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继续道,“明日聂家的兄弟姐妹们就要来了,我少不得前两日要陪陪他们。”
容与轻轻嗯了一声,赵长赢偷偷瞥了他一眼,道,“他们这回来得巧,往年总赶不上明月节的,今年倒是赶上了。”
“明月节?”容与问。
赵长赢道,“嗯,明月节是我们永宁的风俗。我们这儿不是好赏月么,夏日最盛的那月的十五,大家都会跑到明月洲去看月亮,届时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热闹得很,还有好多好吃好玩的。”
容与伸手撩了点水,笑道,“听起来很有趣。”
“好了,再泡下去要晕了。”容与说。
赵长赢于是将毛巾绞干,递给容与,抖开一旁叠着的亵衣裤子,给容与放在桶边上,弯腰将容与抱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容与穿好衣服,头发还是沾了些湿气,赵长赢在床上给他擦干发尾,容与便枕在他颈侧,阖着眼打盹,声音轻轻的,像是梦呓,“好。”
说完便睡着了。
赵长赢轻手轻脚地将容与放到床上,扯了条小毯子盖在他小腹上。枕畔烛影摇红,赵长赢端详了一会容与的睡颜,见他睫毛纤长,又伸手小心翼翼地拨了拨。窗外蛙声一片,赵长赢盘腿在床上发了会呆,想着白日母亲叮嘱他见了聂家兄弟姐妹要好好表现,莫要失了礼数。其实他同聂家的孩子交情算不上深,聂家是书香门第,一向不大瞧得上他,只聂欢颜因为二哥的缘故,时常给他带些礼物。
坐了一会身上又开始发热,赵长赢下床去草草冲了个凉,回来吹熄了灯,翻身上床。夏日的月光都像是煮开了一般灼烫,赵长赢伸手环住容与,容与简直是个天然的冰山,身上凉凉的,赵长赢与他肌肤相贴,只觉说不出的清凉自在,很快便睡熟了。
“长赢……长赢……”
赵长赢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翻了个身,手一碰到被汗糊得湿热的竹席便清醒了过来,撑起眼皮打了个哈欠。
“醒了?”容与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搁在枕边,“快换上衣服,夫人已经让人来催了。”
“嗯……”赵长赢犯懒,烙饼似的翻过来翻过去,小声抱怨道,“热死了……不想起来。”
“好了好了,今日可不能耍小性子。”容与轻笑,将手递到赵长赢面前,“我拉你起来。”
面前的手指白皙纤长,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枚冷玉。赵长赢顺势贴上去用脸颊蹭了蹭,凉爽舒适,便趴在他手上,耍赖不动了。
容与无奈,只得弯腰哄道,“长赢快起来啦,过两日便要回学堂了,我已经帮你把落下的课业都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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