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告知两人柳嫤在他心里的地位了,她不再是无关紧要的玩意,而是他敬重爱戴的妻子。李-瑾想要让柳嫤光明正大地做自己的妻子,那少不了得要两位好友的帮忙,毕竟,司徒菲是皇帝赐婚的。
“小叔这意思是?”李钰有些不敢相信,但想到后宫里司徒贵妃那处境,又觉得让秦王一家和司徒家完全了断是不错的决断。毕竟帝皇的迁怒有时候也是无来由的,谁知他会不会因为恼怒司徒家,就恼怒上姻亲关系的秦王.府呢。
可是,他这意思,是要把那女人放在世子妃的位置上?
“就是你们想的那意思!”李-瑾笑笑,举起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眯眼看着两人的反应。
“小叔你是疯了吧!”李祉不敢置信地喊道。意外是必然的,却也少不得对他的敬佩,有胆量,真性情也!
“反正我是这么决定的了。”李-瑾见两人反应,没有得到想要的祝福,不由觉得腻味了。有没有疯他自己最清楚了,柳嫤这身份也不是不能做妻子,而是他们不想她做世子妃罢了。只是人们都不知道,为了她,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何况一个世子的位置?
三人终是变得话不投机,两位皇子都不懂李-瑾的那种感情,他这才清醒地认识到,除了自己,其实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是不愿意接受柳嫤成为他的妻子的。可是,他们不愿意又如何,那是要陪自己一生一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弃!
酒过三巡,三人开始说些京城这些时日的事情来,包厢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熏熏然,引人沉迷。
“爷,奴婢们献丑了!”一群娇艳欲滴,环肥燕瘦的伶人进了来,一边是吹拉弹唱,一边是舞姿动人。
李钰好似醉了一般,拉着两个娇俏的女人到身边,然后捧着一个伶人的脸,对另两人调笑道,“这一双眼睛长得倒是极好,小叔你看是不是?”
这美貌伶人的眼睛也是杏眸,不过比不上柳嫤的那般清亮剔透,但她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人的时候,却能让人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愿意给自己所有,这的确很能满足男人的那些心思。
“是嘛?”李-瑾推开缠上来的两个舞姬,没意思地开始喝茶,见李钰把那女人推向自己,却很快侧过了身子,也不去看跌坐在地的美人儿那盈盈的泪水,只自顾自地说道,“我看却是很一般,庸脂俗粉。”
“哈哈哈!”李钰大笑,眼神深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李-瑾的贴身小厮站在门边,看包厢里一群莺莺燕燕,主子也是一幅“乐在其中”的模样,他心里忐忑,也不知是不是应该去打扰主子的兴致。
“怎么了?!”李-瑾问道,他虽然两颊通红,双眼迷蒙,脑子倒还很是清醒,不过几杯酒下肚,有些上脸而已。
“主子,夫人出事了!”小厮来到李-瑾身后,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砰”一声,茶盏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瓣,茶水流了一地,地上还沾着几片茶叶,显得很是狼狈。
这一声响惊了正弹奏着靡靡之音的伶人们,吹拉弹唱瞬时停了下来,一个个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李-瑾来不及向两人告辞,急急地就跑了出去,尔后,李钰和李祉两人也跟着他跑了出去。
此时,柳嫤正独自忍受着煎熬,她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是那么的慢。
“大夫,我这是怎么了?”柳嫤额头上的发鬓都已经被冷汗打湿,加上屋里火炉烧得极旺,后背也隐隐有些汗湿。
大夫是个老大夫,童颜鹤发的,轻轻皱着眉头时候,极易收获别人的信服。他捋一把长须,不急不慢地摇摇头,“夫人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月事有些紊乱,只这几日注意保暖,莫要接触寒凉之物便可以了。”
老大夫低着头,把手从柳嫤腕上收了回来,顿了一顿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夫人身体有些寒气,这次才这般疼痛,老夫给您开个方子,连续服用上一个半月,便再无大碍了......”
