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大圣,你们俩过来见识一下。”郝文明回头看了看我,又向孙胖子招了招手,说道:“你们应该没见过这个,这可是个稀罕物。不是我说,民调局里也没几个见过这样的品种。”
孙胖子走过来看了一眼后,说道:“僵尸吧?”郝文明看了他一眼后,说道:“严格来说,也不算僵尸,他是活人入尸,是活人被灌进了死气。所以你看他身上的血管就是承受不了死气,才变异浮现在皮肤上的。”
“不对吧。”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破军,说道:“大军和我说过,他下来后,检查了死尸,当时人已经死了,他也没发现特别的。不像是郝头你说的这样活人被灌了死气。”
“大军检查的没错,小郝说的也没错。”萧和尚抬头看着我说道:“活人被灌了死气后,表面上就是死人,除非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或者是等到尸变之后,才能分辨出来。刚才的情况下,大军也没有条件来辨别是不是活尸。”
我听了有些糊涂,说道:“老萧大师,都已经尸变了,活尸和死人还有区别?”
“有。”萧和尚指着面门上有一个窟窿的死尸说道:“他现在还是活的……”
“你说他是活的?现在?”不光孙胖子,就连我都睁大了眼睛,地上躺着的这位哥们就差把脑袋割下来了,他要是都不算死人,那坟地里埋着的就都是活人了。
“看着点。”萧和尚说话的时候,已经将那根“毛衣针”又掏了出来,将“毛衣针”对准死尸的头顶刺了下去。“毛衣针”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感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刺穿了坚硬的头盖骨,一尺多长的“毛衣针”,竟然全都刺进了死尸的脑袋里。那个光秃秃的脑袋顶上只留下了一个几寸的针尖。
之后,萧和尚围着死尸没完没了的转开了圈。孙胖子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老萧大师,你这么转着有意思吗?这一圈一圈的,我看的都想吐,偶尔换个姿势不行吗?起码看着不单调。”
萧和尚没搭理他,还是一圈一圈的围着死尸转。就在我都以为这圈转地没完没了的时候,萧和尚突然伸手打了死尸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嘴巴子打得清脆之极,除了郝文明之外,我和孙胖子,再加上破军都看的莫名其妙。
“老萧……”孙胖子刚说了两个字,人就已经直挺挺的愣住了。不光是他,我和破军也吓得后退了一步,就看见挨了一嘴巴的死尸竟然站了起来,写着萧和尚的样子,转开了圈。
要不是因为他没穿衣服,身上还有密密麻麻就像无数条蚯蚓一样的血管,加上他面门上已经皮肉外翻的创口,看着就和一个正常活人的行动没什么区别。
不过也就是一分钟左右之后,死尸又轰然倒地,这次倒地之后,他身上崩现的血管开始慢慢的谈淡化,虽然多少还在皮肤上面浮现了一些,但是起码看上已经正常了很多。
“还真是活的……”孙胖子喃喃的说道:“那么现在怎么办?老萧大师,怎么救他?”没想到萧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救不了,只能超度他。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死一次,然后早点投胎。”
说着,萧和尚用两只手指攥住死尸头顶漏出来的针尖,一用力将“毛衣针”拔了出来,随后找了张纸巾将“毛衣针”反复的擦了几遍后收了起来。
“那他现怎么办?”孙胖子指着已经倒地的死尸说道。
萧和尚说道“他现在已经死了,我刚才是把他的死气放了出来,没有死气束缚他,他的魂魄就可以去投胎转世了。”
这时,郝文明走到萧和尚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步后,萧和尚的脸色变了变:“到底还是出事了。”
第九章镇魂钟
出事的是距离我们五十米开外的一口大钟,我跳下来的时候就隐约看见它扣在地板上。只是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红毛怪物和黑猫的身上,也没有把这口钟放在心上。刚才萧和尚给活尸做穿刺的时候,郝文明已经过去看出来那口钟起了变化。
等我们几个过去的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一口铜钟,浑身长满铜锈,已经看不出来有多少年头了。破军从墙壁上摘下来一盏油灯,近距离借着油灯的光亮,能看到铜锈下面雕刻着一个一个奇形怪状的文字。在铜钟背对着我们的位置,已经裂开了一道十五六公分的缝隙。虽然已经没了天眼,但是我还是能看到,看缝隙周围的景象竟然开始不规则的扭曲,
萧和尚嘴里出事的地方,八成就是指的这个缝隙,孙胖子老远就站住了,我犹豫了一下,站在破军的后面,退到了距离铜钟十来米远的地方萧和尚和郝文明屏住呼吸,面对着缝隙看了半分多钟,两人才后退了几步,到了安全的位置后,萧和尚才长出了口气,说道:“刚才还看不见这道豁口,这才几分钟?口子就这么大了。他奶奶的,撞邪了!”
