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操心而已。你这个年龄应该享福就好了。”其森无奈。走过去给李珍按摩按摩。话说出口,也有点恍然,似乎真有点护短的意思。
李珍笑了一下:“你是我儿子,你要干什么我怎么不清楚。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你是不是还跟她联系?”
李珍这一转折的可谓峰回路转,情势急转直下。其森自然知道她妈妈口中的“她”是谁,但还是惊诧了数秒,不知道为何李珍这么问。但他很快恢复了镇静,也没有打算瞒着李珍:“是。”但是以后不会了。
“什么?你,你是我的儿子,我一直引以为傲,除了有点冰冷不近人情外,几乎是上帝赐给我的最完美的礼物,你怎么还敢跟她联系?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了。虽然以寻这件事让我大失所望,但同为女人,我警告你,你立即跟她断了联系,听到没有!”李珍不由地恼羞成怒。
其森凝重的表情却渐渐轻松了下来:“妈,既然我跟你坦白,我就知道怎么做。毕竟,我想要的是现在安宁平和的一切。”
“那就好!”李珍甚感安慰,“既然你能放下过去,那么陆琪玉也一定能。”
其森见他妈妈能把话题滴水不漏没有一点逻辑错误的转到陆琪玉身上,真是真心钦佩,姜还是老的辣。只是……
“妈。其森。不好了……”以寻急匆匆从楼上下来。其森从未见过以寻行事这么鲁莽冲动,眉头微皱,沉声问:“什么事,你慢慢说。”
“姐,她盛装去了四楼,说要……”以寻滚了滚喉咙,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润润唇。
“说要什么?”其深跟李珍异口同声。
“说要跳楼……”以寻干脆豁出去了。紧张的都捏出了汗。
“什么,这死丫头!”李珍急忙上楼。其森难以置信,脸上变得十分清冷难看:“她活得这般不耐烦了吗?三十二岁的女人怎么活的像是二/三岁的小孩。”而后他对以寻说:“以寻你在楼下等着,让张妈做点五红汤。”
五红汤意即红豆、红枣、枸杞、红皮花生、红糖。至于为什么要做五红汤,以寻以为是陆琪玉爱吃,没想到后来问其森,其森云淡风轻的说:“她跳楼失血,需要补补。”以寻无语石化中。
这个时候以寻虽然很想去,但看到其森像曾经吩咐她例行做事的公事口吻,却又多了一种深沉的味道,眼神也多了一些她不懂的东西,她便点了点头。手握紧,有些担心陆琪玉,怕弄巧成拙,一失足成千古恨。
看着他们匆匆而去,她想起十五分钟前抵达楼上,与站在楼梯口的陆琪玉狭路相逢,陆琪玉抱臂对她嫣然一笑,似乎很无谓的说:“很可惜,你做的事功亏一篑了。”
楼梯口的灯光洒落,陆琪玉脸色苍白中带着一团嫣红,眼中带着红血丝,头发有些凌乱。这跟平时一直打扮精致时尚的名媛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只听到她又自顾自说:“我正听得婉转柔肠百感交集,我妈不期然闯入,抢了我的cd。我妈这个人不发怒,是个优雅的贵妇,只要不触到她的底线,但这件事显然触到了她的底线,我妈是个精明的人,那日除夕她就怀疑你送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她早在我那天回雪园之前,就查看过我房间,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但是不巧的是,我今天被堵在枪口上了。”
玩转胜利法(1)
“对不起,姐。”以寻羞愧。看到陆琪玉说着说着眼眶红了,睫毛糊了,胭脂掉了,唇膏脱落了。陆琪玉手指轻点下眼角,侧过脸,嘴角抽了一下。又转过脸来没心没肺的笑着,似乎说着无关痛痒的事,似乎说着别人的故事。她的心一痛,感同身受般心如龟裂。
“我该谢谢你,让我有勇气。总有一天我要跟妈坦白。择日不如撞日。现在这样算是幸运吧,人说能逃脱是一种幸运,那么靠近也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未尝不是人生之大幸。江初之于我,不管以前还是以后,我遇见他,从来都是我的幸运。”陆琪玉说完便翩然转身走了。
但是以寻实在没想到陆琪玉伪装的坚强坚硬如冰,却脆弱的如一根藕丝,稍一用力便断的连渣都寻不着。她也实在没想到陆琪玉这次为了爱情也真够拼的。
十分钟后,陆琪玉换了一副美艳的打扮,眼波宛转,对以寻幽幽的说:“那个时候我不够勇敢,失去了一切。现在我要砍掉所有的枝枝蔓蔓,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追求我想要的一切,在所有人的祝福下,看着我幸福,我相信我一定能。”
陆琪玉提着裙子匆匆上楼。
以寻为她的话所感动,又有点不明所以有些担心,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要干嘛?”
陆琪玉回头一笑,阳光从后窗洒落在她身上,像是滤镜筛下点点辉丽。背光的她脸上身上都披着神圣圣洁的光辉,神秘优雅美丽。那一刻倾城倾国。
“suiside。”陆琪玉冷艳的一笑,提着裙子转身就奔向楼上。
以寻因为恐惧而瞳孔收缩,心剧烈抽痛,跳的快要在地上打滚。嘴巴张成“o”型,感觉全身发软,于是拼尽全力追了上去:“陆琪玉,你这个傻瓜!”
