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好么?他会不会对你这父皇心生间隙?”
“朕以往就是让皇子们过得太过平顺,也是不想让他们与朕儿时一般,但如今这一个两人都不尽如人意,也该让他们吃吃苦头。”
“你总不能故意送去两个美人,是让他觉也不能好好睡罢?”这是宫中送去的妾室,名义上是让她们代替太子妃陪他去南疆的。东明奕不仅不能冷落,反而还得好好供着,时不时地见一见。这么一来,连梦话都得斟酌着说。万一真心喜欢上哪一个……
“既是心中有鬼,为何还妄想随时随地一夜好眠?”
她也着实不知如何是对,如何是错了。帝王家的父子,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这难题罢。
沈宁为他披了外裳,突如其来地抱了抱他,而后又跟没事人一般叫人摆膳。
她通常有些意外之举,总是能让东聿衡心情愉悦。
“朕原以为你并不赞同。”
沈宁闻言,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当然不赞同,无论哪一面儿我都不赞同,可是我是你的皇后,你决意要做的事,我不是只能支持你么?”她相信他做的事定有他的道理,
东聿衡开怀而笑,上前搂着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晚膳过后,东聿衡要去工房,决意先劳作一会,再回来看奏折,沈宁却拉住他,“我有一件事儿想跟你商量商量。”
“说罢。”
“我这新后上任,也该有所作为。我想着提一提后宫的位份。”
东聿衡挑了挑眉,觉得很是稀奇,“怎么个提法?”
“我想着,将淑妃和德妃提为贵妃,安嫔提为贤妃。”
这些都是生下或教养皇子皇女的,“为何没有云妃?”
“她是三皇子的母亲,这时候提了她总觉不妥。等三皇子长大,封了亲王再提她的位份罢。”
东聿衡勾了勾唇,“你这皇后还总算有点模样了。你是后宫之主,这些就依了你的意思。至于云妃……”他顿了顿,继而说道,“朕总觉着裴侧妃一事与她脱不了干系,不提她也正好。”
“她也有那种心思?”沈宁皱眉。
东聿衡心道,但凡有皇子的妃嫔谁会没这心思?“朕也只是猜测,你平时多注意着点儿。”
“我知道了。”
“那末其他人,你又打算怎么着?”
沈宁闻言,抬眼颇为古怪地笑了笑,才缓缓说道:“我想着……把没生皇嗣的嫔妃与秀女,连同这批到年纪的宫女,一齐送出宫去。”
室内诡异地安静片刻。
“总也忍不住了是么,醋坛子!”东聿衡好气又好笑地用力捏捏她的俏鼻。
“是呀是呀!”沈宁被捏着鼻子,细声细气地道。
“她们就这么放着,也招你惹你了?”皇帝其实有些不赞同。他的内心还是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他即便不再去其他嫔妃那儿,也觉着她们曾是他的女人,他养在后宫也不碍事。
“她们个个都花枝招展的,我看着心烦。”
“你这妒妇!”这妇人哪里知道,她的风韵一日犹胜一日,他的目光压根就离不开。
尤其在封后大典的那一日,她头戴九龙九凤冠,明黄大袖凤袍加身,在众人朝拜之下,优雅端庄地走上玉阶迎向他,那美丽如玉的脸庞几乎让他屏住了呼吸,就在她轻抬冰眸,水波璨璨地看向他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也如同窒息!
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
世上还有哪个女子,会令他如此神魂颠倒?
她不仅不知,还为些无关紧要的人吃醋,真是该打。
“就是就是,反正我就要将她们送出宫去,我才安生!”沈宁不忍她们在这皇宫中消磨了短短一生,决意一定要趁这一次一并解决。
“朕考虑考虑。”她这大刀阔斧,保不齐有人平添事端。他叫她妒妇尚可,旁人唤她妒妇不成!
东聿衡说罢,摆摆手便要离开,沈宁却三两步跳上他的后背,他只觉背后一沉,下意识地反手揽住。
“你瞧瞧你这猴样儿!”人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他这妇人静如处子,动如泼猴!
沈宁却不管,只攀着他的脖子问道:“你做什么还要考虑?你莫非是舍不得哪个美人?”
东聿衡气得笑了,捏捏她的软臀儿,“这会儿倒机灵了。”
沈宁在他的耳上轻咬一口,转了转眼珠,却是放柔了声音,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聿衡,你知不知道你的右耳后边有一颗痣?”
温热的气息让东聿衡一阵酥麻,声音也低了下去,“不知……”
“我最爱你这一颗痣了……”她一面说着,一面伸出舌尖轻触他的耳后,“你喜爱我身上的哪颗痣?”
东聿衡无声地抽了一口气,大手缓缓摩挲着她的俏臀,“朕爱你……左腰的一颗红痣。”他每每舔舐,她都会轻颤不已。
“我让你看看好不好?”话音未落,她便被一股蛮力转至了面前,她咯咯地笑出声来,“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让你看。”
“朕自个看。”东聿衡抱着她,三两步将她放倒在榻上。
“呀——”
夫妻俩闹了一场,皇帝终是被美痣所惑,同意了她的要求,只是也叫她悠着点儿,慢慢儿来。
沈宁干脆地应承下来。
东聿衡此时又想起另一件事来,“你把琉璃也送出宫了?”
沈宁点点头,“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她这会儿出了宫去,应该能过得很好。”她安排她去游知渊府上暂住,待自个儿稳定下来再搬出去。
“你身边总该有个说话儿的。”他不关心琉璃如何,只担心琉璃走后她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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