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这血没得两下就叫天上掉下来的雨水冲得没了踪影!天色乌鸦鸦的,又是惊雷乍起,划亮了整个天空,便是这越来越大的雨也掩不住那炸惊天地的雷声!强烈的电光如一条恶毒的巨蟒,从天上钻了下来,溜入了这海中,瞬息之间便就叫这翻动的大海压灭了。
现在已经没人再多事地说话了,这个时候说话是没多大用处的,风会把雨水吹进你的嘴巴里,便是想说也说不清,在这雷声,风声,雨声中,那炮声可是小了,这下大理国水军又沉了两艘快船,小船不禁风浪,又这么升着帆,哪里还顾得平衡,只能这样凑合着。由于穷国水军遭到了知四少的攻击,大船转向之间难免不对付,到底是在这风浪中,可是叫大理国的水军追上了一点,就是这一点,也可以射炮了,就这样追着打,可是十炮至少有三四炮打不响,但多少也算是起了一点点的作用,打沉了一艘,打重伤了一艘,眼看着也是要沉了。
知四少这时也是看见了大理国的水军,看上去,大理国的水军并不是很多,和穷国水军也是差不多少。此时的大理国的水军由先前十五艘损折了三艘,中军水军又得了三艘,抢船的又抢到了四艘,不过这四艘伤势大小不一!但也算得上用了,目下,这大理国水军小船三四十艘,大船十九艘,算得上并不多呀?早知道,知四少把炮口对着大理国水军打过去,并不是说没有胜算的,只是现在恶人也是做下了,可也不好再说了。正在这个时候,边上的眉小弟道:“四少爷,还不换旗?不然,要是这种时候和大理国的水军打上了,可就都不好说了呀!”知四少拍拍自己的头道:“说得没错,换旗,换白旗!”
座头鲸号上,小兵急急到了泗水渔隐的身前,还未得开口,一直注意战局的泗水渔隐一个摆手,他一直关注着一切,这么大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道:“本将军知道了!不要管他们,让他们一直这样打下去,既然挂白旗,就是反水了,对我军有利,我管什么闲事!我军就这样追着就行了”他看着这一切,心中暗道:“真是上天庇佑,连这种事都是出现了!算了,看来看去,反倒是这支反水军给这些人造成的麻烦大,只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全歼了他们!”
但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他想着不出意外,可偏偏就是出了意外!穷国水军在丢下了五艘船后,仍是逃不掉,可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两艘万料大船中的一艘十面埋伏号忽然掉了船头,反冲着追他们最紧的知四少的船队而来!这是李万里的座舰,不是别的,正是为了救整个的船队!不豁出一艘够份量的大船,根本护不住穷国的残兵水军,小船定会给炮子儿打沉,只有大船才可禁受得住!也必须是个中高手才可支持得住。
这是自杀,这也正是自杀!风雨中,士兵向张一谋道:“大人”张一谋无力的摇摇手,他实是不能再说什么,李万里这是要用自己的死给穷国水军一个生路,也可说是给他张一谋一个生路!只是,这算什么?张一谋实是说不清,他看向要去的山南,道:“传我军令,不去山南港了,去新北港!”这新北港是穷国第二大的一个深水良港,天生的环境好,不需要多大的改良,就可以停泊很多的大船,再一经修,更是了不得了,看情形,可能比山南港还要好!穷国上下在这里面花的钱可是不在少数!手下士兵道:“大人去新北港?”张一谋道:“怎么?还要本将说第二遍?”说去新北港,说白了,就是承认了失败,并且,是没有还手之力的失败,张一谋一直在为了保持手上的实力而盘算,可到了头来,却是大败亏输,手上可说道的实力一点一滴的没了!
再回山南港,一经给大理国水军堵死,那就真是上天无路,而下地有门了,只是这门却是刘志恨开的地狱之门。认识到这一点,张一谋再没了别的想法,只好到了新北港,那个时候,一个不好,他就可以带着船队从新北港而走,又快又稳,那时,想去高丽也好,日本也好,都是出路!凭着他手上的船,弃兵从商,也未必不是出路。说到底,他手上的船正是他最大的资本,只消保住一艘,他也不怕后路之事!
知四少眼见巨舰十面埋伏号向着自己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号而来,又惊又急又怒又羞,立时就恼了,叫道:“发炮,发炮,传令,所有的船只炮火都对着它打过去!打它!”炮火顿时改了,不同追吊着穷国水军余力打去,而是向着十面埋伏号狠狠打去,顿时,这艘巨舰上碎木横飞,一块块坚硬可比得上石头的陈年木给一发发的炮子儿打砸得一个个碎炮窑窿,但这艘船太大了,想一下子打沉,那可是不容易!知四少眉角狂跳,叫道:“妈的,说什么兄弟,李老大这是要我的命啊!他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吗?”手下眉小弟道:“大人,现在怎么办?”
知北游面目阴冷,大声道:“他不仁,我不义,为了兄弟们,大家伙儿拼了罢!”眉小弟高叫道:“拼了!”众人齐声道:“拼了,拼了!”知北游道:“有弓拿弓,有箭拿箭,有弩拿弩,”低声道:“有没有火铳子?”眉小弟道:“别的船上不好说,可咱们的船上有两只!”知四少大喜道:“两支足矣!李老大只会跳我的船!”
果然,十面埋伏号向着满城尽带黄金甲号上扑来。泗水渔隐看了这一幕,不由一笑,手下士兵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有什么应对?”泗水渔隐大笑道:“什么对应,与我们有什么相关,这是他们自个儿互掐!由它!我们只管追击他们的主力!”其实,这哪里还算得上是主力?没多一会儿,又是一艘给打沉了,一艘转过头来打出了白旗!却是投降了。
“咔嚓”一声响,这是知北游主舰上的霹雳炮打出了一记的链弹,就是两只铁蛋子中间连上一截铁链子,用炮打出去,两只铁球在飞行中张开,中间的铁链最是合适打高桅!现在风浪转小,这一炮竟是打中了,李万里号的大船上的高桅立时中断两截,老大的帆布一下子落了下来,又是几炮打去,将个大好的船头,生生打去了一块,肉眼可及处,只见几个船上的人在这一次的炮击中打了了血泥肉酱。但下一刻立有一人跳了上来,大喝一声,道:“射!”
“嗡”了一声,只见对面的大船上,能射者向着知四少的大船射去,一支支劲箭带出了仇恨之色,可想而知的,本以为的援军却是向着他们开炮,如何不急?如何不气?知四少只隐隐听着对面叫道:“复仇血战,岂有他哉!复仇血战,岂有他哉!”又是一通的箭雨刮下来。虽说是没多少的准头,但量可补质,一个个知四少船上的人给活活钉死,一个士兵在知四少面前倒下,脑门上正正地插着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