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声在她耳边被无限放大。
等顾霜枝意识到的时候,阮清言还未离开,只轻轻松开她的唇,轻舔了下唇边的巧克力,温热的呼吸散落在她的脸颊周围。
近在咫尺的人忽而轻声开口说:“确实很甜。”
顾霜枝紧张地捏着衣角,脑袋却清醒了不少,小声问他:“你不是说,吃到脸上的话,狗才会舔么?”
“不是狗,是我。”他的经典台词再度登场,这回却显得尤为厚颜无耻。
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狗。
反正共用一个名字,好的事情他全占了,黑锅都给傻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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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闭起来,我再尝尝。”
顾霜枝微微一怔:“我又看不见,睁眼闭眼没什么区别。”
“那你睡觉的时候也睁着眼吗?”他反应极快,随口的一句就让顾霜枝答不上来。
垂眸注视着她慌错的模样,他的心头一软,语气宠溺而温柔:“小笨蛋,听我的,闭眼。”
她乖乖听话照作,唇上再度迎来他的气息。他的吻很轻,带着些拘束,却缱绻得很。
很甜,但不会让她腻,就像他的布丁。
阮清言睁开眼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一个满脸通红的姑娘和一条好奇地趴在边上观望的哈士奇。
他竟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位八卦的成员,微眯着笑眼,手指朝它勾了勾。
对方瞬间闻出了阴谋的味道,迟疑了片刻,还是跳下沙发乖乖回狗窝吃狗粮去了。
☆、chapter42
?下午带灰弭出去散了会儿步,这家伙好几天没出门,一出去就四处蹦达。
阮清言一手牵着顾霜枝,一手牵着狗,忽然就觉得知足。
那时候夕阳西下,暖色晚霞绽放在澄清的苍穹,他一抬起头就能看到低空飞过的叫不出名字的鸟。
蓦地就想起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去的小村庄,那里没有高楼大厦琼楼玉宇,日落的时候,视线所及之处皆是如画风景。当地的村民告诉他,夕阳落在废墟上是夕阳,落在繁华大都市也是夕阳。无论穷人还是富人,看到的自然景色都是一样的。他们想传达某种公平的概念给他,可现在想来,却让阮清言唏嘘不已。
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风景再美又如何,如果她看不到的话,所有的一切就失去了意义。
独自欣赏的美景,怎么看都觉得黯淡了几分。
阮清言又想起初次遇见顾霜枝的场景,颇为内疚:“我觉得我对你说的最过分的一句话,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那句,‘没看到就算了’。”
“这话我没放在心上。”顾霜枝老实交代,“比起你那句‘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看人眼睛是基本的礼貌’,要好太多了。”
阮清言惊愕地瞪大了眼:“你……听到了?”
她得意地朝他笑,也不用想就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有多窘了。
“以后我不会让别人那样说你。”阮清言满脸认真,言之凿凿。
“放心吧,除了你之外还没人这样说过我。”
“……”
两人闲适地遛着狗,路上遇到几个补课回家的高中生,围上来和灰弭玩了会儿。
灰弭有点人来疯,激动地上蹿下跳,不知是想表演什么给大伙看。
阮清言无奈地笑着,拽了拽手里的绳子:“灰弭,该回家了。”
它这才垂下脑袋,恋恋不舍地往回缓缓踱步。
几个高中生闻言,小声讨论了几句,难以置信地问:“你说它叫灰弭?你该不会是那个唱歌的灰弭大神吧?”
他们不说,阮清言都快忘了自己原来还有个身份。
从没想过会在三次元被人认出来,还是因为自家这条傻狗,阮清言尴尬地笑着,没作答。
对方确信了此事,立刻上前求合影求签名。
他哪遇上过这样的事,只摆了摆手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灰弭大神。”
“可你的样子,和灰弭微博的头像简直一模一样啊!”
“……可那头像只有半张脸啊。”阮清言真是服了这些孩子的好眼力。
哪知道这么一句却把自己彻底暴露了。
“咦,你刚才明明说你不知道灰弭是谁的!”
“……”旁边的顾霜枝忍不住笑出声,在心底里为他捉急的智商默默点上了一根小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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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阮清言还是心有余悸。他不怕被认出来,他害怕的是失去了原先平静的生活。
比起电视里那些风光的明星,他更愿意当一个普通人。
所以他唱歌,却不怎么宣传。前阵子还有人找他出专辑,都被他婉言拒绝了。
顾霜枝还在笑话他,堂堂灰弭大神,一见了粉丝就溜之大吉,没半点偶像的高冷气质。
夕阳下嬉笑玩闹的两人一狗的身影渐渐远去,在地上拖出重叠的颀长影子。
顾霜枝蓦地停下,转过头,眉眼间笼罩着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