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由自主的想到刚才路过转角时看到的那一幕,她看见程琛闭着眼睛,脸上是忍耐而迷乱神情,而舒嘉看她的那一眼,眼神却清晰明亮。
又想到不久前聂毅成的那个电话,她一时间烦躁无比。
这样乱七八糟纠缠盘结的关系,她原先不甚理会,现在突然厌烦至极。
她下意识的去点烟,似乎只有这件事能聊以消遣排解胸口淤积的那股烦闷。
烟刚点上,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苏皖已经坐在身边,冲她嫣然一笑:“好久不见,欢迎回来。”
南风看她一眼,扭过头来:“不用违心,笑的那么假,你当我是瞎的?”
苏皖被她呛住,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恢复自然,又向服务生要了和她一样的香槟,说:“这么久没见,都快忘了你的天生的冷体质属性了,不过我说到底也没有真的得罪过你,你终究用不着每次都这样横眉冷对不是?”
南风也笑,依旧冷寒:“我对谁什么样,一向不分人。”
“那分什么?”
“心情。”
苏皖笑出声来:“这么说我每次遇见你,都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
南风眯着眼睛吐出一串烟痕:“是你运气不好。”
苏皖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拧眉沉默了片刻,才换了一个话题:“下午在画室,我看见了你带回来的画稿,说实话,很意外。”
“意外什么?”
苏皖暗自惆怅的摇摇头:“一直以为你只有人体画得传神,没想到,风景系列的主题画,到了你笔下,竟然也有浑然天成的神韵和摄人心智的冲击力。”
苏皖自一开始便与她貌合神离,有时甚至连表面的虚假和平都难以维系,但这几句话,说起来倒是有几分真心。
她说:“看来有些事情果真是天赋来的,旁的人怎么模仿,也只能勾勒出皮毛骨相,韵味这个东西,却是学不来。”
苏皖刚出道的时候,曾近刻意临摹过南风的画风,作为新人,也曾在圈子里掀起过一阵小小风潮,但借鉴而来的终究不能演化为自己的格调风韵,风潮渐息后,苏皖便知此路不通,才重新定位自己的作品风格。
南风当然听的出她话中的含义,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学我者死,似我者,生死不得。”
苏皖脸色白了几分,默默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走廊里还有一对交战正酣的野鸳鸯,南风不耐的皱眉,抿了抿唇,对着苏皖的背影招呼了一声:“哎!”
苏皖转过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