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同学都看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这家长们居然还不阻止孩子们看?真是莫名其妙,顾霜枝在心底里服得彻彻底底。
半是好笑半是狐疑地,开口问她们:“你们知道‘耽误’是什么意思么?”
“知道啊~~”俩孩子都争抢着要回答。
小旖说:“就是不给人名分。”
小旎补充:“还不和人说清楚。”
顾霜枝:“……”
怎么听着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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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两个小祖宗以后,琴行里来了几个年轻的女孩。
和许多人一样,都是冲着阮清言的安利来的。于念和小美正领她们看几款店里推荐的琴,顾霜枝打算回琴房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她旋身,却正对上一个熟悉的声音:“hi~我认得你,你是阮大哥的朋友。”
来人正是上次在街头偶然撞见的刘姗姗,边上几人一起来的是她美术学院的同学。
顾霜枝向来没有同陌生人侃侃而谈的能力,礼貌而生疏地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回琴房了。
关上门的瞬间,却听到几人凑在一块压低声音的讨论——
“姗姗,她是谁啊?长得这么漂亮,该不是你那位大摄影师的女朋友吧?”
“才不是呢。”刘姗姗急着否认,“就是个普通朋友而已,人家眼睛看不见的嘛,总要照顾照顾……”
“哦~你家‘阮大哥’还挺善良的嘛~~”
接下来是年轻女孩相互打闹的嬉戏声。
关了琴房的门,顾霜枝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沉闷沙哑的声响,如枯木的腐朽,又似深夜惊梦的诡音。
她知道自己的心境难以平和,就习惯性地在琴上来回弹拨。听着熟悉的琴音,才稍许找回些归属感。
其实刘姗姗说的话她未必会信,可女人天生的敏感,总把人导向悲观。
顾霜枝开始有些怕了。
这样没来由的空虚,究竟是否来源于自己的患得患失。抑或是,阮清言于她而言,本就只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她总把这四个字挂在嘴上,可当这个相同的词从别人口中而出,却没来由地让人心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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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枝弹了两首曲子,再度开门出去的时候,那几个女学生还没走,其中一个似乎说服了她的阿姨给她妹妹买一架琴学学。
“小朋友学点才艺肯定是好的。”于念对此很赞同,“女孩子学艺术,还可以培养气质。”
刘姗姗遗憾地感慨道:“唉,要不是这得从小培养啊,连我都想学了。”
“活到老学到老嘛,无论什么时候开始学都不会晚。”这是小美平日里挂在嘴边的推销说辞。
“真的吗?”刘姗姗的眼里又重新燃起明媚的火焰,转而又犹豫不决地看向周围的朋友。
那几个姑娘自然明白她的醉翁之意,接连附和道:“你想学,就学嘛~”
“是啊是啊,没准还能时不时见到某人哦~~”
“……”
小美见状,八卦地上前一步打听:“某人是谁?”
刘姗姗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不说话,只一个劲摇头。
顾霜枝对此了然于心,却也没心情点破,跟没事人似地,静静听着几个人的闲聊。
结果就是,临近年末,她忽然多出了个二十来岁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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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霜枝不是没有教过成年人,只是这次的对象身份实在是暧昧。
古筝学起来很容易上手,没几天她就能顺利弹出一首简单的曲子了。
刘姗姗放了寒假,就天天往这来学琴,一学就是一整天。除了学琴,倒也没有提起阮清言的事情。
临近年关,林骁也时常来琴行帮忙,中午几个人又围在一块吃饭,无意间聊起阮清言那边的事:“哥大概明天就回上海了,希望他不要被气死才好。”
“气死?”于念诧异问道,“工作室给人炸了?”
“比这还严重呢。”林骁戳了戳碗里的菜,摇头轻叹,“还不是方涛么……哥没追究他责任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他还媒体说,yan的某些照片根本就是他拍的。”
“摄影师抄袭助理?”小美忍俊不禁,“天大的笑话啊,会有人信么?”
“倒不是信不信的问题。”顾霜枝轻易点破,“联系先前日本摄影师kio的事,很容易炒起话题。”
“哦~我明白了。”于念也恍然大悟,“盗图这种事情很难去证实,他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肆无忌惮。”
“因为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炒作自己的工作室。”顾霜枝总结道。
真相大白,却令人唏嘘不已。
刘姗姗全程低头吃饭,没参与讨论,只是等林骁他们各自去忙了之后,悄悄把顾霜枝拉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