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柳嫤有些好笑,她靠在床头,感受到身.下不再有濡湿的液体流出,心里松了一口气。看丫鬟们把大夫送去开方子,她又继续靠坐在床头上,等着那个男人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他还是没有回来,府里的管事娘子,却送了一碗滚烫的药进来。
“夫人,药煮好了,您趁热喝了吧!”这个管事娘子是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同样是慈眉善目,行事间大气从容,一派大家族出来的上仆风范。
“放着吧!”现在哪里还敢把这些东西进口?午膳时候,是她大意了,避过那些很明显的还有不是很明显的东西,却还是有什么隐藏得极深的东西进了口,这便中了别人的祸害了。
柳嫤很确定自己已经怀孕,算上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左右。即便那种感觉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那么,这一回也绝对不会是普通的月事紊乱。
当然,柳嫤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曾经,她在怀着安安的时候,也曾经被人害得差一点流产,那时候便是和现在差不多,下.身湿热,腹部胀痛,和月事来的时候感觉很像,却是不一样的。
“夫人,这药凉了效果啊可就不好了,您还是趁热喝了吧!”管事娘子听了柳嫤的话,眼里闪过不以为然的温柔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她拿起药碗,就要给柳嫤喂下去。
“我说放着!”柳嫤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眸如古井一般,幽深得瘆人。
“夫人,您身子要紧!”那管事娘子竟然不顾柳嫤的意愿,直直地就把药碗往她嘴边递去,那样子,还真是没有一丝把人当主子的意味。
柳嫤看着眼前黑色的药,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狠狠打在这管事娘子的手背上,顿时,这滚烫的药碗便掉下下去。药还很热,一半洒在被子上,脏兮兮地湿了一片,另一半却洒在管事娘子的衣服上,烫得她失仪地惊叫一声。
“混账东西!”李-瑾刚走进屋里,就见那管事婆子把滚烫的药洒在柳嫤身上的一幕,他咬牙切齿,往那下跪的管事娘子心口上踹了一脚。他急急地跑到床前,就见柳嫤苍白着脸,盖着的被子上湿了好大一块,还在往上冒着热气。
“怎么样了?”李-瑾抖去沾到的雪花,坐在床沿上着急地问。
柳嫤突然失了力气一般靠在他怀里,很是低落地说道,“叫大夫来,要白家的......我信不过别人!”
“好!”李-瑾把人抱在怀里,让丫鬟们换了一床新被子。只是,将人抱起后,露出那床单上的一抹红,却也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白玉朗先前因为诊治出司徒贵妃有孕,因着娘娘的赏识,还有皇帝的赏赐,也是风光了不少日子,成为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就连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也差一点就定在他身上。
只可惜,一遭却被彻底打落泥潭,再无翻身的可能。
皇帝身子有恙,早几年前,便绝了子嗣的可能了,如此一来,那司徒贵妃怀孕一事,便蹊跷了。谁知道那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种呢?
天家的这些丑事,自然不能宣诸于口,便是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司徒贵妃的确怀了身孕了,那肚子已经几月早就高高隆起,可是皇帝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司徒贵妃没有怀孕,是御医误诊了!皇帝的意思是这样,至于后来司徒贵妃被打入冷宫,也只是她德行有失不堪贵妃之尊而已,和别的无关。于是,白玉朗这个“庸医”,也因此被打入了冷宫里。
只是皇帝还算是个明君,虽然迁怒,却没有把白玉朗处死,只是把人撸成了白身,还严厉地批评了白家人“学艺不精”而已。
也是因此,白玉朗被贵人们避之不及,白家里边也不少人在怪罪他,以他为耻。好在白御医并没有抛弃这个养子,给了一寸被牢牢庇护着的天地,他可以整日待在自个儿的院子里研习家传医术,这么几个月下来,倒是精进了不少。
等乐阳候府的人把白玉朗请来时,他自己都很是意外,还以为这些权贵人家再不会搭理自己了呢,哪里想到,还会请他过来看诊。只是见侯府主人怀里那个绝色又熟悉的女子,白玉朗便也不觉意外了。
“怎么样了?”李-瑾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方才,她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虽然意外,也还记得昨日大夫明确否认的诊断,可他还是惊喜交加,喜远远大于惊。
“这脉象还很浅,不过,的确是喜脉!恭喜,已经一个月了。”白玉朗给了两人肯定的答复,见她身边的男人由衷的欣喜,也是为柳嫤感到欣慰。看得出来,这男人很在意她......
不过,虽然有孕,可是胎儿的情况极为危险。白玉朗尽全力施展家传秘术,大半个时辰之后,才终于吐出一口浊气。把银针从她的手臂上拔出,他含笑着向两人宣告,如今终于是母子均安了。
柳嫤换了干净的衣物,又喝了对症的药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她其实是很喜欢孩子的,不然当初也不会生下安安了,虽然这孩子的出现不再预料中,不过,既然已经在她肚子里安居,那她便会好好生下来。
“殿下,请借一步说话!”白玉朗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质问这男人,他也不会这样做,那只会让人疑心他两人的关系。只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不然,这男人怎么能做到更好地保护她呢?
“夫人这...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