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能让九爷喊出一声兄长之言的,也只有骆亭风。
在黑骑老一辈人中,她就曾听闻,当年的骆统领,对九爷,那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想来,也只有骆亭风,值得九爷如此尊敬,缅怀。
叶红裳的鬓角边,忽然就觉有些清凉。
她忽地抬首望去,四月飘雪,天地间变的有些冰冷。
“九爷,落雪了。”
叶红裳看着岿然不动的秦九州,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秦九州只是淡淡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在意。
雪花纷纷扬扬,很快飘落而下。
不多时,秦九州已然是被雪花白头。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骆亭风死后,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战场之上,再无与子征战兮,歌无畏,的雄浑歌声。
自从这一尊雕像立起之后,每逢清明,云州的百姓,便会自发地来悼念他。
骆亭风好酒,他自幼清苦,后来当了兵,立功无数,每次大战之后,最喜欢的便是豪饮一场,其中尤其喜欢浓烈的高粱酒景芝白乾,所以在去世之后,很多的人就带着景芝白乾去纪念他。
随着这么多年来,越来越多人的纪念,所以在他的墓前也是堆积如山的酒瓶,甚至空气中,都已经带上一丝淡淡的酒香。
秦九州喝了一大口之后,将剩下的酒都倒在了墓前,闻着冰寒空气中的浓烈酒香,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这酒,你倒是喝的不少,看来等我百年之后,可还得找你蹭酒啊!”
将酒瓶放好之后,秦九州又转身,给骆亭风打扫雕像。
雕像前,还放着不少的鲜花和燃灭的烛台。
“骆兄若是不死,到如今的名头,绝不会弱于我秦九州,只可惜天妒英才,不过他死后能得故里百姓爱戴,我也算是替他高兴了。”
秦九州一边将雕像旁探出来的杂草剔除,一边感慨道。
“九爷,这后面,被人刻了字!”
那边的叶红裳忽然道,语气中,满是惊怒!
竟然有人敢在上头刻制!这简直就是对骆将军,最大的羞辱!
秦九州闻言,不由眉头皱起。
一代名将的雕像,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现在,竟然有人敢在上头刻字?
雕像下方,是一个高达三米的花岗岩石台。
此时石台的一面果然刻着一行字!
“名将骆亭风,不过尔尔,真正强者,岂会死于敌手?沽名钓誉之辈,岂有立像资格?偌大云州,又岂可以一个失败者为荣?两年之内,吾可取彼代之!”
署名,武协——张织云!
呵呵,又是武协,这个武协,果然还真的是能人辈出!
武协总教头,萧青阳,原本就是个狂傲之辈。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徒子徒孙,竟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个什么张织云,名声不显,竟然也敢在骆亭风面前,口出狂言!刻字侮辱!
骆亭风用他一条性命,换来的荣耀,岂能被如此赤裸裸地羞辱?
这不仅仅是在羞辱他洛亭风,更是羞辱他秦九州!羞辱西北三十万黑骑!
“九爷,这口气,我忍不下去!”
叶红裳声音清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