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的时候,十三皇子抬头朝萧云旸看了一眼,笑嘻嘻的说道:“四哥!你跟母后说完话,来找我玩儿呀!”
不等萧云旸回答,春香将十三皇子拉走了。
萧云旸看着十三皇子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余光瞥见皇后的华服,赶忙低下头。
李皇后缓步走出来,一面戏谑着说道:“小四啊小四,怎么什么事都要本宫跟你明说呢,你这脑子啊,要是有小七的一半好,此次押送赈灾粮都是由你去了。”
萧云旸垂眸,默不作声。
李皇后在心里极其瞧不上他,但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四,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有母后给你撑腰呢。”
她就差把让萧逐回不来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萧云旸抿唇,看向她,旋即勾起笑。
“有母后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
从坤宁宫出来,萧云旸眉眼阴沉,拳头捏的嘎嘣响,快步沿着宫墙走。
皇后这个老妖婆,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是将自己当枪使的吗。
她上下嘴唇一碰,什么脏事都要他来做,想让他为十三皇子扫清障碍,凭什么,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萧云旸前几日听说萧逐这次去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一个相好的女子。
原本以为他是个后起之秀,没想到也就是个酒囊饭袋。父皇怎么会派他这样的人去扬州押送赈灾粮,父皇又为何看不到他。
为何他被立为太子后,父皇从未重用过他。
才走出一条宫道的时候,一个身穿浅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从拐角处晃晃荡荡的走出来,跟疾步行走的萧云旸撞了个满怀。
一股酒气猛地钻进萧云旸的鼻间,他抬手捂住鼻子,皱紧眉头,退后了好几步,这才抬眼看清来人是谁。
是兵部姚尚书的儿子,如今在翰林院任棋待诏一职。
应乾帝平日里根本没有下围棋的喜好,是以他这个棋待诏,只是个摆设而已。
在李皇后那里受了气,萧云旸毫不留情地讥讽道:“一个从九品的棋待诏,竟敢在孤的面前失了礼数,青天白日酒气熏天,成何体统。”
姚待诏靠着宫墙,稳住了身子,眯起眼睛看向他,他盯了半晌,才认出人来,慌忙拱手作揖:“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应乾帝压根用不上棋待诏,他整日在翰林院里待着也是闲职,一来二去的就想喝点儿小酒。今日喝多了,出来散散酒气,怎么走着走着就跟太子殿下撞到一起了。
姚待诏的酒意醒了大半,语气慌乱又带着歉意:“殿下,实在对不住,是微臣喝了黄酒,一时脑子不清醒,求殿下谅解。”
他努力睁大双眼,“恳求殿下千万不要告诉陛下。”
萧云旸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嗓音凉凉的:“就算孤告诉了父皇,父皇也想不起来还有个棋待诏。”
说完他一甩袖子,从姚待诏旁边离开。
姚待诏揉了揉眉心,嘟囔了一句:“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子,神气什么。”
第78章收服
萧逐很快上书朝廷,应乾帝看到奏折,很快批准,当即派遣许多金吾卫远赴扬州。
挖掘一条沟渠并非十天半个月可以完成的,但沟渠只要修成,以后就算再有旱灾,扬州百姓也不会缺水。若是遇到洪涝,只需放下水闸。
此事是利民之事,扬州城里的青壮年纷纷参与,一个比一个卖力,都想尽快挖好沟渠。
萧逐当仁不让,和州牧商讨好沟渠的一切事宜,率先加入挖掘沟渠的队伍中。
姜善宁整日无所事事,每日醒来就去城楼上观望大家挖渠的进度。
如今已是秋日,大家干的卖力,许多人将上衣脱了,光着膀子挥舞锄头,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身上滚落。
萧逐穿着一件单薄的褂子,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单薄的衣裳勾勒出块块分明的背肌。
他举起锄头时,手臂肌肉绷紧,蓄满了力量。在鄞城军营的历练,让他变得更为坚硬。
姜善宁头一次见他这种装扮,不免觉得新奇,被吸引去目光,日日都去城头上。
一道挖渠的青年打趣萧逐,每每看到姜善宁的身影,都大声喊道:“殿下,你的小媳妇又来了!”
这些扬州的青年笑得开怀,见萧逐和他们一样,不嫌脏地淌入泥水中,说话都变得随意起来。
萧逐只是笑笑,回头看了一眼姜善宁,又投入到挖渠中。
户部尚书是个年迈的老头,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他的身旁搭了个棚子,棚子里都是摆着许多碗水,随时提供给挖渠的青壮年们。
姜善宁还记得户部尚书第一次见到她和萧逐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快瞪了出来,就差把不满写在脸上了。
毕竟他活了一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带着相好来执行陛下命令的。好在接下来的几天,萧逐并没有因此懈怠,他才稍稍放心。
一连挖了半个月,应乾帝派来的金吾卫到了,接替了大伙。于是扬州城的青壮年就和金吾卫交替,轮番进行挖渠。
当晚,姜善宁打算去问问萧逐什么时候去浔州,毕竟最多再一个月,他们就得回京复命。
正想着,房门忽然被敲响,外头传来萧逐的声音。
她拉开门,看到萧逐穿着一身黑衣,不同于他平日里的穿着,今晚他将头脸都用黑布蒙了起来。姜善宁惊讶道:“殿下,你这是……”
“阿宁,我们今晚去浔州。”萧逐轻声说。
姜善宁迅速换了身衣服,两人趁着夜色从扬州城出去,而扬州近日因为挖渠一事,防守松懈,两人很顺利就出城了,朝着浔州的方向奔去。
浔州和扬州离得不远,大约几十里地,两人趁夜马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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