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汤包。
“这是让你有点教训,话可不能乱说。”楚然哈哈大笑,不过不知想起什么,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过你说的有一点不错,这齐王确实不是个东西。”
那老东西的儿子少年时,和我还曾打过一架。不过这话他可没对郑城月说。
送了郑城月上了自家的马车,楚然才骑马回了将军府。
姜氏见了他回来,“你这在营里待着算了,回来作甚?”
楚然自从被丈夫丢到大营里,简直如龙遇到水一般,当初以为他会哭天唤地,谁知道竟然是将野马放出了笼。
“娘,我明天休沐,明天陪娘亲。”楚然笑嘻嘻道。
姜氏笑道:“可用过饭了?”
楚然道:“用过了。”
姜氏叹道:“那营里的饭食肯定比我做的好吃啊。”
“我方才还想说呢,我都没吃饱,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给儿子尝尝。”楚然道,反正他胃口大,多吃点也没关系。
待看到一桌子肉食端了上来,楚然不由有些傻眼。
好在楚之望也归了家来,楚然简直如蒙大赦。飞奔将老爹拉了过来。
楚之望并无太大胃口,楚然见父亲皱着眉,不由问道:“爹这是怎么啦?可是遇到事儿了?”
“你二舅收到你外祖父的信了。”楚之望并不介意和儿子说些事,他的一切都是儿子的,自然也希望他早点知道他未来拥有的东西。
楚然不以为然:“二舅迟早都要回京城。爹有何为难的?”
楚之望看儿子一张俊逸的脸,唉,还是个少年人,不由指点道:“你可知很多人都不愿意做京官?”
“山高皇帝远呗。”楚然道。地方官,做什么都方便,且一个地方控制在自己手中,那就相当于一个隐形的王国。
楚之望点头:“这边城,对你二舅而言也是的。”
楚然不以为意:“二舅的心应该不止此处吧。四舅不会出仕。二舅必然会回去京城。”
嫡子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那么只有大房和二房。地方官再好,也比不上朝廷重臣的权利。
“他自然会回去京城,但是这儿有样东西却是他现在必须控制在手里的。现在你外祖父要运作将他调回去,就无疑是断了他的一只臂膀。”楚之望沉声。
“边城虽然地处危险,但有眼光的人都知道这儿是座宝藏。二舅有眼光,但是外祖父的眼光也不差啊。”楚然道。
姜阁老是只老狐狸,可没少教他一些歪道理。比起姜二舅,楚然更信外祖父运作给儿子的位置必然不差,所以楚然不明白为何姜二舅这么不想回去京城。
楚之望看了儿子一眼:“看来你在斥候营里也没有多少进步。”
说罢,站起身来,直接丢了儿子一个冷脸。
楚然哪知道今天父亲的脸色比变色龙还快。好在他心里素质强大,被老爹这么一说,也不在意。
只过了十来日,他随着斥候营里的两个老手出了城,一路往西,穿过丛林,越过一条河,见到了一座很是险峻的山,站在山顶上,一座较为矮点的赤色铁矿山影在四周参天的崇山中。
那铁矿山上仿佛有篝火,偶尔能见到隐隐一点时而闪现。
楚然策马回城。到了营了,找了地图,那座铁矿山赫然不在其间。
楚然这才去见了楚之望。
姜正炀对楚然被丢在斥候营表示很不理解。恰逢四月清明节,两家作了一家吃酒时,姜二舅很是教训了一番楚然:“你是大家公子,何必和庶人一般,去泥地里翻滚。”
楚然表示:“二舅说得对。”
奈何楚之望不买账,“他一天到处闯祸,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口咬死。
姜二舅道:“冀哥儿在京城也好好的,我看还不如听母亲的话,将然哥儿和真姐儿两个都送到京里去,京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又有母亲看着,且不更好。”
楚之望道:“二哥若舍得牧哥儿几个,我也舍得一起送走。都是做父亲的,想必二哥肯定懂我。”
姜二舅自然是舍不得姜牧的,再说他舍得,小周氏也舍不得。
姜正炀无奈。
因是家宴,姜慧自然是能见到楚然的。
小小少女的心思即使掩得再如何好,也还是让姜氏看了出来。
楚然十三,姜慧十二,两人年纪还小,姜氏也并不打算捅破,但是对侄女的心思,姜氏还是觉着这心思还是早点断了的为好。
“慧姐儿越长越好看了。”姜氏在席上夸了姜慧。
姜家都是美人,姜慧的长相在姜家并不算特别突出。
姜慧轻声答道:“姑妈夸奖。”
“我听你祖母信里来说,你们最迟明年就能回去京城,京里比起这西州,是好太多,对女孩子家也好。”姜氏道。
小周氏也是京里人,听姜氏提起京城,也勾起了几分心思,那京里还有她的亲人呢。
“谁说不是呢。那儿衣服的款式,都和这边城大不相同。那儿女孩子家,哪像这儿,唉。”小周氏答道。
姜氏笑道:“是啊,我想起那时候在府里,一到春日,姹紫千红的。慧姐儿啊,你去了京里,就能知道你姑妈说的种种好处了,不说这穿衣打扮了。更重要的,你呀也能认识更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