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水泡发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啊。”杨梅蹙眉嘀咕一句。仔细一看,脚后跟起了白皮,渗出暗红的小点。
本不觉得这只脚有什么的,看见那些小红点,许是心理原因作祟,杨梅忽然觉得脚痒起来。
在这当口,李艳正好来了。看她笑容洋溢的,貌似心情不错。
杨梅看过去说:“没到周末呢,你怎么有空出来。”
李艳自家人似的找了条凳子就大大咧咧坐下,声音洪亮:“请假出来的呗。妈呀我和你讲,我那只股涨了!”
哦,原来是赚钱了。难怪笑容满面。
不久前,李艳赶时髦闯进了股市汇入炒股大军。据说今年行情很不错,买啥涨啥。像李艳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在老股民的协助下,竟然也小赚了一笔。
这钱来得比工资容易多了,李艳当然兴致勃勃地聊得欢。只可惜杨梅对这不感兴趣,嗯嗯啊啊地应着,那些话左耳进,右耳便出了。
李艳终于发现不对劲:“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杨梅挑了挑眉,从柜台后面站起来,拎着包往外走。走到李艳边上的时候停了下来,说:“李艳,你帮我看下店,我去下医院。”
李艳蹭一下起身:“去医院,你咋了?”
眼珠子还下意识往杨梅肚皮上瞄。
杨梅想解释,可见李艳这么不正经,哼了一声就笑了。
“长水泡。”
“哦。”李艳眼睛一翻,哗地一下坐下去。
等杨梅快步走出去,李艳忽地想起来,大喊道:“诶,你这不是有个小何么?”
隔了一会儿,杨梅的声音远远飘来:“请假了她。”
李艳追上去几步,没踏出店门:“有客人来怎么办?”
这会儿,再没声音传过来了。
杨梅走到十字路口,想拦辆出租,过来好几辆,都是满客。
她耳边是知了不休不止的叫唤声,这声音听得人耳根子一阵发麻,本不觉得有多么热,被这知了声叫得热了许多。
没过一会儿,杨梅就热得不行了。再走过去有公交站,才在烈日下站了一会儿,杨梅就觉得四肢乏力,她一点等公交的心情都没。
想了想,她最后给江水打电话。
电话通了,嘟嘟嘟响着,但就是没人接。一直到自动挂机,这么会儿功夫,杨梅就出了一头热汗。
她还要再打,李艳的电话打过来了,劈天盖地似的声音立马叫杨梅清醒了几分。
“小何回来了。”
“嗯。”
“你到医院没?”
“没呢。”
“还等车?”
“嗯。”
“在哪,我送你去。”
李艳的车倏忽停在眼前时,杨梅舒畅地吐出口气。
系安全带的时候,李艳笑了笑说:“怎么样,还是闺蜜靠谱儿吧。”
杨梅想也没想就说:“他带学生呢吧,挺忙的。”
李艳听了呆了一下,后来才明白过来。随即便揶揄道:“你急什么,我有半点指责谁的意思么。”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过了正午。俩人都没吃午饭,正琢磨着去哪儿搓一顿。
行至半路遇见个熟人,是杨梅的熟人,但却是李艳先认出来。
李艳叫不出他的名字,招了招手就一个劲儿地喂喂喂。
听了声音,彭鹏看过来。
“杨梅。”彭鹏先看了看杨梅,而后才视线旁移,客气地伸手,“你好,我叫彭鹏。”
“李艳。”李艳握了握又松开。
彭鹏笑了笑,指着她们背后,话只说了一半:“你们这是……”
杨梅不吱声,李艳嘴快:“喏,杨梅嘛,来看医生。”
“哦——”彭鹏关切道,“怎么回事?”
杨梅扭了扭脚踝,解释说:“荨麻疹,被虫咬了过敏。没什么大毛病。”
彭鹏哦了一声,歪着头往杨梅脚后看了看,红点点一片,破了皮,还有俩水泡。这情况要是搁男人身上根本没啥,但杨梅这细皮嫩肉的,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好像挺严重的啊。”彭鹏说。
杨梅嘴抿一线,李艳接口道:“其实真没啥,就是她皮肤白,看起来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