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远,又是一间首饰铺子,李.瑾兴冲冲地拉着人进了去,看着一个昂贵的玉簪,便走不动,连眼睛都合不上了。那簪子通体雪白,尾端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玉兰花瓣,要价十分不菲,要五百两银子。
若不是柳嫤掐了他腰身几下,或许这男人就又要跑回典当铺子,再被那奸诈的掌柜宰一回了。
“那便拿那个好了!”李.瑾一指旁边的簪子,很是财大气粗地叫人包起来。那簪子也是一支白玉簪,只是比不得那白玉兰簪子的剔透和水润,要价便宜一些,却同样是不菲的范畴内,要一百三十两银子。
柳嫤狠狠地在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两下,赶紧制止了店小二要包起来的动作,“小二哥,拿旁边那种绿色的簪子就行了。”她说的是五两一支的绿玉簪,一排排整齐地摆在托盘上,分不出哪支更好一些,都是些下等的玉。
“就要那白色的!”李.瑾的犟脾气也上来了,他很嫌弃那些玉质斑驳的绿色簪子,那支白玉簪也只能勉强看得上眼罢了。他知道柳嫤的顾虑,这般花费之后,两人身上便只剩二十两了,只是,他实在不愿意再委屈她了。
买过簪子,李.瑾怀里只剩下二十两的碎银子,又在路上买了些小吃,这银子便又花去不少。等两人找到一间看起来就很不错的客栈,花了十两银子租了十日之后,他们便只剩下几两的银子了。
好在客栈包了住客的一日三餐,茶水点心也是免费的,不然两人真得一文不剩了。
柳嫤有些生气,不知是在气这男人,还是在气自己。她本以为,典当而来的二百多两,足以让两人雇佣一辆马车回到江城的林家的,可这般看来,他们依旧是寸步难行......
☆、来人
在客栈里住了两日,李瑾一次都没有出门,柳嫤想要出门寻找一下林家的人脉,也被他制止了。他这般对她说,“你别担心,很快就会有人来找咱们了......”
于是,柳嫤又耐着性子,在客栈里窝了几日,直到租住时日即将全部用完,却依旧没有看到李.瑾口里找上门来的人。她不免变得着急,火烧火燎的,每日都想要去楼下来往的商人中打探消息,只是依旧被李.瑾制止,只能窝在两人的房间里,成日无所事事。
“你别着急,我已经把消息传给王.府里的人了,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咱们了。”李.瑾安慰道。他将人揽在腿上,抚摸着她一头乌黑滑腻,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的长发,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出了桃源岛之后,柳嫤便拒绝他的求欢了,如今美人在怀,鼻子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李.瑾的声音不由哑了。将人揽得更紧了一些,让她柔软的后臀牢牢嵌合在自己下.腹处,李.瑾心猿意马,想的都是那档子亲密事。
柳嫤双脚点地,急急地就要离开这发.情男人的怀抱,她可不想擦.枪.走.火之后,用自己的身体给他熄灭火气。当初说好了的,他们的夫妻关系,只在那处远离世俗的桃源小岛上,之后,两人再无关系。
她从来分得很清楚,什么样的环境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若是再如同前面几个月一般,那她何必要得这人的保证呢?那真是矫情,好笑极了!
只是柳嫤想要离开,李.瑾却不准备放人。他将人紧紧捁在怀里,冰冷的薄唇在她耳鬓间厮磨,口鼻间吞吐的气息变得异常炙热灼人,含着她饱满似白玉的耳垂,纠缠着撕咬舔.舐。
李.瑾实在想要这女人,一把热火烧得自己快要怄死了。近日茶饭都不香了,觉也睡不好了,他每日黄粱美梦醒来,回味着无痕的春日大梦,都要濡湿一把白色的里裤。好在那时候柳嫤还沉浸在深沉的睡眠里,没有发觉到李.瑾这窘境,不然,他简直要无地自容。
气氛变得暧.昧,柳嫤被亲吻得气息也不淡定了,面红耳赤,翦水眸子迷离,差一点就跟着身后的男人沉沦在那早不陌生的情.事里,在青天白日做那羞人的事情了。
只是,失控的那一刻,他们的房间大门,却被人笃笃的敲响了。
李.瑾把衣衫不整的人抱到床榻上,见她露出来的脖子肩膀,遍布红色吻.痕,不由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眼里的火气更盛,一片浑浊,直欲把人生吞活剥,吞食下肚去。
将厚重的床帐拉了下来,又将四帘的花屏拉展开来,将这身诱.人风情的女子彻底藏好之后,李.瑾才整理了一下衣领,慢悠悠地把落到膝盖处的裤子提拉了上来,松松地系好腰带。
“谁?”李.瑾的声音还带着春意未消的沙哑,低低地问门后的人。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那是欢脱逗逼文里经典的接头暗号,世子殿下那般高大上,他和下属们的接头暗号,自然要更加高大上一些。
“天王盖地虎!”门外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都变得嗡嗡的。
“宝塔镇河妖!”门里边的世子殿下这般回答,如此,便是接上头了,可歌可泣。
李.瑾拔掉插销,拉开房门,就见走廊上杵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都是膀大腰圆,风尘仆仆的,正是他手下的护卫们。
“参见世子殿下!”汉子们通红着双眼,跪了一地,把此处房间都挤得狭隘非常了。其中一个汉子更是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那哭声如雷贯耳,嘈杂烦人得很。
“世子殿下......呜呜,您没事就好!”那汉子痛哭流涕,一个劲地拿袖子擦着脸上的涕泪,“您不知道,当您掉下山崖的消息传到京城,王妃着急得都病了,现在还没好呢!还有世子妃也......”
