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一走上前去,请了个安,也没有等谢琚准他起身就起了,还胆大包天地握住了谢琚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很冰。
“陛下还真是勤政爱民,手都冻僵了也不知道暖暖。”关宁一环视殿内,在书架上找到了已经没了热气儿的手炉。
谢琚扔下笔,任由朱砂在折子上滚出痕迹,抱着被子懒懒地靠着椅子:“关卿怎么这会儿就回宫了?”
关宁一把手炉里重新装好碳,用套子包好后塞给了谢琚,说话很是不客气:“臣要是不回宫,陛下就不把自己的身体给当回事儿了?”
谢琚捧着滚烫的手炉,感觉寒意在慢慢散去,嘴角明明噙着笑,还骂了关宁一一句:“关卿,你真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呗,关宁一才不怕谢琚。
“陛下,待会儿喝了药就用晚膳,吃过晚膳后就上床去暖着。”关宁一半跪在地面上,脱去了谢琚毛茸茸的靴子,一摸那脚,比手更冰,仿佛真的和冰块无二。
关宁一拧眉,明明已经裹得那么厚了,屋里的暖气也烧得那么足,怎么还是冰的呢?
“关卿别不高兴啊,朕和你这种在冰天雪地里躺了那么久都能活过来的神人又不一样,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朕吧?”谢琚玩笑道。
关宁一是被谢琚从山里给捡回来的。
——
山路嶙峋,又覆了厚厚的一层雪,前行困难,马蹄刚起,鹅毛大雪便落下,将行过的痕迹掩盖了去。
“吁~”
拉住缰绳,停下马车,唐峰转过身,对马车里的人说道:“主上,前方路上有个人。”
“有人?”马车里坐着的人声音温润,如琴音伴泉,十分动听。
唐峰应道:“是,已经快被雪给埋了。”指不定连命都没有了,那必然不会是刺客。
“你去瞧瞧,若是还能救,那便把他救下来吧。”车里的人发话。
唐峰道了声“是”,跳下马车,走了两步,把雪地里的人给翻了过来,用手摸了摸鼻下,还有气儿。
“主上,人还没有凉。”唐峰把人从雪地里给抱起来,稳稳地放上了马车。
谢琚掀开车帘,入目的是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哪怕被冻得脸色与这冰雪一般,也能看出来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
“奇了,大雪天的,怎么会有人躺在雪地里。”唐峰咂咂嘴,配合着谢琚把冰冷美人给挪进了马车里。
美人的斗篷早已经被雪水浸湿,谢琚叫唐峰给扒了扔到了马车外面去,免得弄湿了马车。
马车很大,里面燃着炭火,十分暖和,谢琚又屈尊降贵的把美人给翻来覆去地烤,好叫美人赶紧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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