还好陆琪玉穿的是高跟鞋,跑的不是特别的快还有点小心谨慎,以寻脱了拖鞋,光着脚在铺着华美欧式地毯的楼梯上奔跑,发挥以前练跳高的本领,两格两格的往上蹦,很快在三楼,她踩住了陆琪玉红裙的尾巴,差点没把陆琪玉摔个狗啃毯。她的红裙尾巴散落开像是一朵盛开的巨大的罂粟花,妖娆惊艳玫瑰也带着致命的毒。以寻气喘吁吁:“陆琪玉,有话好好说!”
陆琪玉扭头露出古怪的笑容:“以寻,你想多了,我只是在争取我的权利而已,我不信这次我妈不松口,你现在只需去通报他们就是了。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一定安全无虞,顺利的在我的领地插上我该有的旗帜。”
以寻一愕,但还是紧紧地拽着她的裙摆,死也不松手的气势,她摇摇头,神色慌张,你点都不松懈,额角渗出冷汗:“不,你要拿你的命证明吗?”
陆琪玉气急,干脆转身抱臂,嘲笑:“计以寻,你是要帮我,还是要妨碍我,扯我后腿。”
以寻眼眸湿漉迷蒙,舔了舔干燥的唇,生硬的笑了一笑:“当然是要帮你。”
“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陆琪玉挑衅的斜睨她,长长的睫毛闪过一丝妩媚动人。
“我们有这样的交情吗?”以寻打着哈哈反问,润了润唇样子迷人而可爱。都说具备幽默感的女人更让男人着迷,此刻的以寻脸蛋酡红,不复之前因惊吓而变得苍白。
陆琪玉撩了下鬓角的发丝,突然洒然一笑:“你这招勾引人的本事还是用在陆琪玉身上吧,我可可不是les。现在去找陆其森吧!”
以寻瞠目的看了陆琪玉几秒,陆琪玉与她近乎虎视眈眈的对视,似是以此证明她的确没有les的倾向。她的嘴角带着一抹调侃:“不要这么深情的看着我,你要把这含情脉脉的目光放在陆其森身上,一定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不要岔开话题,你确定你没事?”她虽然看上去真的不像想不开,suiside完全是她异想天开用来唬人的,要么神经错乱。她看上去的又像一切正常,还跟她扯淡,但这事关乎个很生死,就算陌生人也不能袖手旁观,以寻还是有些忐忑,不敢放任她一“跳”了之。
“我给你看样东西。”陆琪玉翻出手机,轻描淡写的语气欲盖弥彰她的羞涩喜悦。“再说,你看过真正想死的人还要广而告之她想死吗?”
以寻看她递过来的手机,盯着手机足足一分钟,才放下心。
此刻四楼一间装修华丽的阁楼里。双方剑拔弩张的危险一触即发。李珍与陆琪玉发生了拉锯战,像是母狮子对着母老虎。其森的脸阴晴不定捉摸不透,抱臂闲闲的站在一旁。
“陆琪玉,你好大胆,这种事你也做得出,你要敢,你就给我跳,我不拦你,你要不跳,你就不是个……女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为了一个风流的花花公子,从一个闺秀变成一个泼皮货,变成一个神经质,你是我怀胎十月生的吗?没出息的家伙!”李珍再赶高贵优雅的姿态也端不住了,气的脸发白,牙齿直打颤。
“你骂的真是对的一塌糊涂,我若是你十月怀胎生的,打在娘手疼在娘心,你有没有听过?你阻扰我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你有没有心疼过?我变成这样,都是你惹的祸,你就不该生下我……因为我没自由,我的青春本就不多,连尾巴都已经被狗吃了,现在就剩下一个麻木的躯壳,就是一个空壳子,你再也吃不了了。我丰满的灵魂早被榨的连渣都不剩。她都不懂心疼。”陆琪站在窗台边,头发被呼啦啦的寒风吹的凌乱飞舞,几缕发丝贴在她面颊上,露出的一双大眼睛盈满泪珠,楚楚可怜。脸色不知道被气的还是被冷风吹的泛着潮红,胸脯起伏不定。焦灼不安又气势汹汹的盯着李珍,毫不退缩。
“你,你这个没良心,居然骂我是狗……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要敢跳,你要敢跳……”李珍气的拿旁边的一支鸡毛掸子就扔了过去。
陆琪玉头一偏,鸡毛掸子飞落出外,她双手紧张的死死抓住窗棱,身上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颤栗,还是因为心寒而打颤,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她这个妈真是牛一样的倔脾气,只好把眼眸投向其森。
“陆琪玉,你冷吗?”一直没发言的其森,莫名的飙出一句话。
陆琪玉?他这么叫她,表明他生气了,你冷吗?又好像是关心。
两个女人都有点莫名其妙,陆琪玉很快从鄂愣中回过神开,上演了更凄美的戏文,眼泪扑簌簌而下:“还是你体贴我,我很冷,真的冷,冷的是身体,更冷的是心,妈,你可是我的亲妈啊,连陆其森这个大男人都懂我,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贴分毫?”陆琪玉顿了顿,咽咽口水,因为真的很冷,寒风刺骨,切割的身体辣辣的痛。而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红礼服,想到此,她碍怨的眼神看向其森,旋即露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而后皱皱鼻子,不雅粗鲁的用手拭了一下。又喵了一眼李珍,见李珍似有动容,又嘤嘤哭了起来,看上去好不凄惨。
其森本来想继续无动于衷豪不领会她的意图,此刻也不能装模作样了,忙脱下大衣,走上前去,将她裹住,不忘调侃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跳楼别连累我衣服。”
陆琪玉狠狠瞪她一眼,反击“我一定不会如你愿的。”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