“好了!”李.瑾赶紧打断了护卫的话,斜眼偷睨着屏风后面的床榻,生怕这些五大三粗的人会提到后宅里的女人。这么几个月的同塌而眠,他已经很清楚了,柳嫤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共侍一夫的现实。
“你们先去安排车马,再把消息传回京里去,过个两日就出发!”李.瑾面容严肃,把几人赶出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绕过梅兰菊竹的花屏,来到垂下的床帐前。
这屋子就这么大,屏风之后他们的谈话,尽数落入了柳嫤耳朵里。她当然也听到那汉子被打断之前,脱口而出的“世子妃”三个字。
当初她跟着蒋元晏逃离秦王.府的时候,本就是李.瑾娶世子妃的日子。听说丞相家嫡出的小姐司徒菲,琴棋书画都是个中好手,待人接物端庄大气,长相昳丽,十足十的一个美貌年轻的贵女。
那样的人才是李.瑾名正言顺的妻子,那样的人坐在世子妃的位子上,才叫“众望所归”,那样的世子和世子妃,才叫“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嫤不由抚上眼角,手下的肌肤依旧细腻白皙,不见一丝一毫的细纹瑕疵。只是,到底年纪大了,她已经二十有五,再过几日,年后便要二十六了。女人一上二十五,身体就开始衰老,皮肤会日渐松弛下垂,再不复年轻姑娘的青葱、饱满。
“我并没有娶妻!我还没有世子妃!”李.瑾突然便不敢掀开床帐了,生怕看见这人默默垂泪的样子。
在世子殿下的脑海里,和司徒菲那婚事自然是不作数的。他没有吟诵过却扇诗,也没有喝过交杯的合卺酒,更不曾剪下发束和司徒菲结发,谈何而来的夫妻礼成呢?
他也没有挑开司徒菲的红盖头,更没有破去她的女孩身,甚至在婚礼当天晚上,得了柳嫤的消息,便带着人马一路疾驰南下了。那样仓促不完整的婚礼,自然是不算数的!
李.瑾不知道京城那些人是怎么个想法,怎么把司徒菲当做自己的妻子,总之,他不愿意!他永远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柳嫤愿不愿意,在他心里,妻子只有她这个女人可以胜任。当初在桃源岛上,她是自己的妻子,未来也一定是!
“你已经娶了她了......”柳嫤的声音很轻,若不是李.瑾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话便要叫人听不清了。这似叹息一般的话,让李.瑾更是心慌意乱。
“我没有!”李.瑾大刀阔斧地掀起床帐,就见这人一身水红色的襦裙,端坐在床榻上,杏眸水润,幽幽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我没有,你相信我,我不会娶别人的!”
“你已经娶了她了。”这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柳嫤只是说出既成的事实,并不是要李.瑾给她保证,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她只是在告诉他,告诉自己而已:他已经有了妻子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即日起就该彻底断绝了。
很显然,李.瑾明白了她再次说出的话语里,那直白得毫不掩饰的意思。只是,事实如何又如何,他不承认,那便都是假的!“跟我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我们在岛上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的。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你,莫不是忘了?”柳嫤平复下有了一丝紊乱的情绪,淡淡然一笑,依旧是花容月貌,迷了眼前男人的眼睛,也迷了他早就给了自己的心。
“跟我回京城,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是你的男人!”李.瑾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同样的,他也不是在征求柳嫤的意愿,而是在告诉她,他的决定罢了。
李.瑾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有些吓着了娇柔的柳嫤,赶紧脱去鞋子,把人搂在怀里,“我怎么舍得你呢?嫤儿,算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不停地问“好不好”,柳嫤没有回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好,她怎么说得出口?心不甘情不愿,一个好字,就要葬送她之后的自在日子,她实在不愿意。可是,说不好呢?这男人这般决绝,又这般位高权重,她也实在担心,一个不好的话语出口,会让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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