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拂衣:“……”小子,我怀疑你在耍我。
她还不曾开口,刚从法阵落地的柳藏酒先大喊一声:“什么?相思鉴既然借出去了,之前我问你借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燕澜淡淡道:“我若没记错,你只跪下问我借,一句也不曾问过相思鉴还在不在。”
柳藏酒真要吐血了,额角刚要愈合的伤口,一下子崩裂开。
岂有此理!
哪怕自己有错在先,柳藏酒也要出手教训这个王八蛋一顿,让他知道自己这一路,也有在让着他!
正要挣开绳索,姜拂衣按了按他的手臂:“燕公子若是告诉你,相思鉴在天阙府,你会不会去偷?”
柳藏酒:“先借,不给再偷。”
姜拂衣:“天阙府不是万象巫,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一旦闯了云巅国大国师无上夷的府邸,必死无疑。”
“呵,也未免太小瞧我。”柳藏酒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没再继续挣脱绳子。
燕澜朝姜拂衣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姜拂衣往桥上走,打算跟着守卫离开:“几位大哥,麻烦带路。”
没辙,只能先在这住上一个月,刚好养养身体。
她才刚踏上玉石桥,桥对岸迎面走来一个戴着全遮獠牙面具,包裹也挺严实的人。
瞧着身形,像是个女人。
姜拂衣手里的“拐杖”微微颤,这是杀意。
燕澜恭敬行礼:“您提前出关了?”
守卫们也跟着行礼:“大长老。”
愁姑周身伴着强大的压迫力,继续朝姜拂衣靠近,冷冷道:“少君,她身上有股呛鼻的死人味道,您感知不到?”
姜拂衣的心脏明明已经停止跳动,却在听到“死人味道”四个字时,仿佛狠狠跳了一拍。
燕澜的嗓音也微微有些发紧:“我知道,我是亲眼看着她从棺材里出来的,我猜,她应是个尸傀邪修。”
姜拂衣:“……”
感谢,不必费心编谎话了。
愁姑仍在缓慢逼近姜拂衣,席卷的威势愈发猛烈,厉声质问道:“少君既然知道,为何不就地格杀,还将她带回万象巫?”
“她虽修邪功,却不是坏人。”
“你如何确定?”
“凭她可以拔出我父亲的剑。”愁姑移动时,燕澜也已经慢慢走到姜拂衣前方,阻挡住迎面而来的杀意。几经犹豫,当众说道,“她或许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愁姑身形一顿,脚步终于停下了。
她仰头,难以理解的看向燕澜:“少君,如今万象巫是个什么情况?您究竟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第4章量天赋
“事情是这样的……”
燕澜压低声音,三言两语讲了讲姜拂衣的事情。
愁姑听罢气笑了:“你爹是个混账东西不假,抛妻弃女的事儿也绝对干得出来,但他绝对不会违背祖训。”
巫族男女,一生只允许有一个伴侣。
一旦拜过神灵,哪怕走到最后貌合神离,也是自己挑的,自己受着,绝对不能反悔。
“他但凡稍微懂点变通,咱们也不会如此头痛。”
燕澜“嗯”一声:“我也不信,但我不信不代表此事绝无可能。人家既然找上了门,又真能拔出剑,总要给人家个说法。”
“说法?找你爹要说法?”愁姑的视线绕过他,落在姜拂衣身上,有些幸灾乐祸,“又是一个想不开的。”
姜拂衣:“……”听起来不太妙,种种迹象表明,那位大巫好像是个很难搞的人。
愁姑又指向姜拂衣:“你随我走。”
燕澜阻拦:“我的家事,我来处理就好。”
愁姑道:“您先管好您自己吧,您可知道,您外出的这段日子,猎鹿又觉醒了好几种天赋,一直捂着不说,就是想等您回来,当面给你难堪。”
远处有人禀告:“少君,大祭司有请。”
愁姑叹了口气:“动作真快,您前脚刚到,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不给。”
燕澜安慰她:“无妨的,我已经习惯了。”
又偏头对姜拂衣道,“姑娘,你且在此安心休养,一个月后,等魔鬼沼的毒瘴散了,我派人通知你。”
“多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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