郝文明在他身边说道:“刚才看见也下了我一跳,那个倒霉鬼八成就是在这中招的。应该是铜钟裂口时他就站在旁边,喘气的时候被灌进了死气。”
“两位领导,这口钟是干嘛的?上面还飘着这一层紫洼洼像雾一样的气体,看着挺渗人啊。”看见好像没什么危险,孙胖子才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说道。不过他说的雾气,我怎么一点都看不见?
孙胖子的话吓了郝文明和萧和尚一跳,郝主任有点不相信,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能看见镇魂钟外面飘着雾?大圣,你还能看见什么?雾气分几层能看出来吗?”
“不就是雾吗?还能分层?”孙胖子眯着小眼睛嘀咕了几句,对着铜钟又看了一阵,最后还是摇摇头说道:“郝头,你说地真的假的?能肉隐肉现的看见一点就不错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雾还能分层?不是我说,郝头,你说的在清楚点,怎么个分层法?”
“小胖子,看不出来就别看了,除了这口钟,你还能看见什么?”萧和尚也对孙胖子来了兴趣。孙胖子挠了挠头皮说道:“还是以前那些,没多也没少。”我替他补充道:“大圣的天眼好像没有变化,之前我看不见,听不见的,他都能看见听见。”
郝文明看到我不像是在瞎说,转脸对着孙胖子说道:“孙大圣,你能看见为什么不早说?”孙胖子倒是一脸的委屈,说道:“你们也没问我?我哪知道该说不该说的?”
“算了。”萧和尚向郝文明摆了摆手,转身又对着孙胖子说道:“小胖子,看不看得出来雾气分几层也无所谓,你过来看看这层雾气的走势,把走势告诉我也行。没事,不用担心,你站这儿憋住气就不会有事。”看着孙胖子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向前走,萧和尚解释道:“死气只走口鼻,不通七窍。只要不是近距离对着这道口子大口吸气就行。过来看看,雾气的走势从哪到哪?”
孙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过去,憋了一口气,围着铜钟转着圈,看了将近两三分多钟,直到他的脸上出现了不健康的猪血红。才马上向后面连退了十几步。觉得差不多了,才张着大嘴呼呼直喘。
还没等孙胖子把气喘匀,萧和尚就说到:“小胖子,怎么样,看明白了吗?雾气是怎么样的走势?”“雾……雾气,的走势……我倒是说不上来。”孙胖子连呼带喘的说,在萧和尚和郝文明变脸之前,他又说道:“不过,我看见这里的雾气有个旋儿。”说话的时候,孙胖子已经伸手指向了缝隙侧面的一个位置。
“这里有旋儿?”萧和尚手指着孙胖子指过的位置说道:“旋儿的中心是在这里吗?”“在向左一厘米,别动,就这儿了。”按着孙胖子的指引,萧和尚手指着在一个点上,别一只手已经抽出了“毛衣针”,将一头针尖对着他手指着的位置开始钻了下去。
这个动作比他刚才给活尸的头盖骨穿刺要困难的多,萧和尚使劲的时候,“毛衣针”已经开始弯曲,好在它的韧性足够,萧和尚卸力的时候,“毛衣针”有变得笔直。连试了几次,别说刺穿铜钟了,就连个印儿都没留下。
萧和尚拍了一下铜钟,说道:“好铜,这个还真不是赝品,镇魂钟就是镇魂钟。”,说完之后,他咬破了自己拿着“毛衣针”的大拇指,在针尖头上沾了点鲜血,又将伤口在嘴里吸允了半天,之后对着“旋儿。”的位置,张嘴就喷出来一口混合着口水的鲜血。
鲜血喷到铜钟的一霎那,溅到鲜血的部位竟然有锈迹加重的趋势。借着这一口血,萧和尚手里的“毛衣针”再次钻向铜钟。就听见“滋滋滋……”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毛衣针”竟然钻进了铜钟,而且还进去了一大半。
“你们都往后退!”萧和尚回头对我们喊道。等看到我们退到墙角时,萧和尚憋了一口气,猛的将“毛衣针”从铜钟上面拔了出来。在“毛衣针”拔出铜钟的瞬间,萧和尚已经转身向后跑去,一直跑到我们的身边,才敢重新喘气呼吸。
我刚想问问萧和尚,他这是在干什么。话还没等出口,就感到有一股辛辣的气流从我的嘴巴、鼻子、耳朵和眼睛向外面窜了出去,顶的我一伸脖子,就像一大碗日本芥末倒在嘴里咽了下去后,瞬间发生的感觉。
除了孙胖子之外,其他的人和我的反应都差不多,破军的感觉好像更强烈一点,他已经捂着脸蹲在了地上,头发丝都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
不过当这种不适的感觉消失之后,再看周围的景物时,原本朦朦胧胧的景象,现在已经变得清晰起来。我回头看着还在搓脸捋头发的萧和尚,说道:“老萧大师,这就是你之前说的禁制?这口钟什么来路?死气也是从里面出来,还有能遮盖我们天眼的禁制?”
