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一寸寸凉下来。他不会悲天悯人,不相信犯罪能有多正当的理由。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苦衷?可聪明是天赋,而善良却是一种选择。
☆、chapter60
?“这些是前年在南极拍的。”阮清言把照片递给顾霜枝,“跟科考队一起去的,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是感冒了。”
风雪迷雾里的呆萌企鹅,纯净绝美的冰川,还有一眼望不尽的湛蓝……
“好美啊……”她一张张往下看,每一张都爱不释手,禁不住对身边地人流露出仰慕之情,“你好厉害。”
被夸奖的阮大摄影师心里头飘飘然,面上却佯装从容地微笑着。
为了博取自家老婆更多的同情,又可怜兮兮地主动交代:“动物很难拍,像这张,我就在雪地里躺了一个多小时才捕捉到的,差点就冻死了。”
“啊,那么辛苦……”顾霜枝傻乎乎地中了套,看着他的眼神酸酸的,像是随时能哭出来一样。
“别别。”阮清言见状,立刻举手投降,“我开玩笑的,没那么夸张。”
她这才收起了同情心,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抱怨地瞥了他一眼。
柔软的大床上铺满照片和影集,都是他这些年来的得意之作。顾霜枝盘着腿坐在中间,像要把失明时错过的一一找回似的,乐此不疲地看着他的每一张照片。
第一页的摄影师介绍里,写着他满满的获奖经历,还有万年不变的那张照片。他穿着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朝镜头淡淡一笑。温和从容的目光,似是历遍了世上沧海桑田,又渴望着人间最初的小繁华。
“他不是个说故事的人,而且故事里的人。”这是国际知名摄影师g.a对这位爱徒的评价。
看着这些让人叹为观止的照片,顾霜枝忽然很羡慕他。性格随和又开朗,走到哪儿都有朋友,想做什么都能全心投入。她甚至开始疑惑,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没有谈过恋爱,于是八卦而又小心翼翼地发问。
阮清言闲适地撑着脑袋侧躺在她边上,伸手捋了捋她的刘海,“你信不信,在你出现以前,我从没对任何姑娘动过心?”
她当然不太相信:“一个也没有?读书时呢?”
“读书时我很闷的,不太参加集体活动,朋友几乎都是男性。”阮清言回忆起来,“不过那时候也没有想过要交女朋友,身边的朋友大多因为无聊才去谈恋爱。我不无聊,所以不用。”
“我第一次听说,谈恋爱是因为无聊的……”顾霜枝汗颜,对比了一下自己,觉得被他华丽丽地鄙视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因为课业少,没事做,所以找个女朋友;因为周围的朋友都了对象,所以找个女朋友;因为年龄到了,父母在催,所以找个女朋友……”阮清言又补充道,“对我来说,如果不是非常喜欢某个人的话,就不会想要发展一段这样的关系。”
他举了很多例子,都像耳旁风一样刮了过去,唯有一句“非常喜欢某个人”被顾霜枝牢牢捕捉到,悄然在心里收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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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她唇畔隐隐的笑意,阮清言又问:“怎么样,满意了吗?”
“满意满意。”脸上的笑容肆意彻底舒展开,顾霜枝像只猫一样跳下了床,弯下腰悉心整理起床上的照片,顺便提醒那位爷,“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再接着看。”
阮清言慢条斯理地帮她把照片整理好,等她说完晚安后正要离开,才笑着把人叫住:“等一下,好像还有件事没做。”
顾霜枝会意,乖乖爬上床,刚俯身下去,腰上就传来一股力量,把她带进天旋地转中。
短短一瞬间,两人就彻底换了个位置。
她憋红了脸,下意识想跑,却又被某人压得动弹不得。强行推开的话,又怕弄疼了他的伤口。反正他现在在她的眼里,就和一颗易爆的炸弹没区别。
只好半推半就地由着他享受高高在上的控制欲,配合他完成这个让人怦然心动的绵长的吻。
耳边传来一息轻笑,很苏很柔地,夺走了她的理智。
“别走了。”他抽空松开唇,人却没离开,“小丫头,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半夜溜进来查岗吗?”
“你怎么知道……你没睡着吗?”她说得很小声,显然是心虚了。
阮清言不答反问:“深更半夜跑到我床边探我的呼吸,就是为了确认我是死是活?”
“……”这姑娘有些凌乱了。
“你知不知道我就算没死,也可能被你吓死?”
她还真没想过……
顾霜枝哭笑不得,也没好意思提天天做噩梦的事,只得先跟他求饶:“我错了,真错了,我保证今天不来了。不对,以后都不来了……”
“不来了?”他的声音带着魅惑,温暖的呼吸落在她的侧脸,把她的耳廓瞬间变得通红。
顾霜枝心跳加速,几乎快缺氧了,听到自己越来越小的声音:“我……那……到底来,还是不来?”
“很简单。”他提议,“不走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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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床头灯,顾霜枝四肢僵硬,紧张地躺在阮清言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而他使坏似地轻笑一声,细细密密的吻渐次落在她的颈间,和耳垂。
旁边的姑娘总算放松了一些,甚至还有些配合和互动。最后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呼吸急促,像是快要化成一滩水。
他还想要更多,可一往下进行,顾然的脸就会从他脑袋里冒出来……
这种莫名其妙的罪恶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明天就要去提亲!必须!!
阮清言翻了个身,重新平躺下来,和她肩并肩。缓缓调整了会儿呼吸,自己跟自己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