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拔了剑柄,青光凛冽。
郑城月见那把剑很是锋利,问楚真道:“姐姐,你学武?”
西州的风俗其中一样就是尚武,几百年前,西州还出了一个犹如战神一般的苏皇后;几百年来这种风气虽然已经不比从前。但寻常人家,弓箭刀马还是不难见到的,尤其这几年西州缕有北凉人来捣乱。所以见到楚然拔刀,郑城月也不害怕惊讶。
见她还一副关注的样子,楚然微微一笑。见楚真还没回答,便道:“她会的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而已。”
郑城月看他:“楚姐姐的是三脚猫功夫,楚哥哥你的是什么?”
“哼,他的不过是比三脚猫多一点的四脚猫而已。我若是有个好师傅,必定比他好。”楚真道。
楚然的师父是晋国有名的剑客,楚然自幼跟他学武,这个自然是楚真不能比的。
楚然笑:“有些人,再给她十个名师。她那功夫依然还是个三脚猫。”
“你有本事,你现在去院子里试一下这把剑。”楚真撇嘴。
能拿得动的剑可不一定舞得动。
郑城月偷笑。
楚然饮了两口酒,直接提剑去了庭院里,风雪萧萧,他的剑在雪中不断翻滚。
矫健的身姿,剑划破梅花的声音仿佛都能让人听得见。
白色的雪,红色的梅花,青色的长剑。
郑城月站在廊下静静地看着,指甲却掐到了自己肉里。
待楚然一套剑完毕,而在回廊里缩着的朔风直接奔到他怀里打滚。
“少爷,小姐,表小姐来了。”楚真身边的侍女过来道。
楚真很是诧异,看了看郑城月,道:“我舅家表妹来了,城月,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接人。”
舅家表妹,想来就是姜慧了。
郑城月点头。
雪虽然停了,北风却很大,郑城月裹了裹披风。楚然和那只狼在雪地里滚得不亦乐乎,浑然忘记了冷似的。
“发什么呆,过来。”楚然对她招手。
郑城月摇头。这只狼咬过郑霖,她又亲眼见它一口将郑二的肉咬了下来,心里很是有些阴影。
楚然低头摸了摸朔风的头,也不知在它耳边说了什么,朔风嗖得一下就蹦到郑城月身边。
郑城月吓得差点尖叫。哪想朔风只是她身边蹭来蹭去,一副求关注的样子。
郑城月一颗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它是给你道歉,咬到你爹爹了。来,你摸摸它。”楚然也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抓起她手放在朔风头上。
郑城月见它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不由软了几分,低头轻轻摸了摸,毛茸茸的,很是可爱。便不由自主一下一下抚摸着。软软的手,带有几丝温暖,一下又一下,朔风干脆在郑城月身边爬了下来,狼头搭在她脚边。
“楚哥哥,它叫什么名字。”郑城月问道。
楚然道:“朔风。”
廊下的风穿堂而过,两人坐在廊下,楚然很会讲故事,将朔风的事说得很是生动,从朔风像狗尾巴草一般跟着楚然,一直说到在营里众人是如何被它捉弄,惹得郑城月哈哈大笑。
☆、生意
“表哥。”姜慧和楚真从外面一进来,便见到廊下楚然和郑城月,叫了一声。
楚然站了起来,“表妹来了。表妹是和舅妈一起来的?可用过午饭?”
姜慧道:“母亲和姑妈在说话。”
她的眼睛看了一眼郑城月,笑问,“这是哪家姑娘?”
楚真道:“我在林家老太太席上见到的妹妹,这是郑家妹妹,你也见过。”
姜慧道:“不记得了。不过是那个来上府里问表哥要银子的郑家吗?”
郑城月道:“西州有很多郑家人,那郑家和我家是同一个姓,但却不是同一家,姜姑娘想来是记错了。”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姜慧笑问。
郑城月答:“我父亲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在卫所做事。”
姜慧口里哦了一声,却不再理郑城月,反看向楚真楚然,笑道,“表姐,在京城的时候祖父可是教过我们,不要和不雅人家的人来往。表姐难道忘了?表姐是好心,可是庶人,可没那么好的品性。小心有人利用表姐的好心呢。”
她对待不是士族的郑城月有种自己也说不明白的反感。
楚真却微微皱起了眉。
姜慧自幼就是爱人捧着的性子,往日在自家姐们当中,楚真也让着她。但是此时楚真听了她的话,心下微微生出几分不喜,姜家规矩多,但是姑娘们与人交朋友,虽然都讲究门当户对,同个圈子,但也讲究投脾性二字,郑城月不过是个小朋友,她见着多逗上两分有何不可?再说郑城月这年纪小,可是礼数并不差。
楚真正要说话,郑城月却接了话:“承平年间的齐王出身皇室,身份高贵,母亲又是士族。偏却做出了弑父不忠不孝之事;而父亲不过是个货郎的威武将军秦将军路过云河以一人之力救下了被乱军攻击的逃难百姓;承平四十年,云河决堤,秦将军为救灾民而死,其父捐出了全部家什。人的品性若因因士族或是庶民而论,那前朝又且会大乱。你说是吧,姜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