“你小点声,震的我耳朵痛。”萧和尚掏了掏耳朵对我说道:“这一下子太猛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不适应。小辣子,你慢点说。”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只得压低了声音,长话短说:“老萧大师,这口钟是怎么回事?”
萧和尚点点头,说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了。”说着,他回头向着铜钟一扬下巴,说道:“听说过镇魂钟吗?”看着我在摇头,他又说道:“就这那个大家伙。知道钟在古代的时候是做什么的吗?”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太肯定:“乐器?”
“算是一种吧。”萧和尚说道:“但是你听没听说过一种叫钟杀刑罚?”我都懒得想了,叹了口气说道:“老萧大师,我又不是百度,什么都知道。你就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
萧和尚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说道:“百度?它也得知道……”,就这样,萧顾问才正式说起镇魂钟的来历。
五代十国时期,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到达了巅峰,全国各地的佛庙寺院以十万计。因为佛家有轮回转世一说。所以当时相当一部分的达官贵人为求下世投胎再享荣华富贵,生前就将巨额的钱财土地捐给了寺庙。一段时期内,这种风气相当盛行。直到后周建国时,全国的土地佛庙竟然占了十之三四。
因为当时寺庙田产有免交税负的特权,这对于刚刚建国,财政上捉襟见肘的后周皇朝来说,不免有些眼红。这还不算,改朝换代就要重新铸造新钱,可是铸钱的铜却迟迟收不上来。调查之下才发现,原本用来铸钱的黄铜却送到了各地的祠庙中,铸成了铜佛和各式法器。
后周世宗皇帝柴荣得知此事后大怒,一夜批出九道圣旨,一场轰轰烈烈的毁佛运动就此拉开了序幕。自此之后,勒令僧尼全部还俗,庙产充公,各式黄铜法器及其铜佛毁掉铸钱。在后周辖下三万零三百三十六所佛庙全部拆毁或另做它途。
在皇权不停的打压之下,虽然大部分的僧尼都已经还俗,但还是有一些释教的忠实信徒流窜到了后周辖下各地,继续秘密传教,更有甚者,已经有僧尼开始在深山老林里重建寺庙。当时为了对付这些人,一些稀奇古怪的刑罚也被创造出来。其中的极刑就是钟刑。
因为在五代时期,出家人的地位超然,很少有针对僧道之类出家人的刑罚,后周也不敢做得太绝,当时主管刑罚的官员就想出了一个给僧尼专用的的极刑。当初在销毁法器时,留下了一口巨大的铜钟当作刑具。之后每当抓到逃亡且不肯还俗的僧尼,押解进京之后。就将其绑缚,塞进铜钟之内,在四周同时用钟锤敲击铜钟九十九下。里面的僧尼基本在五十下左右就已经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
自有钟刑以来直到半年之后后周世宗皇帝柴荣病死,这个刑罚被废止时,已经有一千零一十九名僧尼死在铜钟之下。不久之后,宋太祖赵匡胤篡了后周的天下,佛教再次兴盛。宋太祖视这口铜钟为大不祥之物。将其送至开封府大相国寺谨以封存。
一直到了宋真宗时期,天竺僧人萧科耶传教到了国都开封。借住在大相国寺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佛祖没保佑他,当天下午他居住的禅房就走水着了火,还好发现得早火势不大,不过就这样禅房也住不下人了。萧科耶被临时安排到了库房里。
上半夜还好,可到了下半夜时终于出了事,萧科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他睁眼时差点没有被当时景象吓得再晕过去,本来只有他一个人的库房,不知什么时候满满当当多了数不清的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都是一个姿势,双手合十跪在地上,对着库房角落里的一口巨大铜钟念念有词。看这些人的背影,都是僧尼的打扮。萧科耶的汉话还处于刚起步阶段虽然听不清他们具体说的是什么,不过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几声佛号。萧科耶道法尚浅,不过就这样,他也能看出来这满地跪着的和尚尼姑都不是活人,他只能看睁睁看着,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一直到窗外亮起鱼肚白,寺庙里响起了一阵敲钟的声音,就在萧科耶一愣神的功夫,满屋子的和尚尼姑同时瞬间消失不见。就算天光大亮,萧科耶也不敢再在这库房里呆着了。他几步就从库房里冲了出去。一直跑到了大雄宝殿,才算松了一口气,当场就瘫倒了地板上。
听说库房闹和尚鬼,还把外国和尚吓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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