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殊是你,你是夏殊,夏殊,你才不是斯慕安普。”
“丝弥耶堤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也不是丝弥耶堤,我叫秦离。”
“可你就是丝弥耶堤啊。”
秦离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在下不该和个傻子说话。
……诶?在下?
“反正不管怎样,夏殊你以后不准杀人。”
“丝……阿离你原来不是这样教我的?而且我也觉得讨厌就该杀掉,那样会让我很快乐。”
恶魔本就是为欲望而生,接近恶魔的一切都被欲望之海淹没。
“但是阿离你不想我做,我就不去做。”
听到夏殊的回复,秦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真乖。”
“怎么了?”秦离奇怪地看到夏殊捂住脸。
“因为丝弥耶堤从来没这样对过我。”连着耳朵都红了起来,“丝弥耶堤,我好想你。”
秦离听到自己说:“我也想你,我的斯慕安普。”
语气是沉睡了几千年的沧桑。
有谁在自己的体内,慢慢侵蚀着自己的灵魂。
这是秦离第一次感觉到丝弥耶堤的存在。她想起夏殊对自己说‘阿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身体只是个躯壳,最重要的是灵魂?可能真正我们并不是我们所熟知的自己’,秦离看着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抱住了夏殊,不,应该说是斯慕安普。
也许最重要的只有灵魂,我们的存在只为原罪。
“斯慕安普,沉睡的千年来,我想的最多的就是你了。我真怕我醒来后,你还没苏醒,而我又找不到你。失去了羁绊,真是可怕啊,斯慕安普。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要。我是你的血,你是我的剑。”
“幸好千年后,我又回来了,我又找到了你。”
“斯慕安普,为我斩平前面的路。我会让这个世界都臣服于我们。我不会再让父神凌驾于我们之上了。”
“父神老了,该魂灭了。我们将会是这世上最后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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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弥耶堤怒视着安理鲁,那神情恨不得将之生吃。
“安。理。鲁。”
一字一顿,将一切恶毒的话都诅咒在这个人身上。
“你居然敢背叛我!安理鲁,我杀了你!”丝弥耶堤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却依旧抵不过驱魔水的威力。
“我杀了你!”
“我杀了你!”
安理鲁冷笑着打量着被迫坐在地上的丝弥耶堤:“瞧瞧您这幅样子,哪里有一点您当年的模样?”
“啧啧啧,亏您当了这么多年的恶魔,居然忘记恶魔本就为自己而活,本就是自由的,何来什么背叛?啊,说起来,斯慕安普也快回来了吧。真想看看他等会的表现啊。”
“安理鲁,你这个叛徒,居然跟贤者屋的那群卑贱人类为谋!”
“丝弥耶堤大人,我只是人当久了,当习惯了而已。您口中卑贱的人类会哭会笑,会欣赏夕阳,会赞美暗夜。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画师,他走遍了这个世界,他眼中的黑夜是抬头的星空,是光明。您眼中的黑夜是怎样的?您活了这么多年,却从未看过这个世界。丝弥耶堤大人,神的时代过去了。您却还活在梦里。”
“我想东部那边该把斯慕安普杀掉了吧。驱魔之箭可是专门用来对付恶魔的呢。”
“那么,丝弥耶堤大人,再见了。”
话音刚落,安理鲁就如烟般消散了。站在高处绕成圈死死把丝弥耶堤围住的骑士一同举起了弓箭。箭矢闪着金光,那是用莫因罗雅山顶的魔石造成的。
恶魔最怕的东西。
弓箭一致地射出来,如流星般急速。丝弥耶堤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到一股滚烫的血液溅到自己脸上才张开了眼。
周身一片黑暗,她却清楚地看到恶魔化的斯慕安普牢牢地将自己保护在他的怀中,因驱魔箭的缘故,斯慕安普的身体很快开始石化、皲裂。护着她的双手开始破碎落下,一束光从破裂处照进来。
死亡在身边蔓延。
丝弥耶堤第一次感受到那个名为“难过”的词在心中扩散。在被神族关入罪恶之城时,在被父神打入深渊时,她期待却不曾出现过的感觉。她觉得安理鲁说错了,她从未看过这个世界,却也想感受这个世界。上千年来,她一直渴望着的感觉。
可是得到它,她并不高兴。
“斯慕安普。”
丝弥耶堤颤抖着。
“斯慕安普,看着我。”
但她知道,她的斯慕安普再也不会再出现了。
果然,那张跟斯慕安普的面容露出了另一种表情。
他笑着,却不是对自己。丝弥耶堤发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然后直接被秦离代替。
“阿离,我想起你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会记起你。”
“你要记住是我救了你,不是斯慕安普救了丝弥耶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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