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还等什么,这些全都是咱的战利品,喜欢啥就拿啥,拿多拿少今个不限!”
秦大虎的话一落,东山村的老少爷们瞬间犹如惊醒了一般,下一刻犹如出闸的猛兽般嗷嗷的扑向了那成堆的铠甲兵器,就连那平日里看起来文诌诌的刘秀才都不例外,一个兔起鹘落冲着那堆鸳鸯战袄就狂奔而去,而那光头疤更是两只眼珠子都发红,捧着一套盔甲摸了又摸亲了又亲,天知道,这可是他做梦都想套在身上的战甲啊!对,还有那带红缨穗子的□□,都别跟老子抢,那都是老子的!
这边又哭又笑的群魔乱舞,秦大虎却扭头狂奔至了苏锦的家中,闯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正在准备饭菜的苏锦抱了个满怀,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却是轻声说了句:”娘子,咱胜了。娘子,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百十来号泥腿子打赢了正规府兵八百多人,这消息犹如长了翅膀,迅速在桃花县传播开来。桃花县共六个镇子,除却三个镇子因着大义王的谋反而被牵连被府兵灭掉的,如今加上秦大虎所在的镇子,统共剩下的也不过三个小镇。三个小镇十来个村惊闻这消息,无不震惊的不敢相信,纷纷由各村里正去乡里找乡长,再由各自的乡长带着,抄山路偷偷赶到了东山村,特来看个究竟。
这一看却是不得了,东山村的那群泥腿子们确实是整出大事了!
对此,这些人反应不一,有的回去之后惊恐不安,唯恐府兵将来大举报复而殃及自身,而有的人回去之后却是一颗心躁动不安似乎有什么在萌芽,想着这几年官府欺压的人不给活路在想想那横陈东山村的府兵尸体,冥思苦想几夜之后终于暗下决心,翌日就带着全家老小就直奔东山村而去。
秦大虎他们万万没想到经此一役东山村的人口竟足足多了三倍有余,而自愿加入他们护卫队的汉子们总数加起来也超过了五百多人!浩浩荡荡的虽然看起来良莠不齐,可秦大虎他们却信心十足,有了这初具规模的队伍,他们有理由相信,在接下来的府兵对抗战中,他们会披荆斩棘,杀出一条活路来!
消息一路传到了冀州府衙的时候,冀州知府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八百府兵那可是将近八分之一的兵力就这么被那群泥腿子给弄没了,这消息要是传到京中,别说他头上这顶乌纱帽不保,就是他这颗项上人头保不保得住都难说得准!
更令这位冀州知府惊恐不安的是,就在前些日子那七千府兵回来之际,却收到朝廷凋零,抽调五千去边境抗击那大军压境的匈奴兵,这时候却刚刚赶的巧,如今府衙仅剩两千府兵,而那些泥腿子既然能杀的过将近一千多府兵,那他们手里少说也有两三千号人吧?万一他将唯一的两千府兵抽调过去,能不能和那么多的泥腿子对抗暂且不说,届时府衙兵力空虚,万一其他县的泥腿子趁机揭竿而起直攻府衙,那他岂不是要死无全尸?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知府大人的冷汗如瀑,若是以往出了这事他尚能去找总兵大人商量,可如今总兵大人去抗击匈奴了,留守是个参将,说起这个参将,知府大人就头疼,除了吃喝玩乐调戏女人,他暂时找不出他其他的长处。
最后还是他的师爷给他出了个主意,既然暂且不好动这些泥腿子,倒不如招降,暂且安抚住,待到总兵大人率领众府兵回府,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依你看,该如何安抚才能让那些叛贼乱党们暂且息了造反作乱的心思?”知府大人愁眉苦脸,要知道这几次平叛他的金库已经被总兵搜刮了六七了,若是再让他拿出更多的银两,那可真的是要他的老命了。
师爷显然也想到了这茬,摸了摸颌下胡须,幽密一笑:”有一法子倒是可以让大人不必出一个铜板。”
知府顿时来了精神:”你说说看。”
”桃花县的县令不是殉职了么,如今桃花县的县令之位正空着呢。”
”那师爷的意思是……”
师爷笑着颔首:”正是大人心里想的那样。”
知府眯了眯眼,沉吟片刻:”此法倒是可行,只不过……”
师爷凑到知府耳旁小声道:”小人知道大人所虑为何,一切皆是权宜之策,待到总兵大人回府,便将那些个胆大包天的杀的一个不留,这般一来任谁也没法说三道四。”
知府这才缓了脸色,沉吟片刻最终一咬牙,回头写了委任状,让师爷派人连日送到了东山村。
正在村里没日没夜操练队伍以备府兵大军压境的秦大虎他们,这日突如其来的接到委任状,一下子全都懵在了当处。
”啥?叫俺做县太爷?俺?你丫的确定你没来错地?”秦大虎的眼睛瞪的比铜铃大,前头日子他还领着乡亲们造反杀了几百官府兵来着,这会却过来说要他来当官?屁吧!
李二索性扛了红缨□□就要将来人戳个透心凉:”大虎哥,千万可别听他瞎咀咀,这是故意挖个坑,就等咱放松了警惕好将咱一网打尽呢!”
刘秀才眼疾手快制止了他:”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无论咱应不应这事,咱得将道义,再说他也不过是个报信的。”
那险些被戳个透心凉的来人擦着冷汗连连躬身道:”小人就是个报信的,就是个报信的……”
秦大虎:”算啦,放过这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