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光定在第一道选择题上后,就再也无法挪开了。
今天,她身旁的同学没来上学,她也没想到简迟淮会坐在这。庞苏心想这回的考试她算是完了,却听到简迟淮压低嗓音说道,“接下来的一周,没有我的课,你不用过来。”
庞苏抬起视线朝他看看,“是要多陪陪阿姨吧?”
“对,带她出去一趟。”
“出去?”庞苏眼里露出惊讶,紧接着又说道,“药还够吗?”
“将就吧。”
“待会下课后,我给主治医生打个电话。”
简迟淮不用开口,她就已经全部想好了,男人嘴角浅勾了下,同她说话,且不说别的感觉,至少会觉得轻松。他不用拐弯抹角,她也能理解的清楚。
“好,多带一些在身上,有备无患。”
庞苏笑了笑,埋首继续答题。下课铃声响起时,她才做了一半,简迟淮看了眼,“下下周再给我吧,给你充裕的时间完成。”
别的同学们的试卷都已经开始往上收,课间休息的时间,庞苏打了电话给那名医生。
上完第二堂课,简迟淮收拾课本准备回去,庞苏拿了包跟着他走出教室,“简教授。”
☆、63简迟淮,你居然相信她?
庞苏的视线顿住了,手指在那花纹上轻抚,眼睛却是直勾勾的,有悲戚和哀伤流溢出来。
褚桐仔细端详着她的神色,半晌后仍见她不语,褚桐试探问道,“庞苏,你怎么了?”
她收回神,眼圈却有些红,她摇了摇头,“没事啊。”
褚桐面露犹疑,“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庞苏伸手按了下眼角处,然后强颜欢笑道,“我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啦,我的良人,我早就遇上了,只是他走得太早,留给我的快乐也太少。”
褚桐目光始终定在她面上,“你别这样,你还年轻呢,以后有大把大把的光阴。”
“时间多了又怎样?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去打发,所以报了一个个学习班,桐桐,以后这样的祝福语不用跟我说了。我这辈子除了我老公,不会爱上另外的男人了,也没有谁会像他那样对我好。”
听她的意思,倒是对她老公用情至深。
庞苏将双面绣收了起来,“我很喜欢,回家就摆着去,谢谢你。”
褚桐听她的嗓音还有些哑,很显然,是被她勾起了伤心事。她也不知道,她对庞苏的防范为什么这么深,照理说,她和简迟淮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而且在蒋龄淑的问题上,庞苏更是倾尽全力帮忙,她不该有这些不好的想法,也许,真是因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偏见吧,俗话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当然这席话,褚桐也只是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
“这趟去苏州,你婆婆还好吧?”
“挺好的,她知道能做手术后,就觉得日子有盼头了不少。”
“嗯,放心吧,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褚桐仔细端详着对面的女人,“庞苏,我知道这台手术,你也要承担很大的风险,你起初不同意,我很理解,能告诉我你后来又同意的原因吗?”
“还记得我之前劝过你吗?我这辈子最难以接受的痛,就是我爱人忽然离世,没有给我一丝一毫的心里准备。我说如果是我,我不会让我的亲人动这个手术,我会珍惜最后的这点时间。”
“我记得。”褚桐轻轻道。
“后来,我去简家探望阿姨,看到她头痛欲裂的样子,看到她失明后的无助和受尽折磨,我一下就想通了。与其这样在痛苦中煎熬,度过剩余的日子,那还不如拼一把呢。”
“总之,真是要谢谢你。”
“真客气,一旦这台手术成功,我的医院也出名了。”
褚桐轻挽下嘴角,跟庞苏吃过这顿饭后,便立马回了半岛豪门。
蒋龄淑手术之前,还要去几趟医院,做脑部的相关检查。
简迟淮将车停在了停车场内,然后将蒋龄淑抱到轮椅上,褚桐则推着轮椅在不远处等她。两人刚进入医院,简迟淮便顿住了脚步,“对了,上次拍的片子拿来了吗?”
“没有,需要带着吗?”
“医生上次吩咐了,说要把之前的检查报告都带着,以防万一,”简迟淮抬起腕表看眼时间,“反正离家近,一来一去不过二十来分钟,我去拿吧。”
“算了,”褚桐握住他的手,“我去吧,你陪着妈。”
“好,路上当心。”
“嗯。”褚桐轻答应声,然后转身离开。
推着蒋龄淑来到所在楼层,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出来的却是庞苏。
简迟淮朝她看眼,“你怎么在这?”
“刚开了个会。”她话说到这,勉强勾下嘴角,“带阿姨过来检查是吗?赶紧进去吧。”
蒋龄淑手往后,拍了下简迟淮的手臂,“迟淮,待会检查又要很长时间,我想去趟洗手间。”
“好。”简迟淮嘴上答应着,他张望四周,想要找找看有没有护士经过,庞苏见状,上前步,“我推阿姨过去吧。”
“不用。”
“不就是去趟洗手间吗?待会还要做检查呢。”庞苏将轮椅从简迟淮手里接了过去。男人见状,也就没再推辞。
庞苏推着蒋龄淑去往不远处的洗手间,简迟淮先进了办公室的门,和主治医生打过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