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吹乱了她的发丝,也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些。
她蹲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麦浪翻滚,有些迷茫。
她的家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农村,只是偏远山区并没有这么一望无际的平坦田野。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她忘不掉村里人指着脊梁骨对着她一家指指点点。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邓清慧竟无耻到让人去找她的父母。母亲哭泣打骂着她,说她丢尽了脸,让他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可她不管怎么被他母亲刁难,他从来没有出过手。
她恨,恨所有的人,那些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人,而如今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尊严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不吝赔笑看戏,再也不知道什么叫骄傲地活着。
像萧茵说的,好好过日子比较重要吧?她活着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所以她愿意放手。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特别迷茫。
她不觉得自己多么高尚,可她也不敢将自己推入地狱,所以她想要伤害他们,却不敢真的去作孽,即使在别人眼里语言戳到心上远比身体上的伤口疼得多。
太阳越升越热,温度慢慢上升,良久她才站起身,向公路上走去。
林墨迟正拿着小喷壶给发财树的小叶子喷水,他的眼角有些微的血色,神色也不是很好,最近的事对他而言是有些压力的,却毫无头绪痕迹。
陈致行拿着一个快件袋急匆匆走进来。
“四少,今天收到了这个东西!”他显然有些激动和喜悦。
林墨迟放下喷壶,接过去。
从袋子里掏出来的是几张照片,照片上却明明白白显示着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和房屋的外景。
林墨迟眼里布满惊奇,“这东西哪里来的?”
“不知道,没有地址,看样子是本地的。”陈致行回答道。
林墨迟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这地方是哪里能查到吗?”
“我查过了,是郊外的一个村子。”
“行动吧!”
林墨迟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四少!你要亲自去吗?”陈致行很惊奇。
“对。”林墨迟眼里山如一丝狠厉,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脚底生风,陈致行赶紧跟上去。
一行车开进村子的时候,村里人吓了一跳,都远远躲着观望。
林墨迟带人破门而入的时候,严申正蹲在地上吃泡面,看到林墨迟进来吓得面桶都倒在地上,嘴巴上吊着的面条也不敢下咽,本能就要跑。
有人迅速上前将他按倒在地。
一旁的周海依瞪大眼睛还不待镇静就被人拖了过去。
陈致行上前就给了严申一脚,周海依那一巴掌也是响亮。
两个人被扯着过来跪倒在林墨迟面前。
他眸色里没什么感情,仿若是看两个猴子般,悲悯地看着他们,眼角扫一眼简陋的环境和那些还未散出去的纸片。
“你说我放过你们一马,怎么就学不好非要把自己往死路推呢?”
林墨迟在原地走动两步。
两人吓得脸色发白,抖着腿不敢乱说话,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完蛋了。
“只怪你当初没有弄死我,呵呵,这段时间你也不好受吧?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全国的人看光……”严申心里确实害怕但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躲不过了,便想一时逞口舌之快,最后爽快一次。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墨迟狠狠踹了一脚在脸上,一时脸上便有道鞋印,嘴角渗出血迹。严申被踹得头偏向一边,嘴角发出痛苦的呻吟,眼底全是恨意。
“呵,你这是怪我放了你?那好……”
说完便头一扬,让身后的人上来。
“等一下。”陈致行赶紧拦了,凑到林墨迟耳边说:“四少,这人是要交公安的,这时候打伤了怕到时候庭录不好交代……”
“那就迟点交。”林墨迟并没有迟疑,已经有人上前塞住了他们的嘴巴。
周海依看着林墨迟上前来眼底闪过惊恐,本能往后躲,却被人在后面用脚顶住。
林墨迟蹲下来凑进她,眼底寒凉让人生畏惧,“你说你是不是抱着侥幸我就找不到你?东西在哪里?”
周海依眼底闪烁,摇着头不敢说话。
有保镖上前掐着她的脸颊扯她的头发,“说!”
周海依平时还算聪明的人,但这会脑子已经被恐惧占据,完全不知道怎么运转,听着身边严申痛苦的呜咽呻吟她就心里抽紧。
“你你……你要什么东西……”声音都变形了。
她见识过林墨迟的手段,就因为见识过,再次面临才更恐怖。严申本来是一个富商能被他整的有家不敢回,家财散尽,身体残废。而她周海依更是一辈子只能做个茶水妹,这全都是拜他所赐!
“别装傻!”林墨迟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吓得她本能往后缩了一下。
“在……在我包里……”
有人迅速地去翻她的包。
“还有呢?”他又问。
“没有了……”
“没有了?你这么聪明会不多复制几份?事到如今你老实交代我或许能饶了你也说不定呢?”林墨迟嘴角的嘲讽太明显。
也许是太过于恐惧,也许是相信林墨迟还是可以讲道理的人?周海依竟然没头没脑的信了,眼里闪过一丝光,“如果我老实交代你真的能放过我吗?”
已经站起身的林墨迟有些诧异,“哦?”
耿奕容想到林墨迟的人会找上来,毕竟以周海依的性子必然会拖她下水。
进门的时候,他正在庭院里喝茶,茶香袅袅,让她怀疑她是不是被请来做客的。
看见她进来,他抬眼看了一眼,嘴角带笑,“你来了?”像是久别好友的问候,她一瞬有些恍惚,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吧?反而有些令人觉得惊悚。
☆、第33章番外陈屿
早晨第一缕阳光绕进来的时候,隔着窗帘的白光,陈屿慢慢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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