕竟,承平侯手握兵权,又常年不在京中,比较难以掌握。先帝虽然称不上明君,后来更是荒唐不堪,但好歹是个皇帝,起码的帝王权术还是清楚的。
连同这一眼一起,迟迟也将他身下的女子看了个分明,那女子容貌并不算美,尤其是跟李雨霖比起来。然而神情娇弱,倒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衣裙被随意扔在了花丛中,看样子,像是宫女的形制。想来李雨霖回宫没多久,孙长青就把手伸向了她在宫里的侍女。
迟迟震惊之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身子紧紧地缩在小船上面,再也不敢看了。还好花丛中的两人沉溺在激情当中,并未发现。只是迟迟却知道不能在这里久待了。孙长青这个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是将门之子,虽说没有上过战场,但一定会些家传功夫,心肠手段不是李湛这种文弱书生可比的。要是让他知道了今天自己在这里把他的丑态看了个分明,别说她现在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妹妹,就是李雨霖,说不定他也敢使手段。等下琉璃要是贸贸然地撞上来,那她们主仆两个的小命,今天晚上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可是眼下她呆在船上,手边什么趁手的东西都没有,也不知应该怎么出去。迟迟呆了一会儿,见两人还没有要完的样子,想了想,借着荷叶的掩映,钻进小舟里,轻手轻脚地放开了绳子。不远处就有一个停泊的地方,她把船摇过去,从另一边上好了。
幸好平常她好动,划过小船什么的不在话下。也幸好这个时节荷叶生得高大,将她的动作遮了个七七八八,花丛中的两人沉溺于qing欲当中,并未发现她的动作。她划了几下,见快到了,顾不上等船停稳,直接就从上面跳了下去。
谁知她这一跳没跳准地方,并未跳到干的地方,反而溅了一身的水。声音在空寂的夜里有些大,这下孙长青想听不到都不行了,他猛地从女子身上抬起头来,见那女子刚要叫,他眼中一狠,伸出手来捂住那女子的嘴,手一扭,就这样把刚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杀了。
那女子一双杏目睁得大大的,眼中还仿佛倒映出他的形容,孙长青面无表情地替她合上眼睛,从她身上起来,随手捡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朝着刚才迟迟上岸的地方行去。
小舟就停在岸边,她刚才踩了水,地上还有湿漉漉的脚印,慌乱之中迟迟跑了几步才想起来,赶紧脱下鞋子抱在怀里,一路小跑地朝自己住的地方行去。她的鞋子都有名字,要是随手乱丢,被孙长青找到的话,一看就知道今天晚上在这里偷看的人是她了。
孙长青过来的时候,迟迟仗着熟悉地形,七扭八拐地将身影藏在了扶疏花木后面,他找不到人,只是盯着地上那两排小脚印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四周,发现确实没有人在了,这才转身去了刚才那里,将那女子简单地穿好衣服,扔进了湖里。
琉璃拿着剪刀走到走到院子里,就正好碰到了抱着鞋子一脸惊魂未定的迟迟,她细嫩的小脚上面已经被划出了好几道口子,衬着白皙的皮肤,上面鲜红一片,看得琉璃心惊肉跳。她仰了头刚要叫小宫女传太医,迟迟就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一把将她带到屋子里,又把里面的宫女太监全都赶了出来,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