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手,不然她便构成了残害良民,草菅人命的罪责。秋月卖身契在自己手中,自然就是自由人,卖身契若毁了,她同样也就不再是下人,而是京中百姓中众多一个。府中下人她们可以随意打骂,甚至致死都无所谓,可是在大周朝杀害良民,却犯了刑法的!
宁氏吓的一身冷汗,因为她可以想象,若时具处置了秋月,到时候罪刑还是轻的,被闹起来,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事!
只是这么一想,宁氏又不恨怨恨起欧阳月,望着欧阳月的眸子,都如刀子似的锋利。
既然欧阳月早知道这些,之前为什么不再说明白一点,若是她一开始就说的明白,她会因为欧阳月对她不敬而动怒吗?会发生这之后的一系列事吗!说到底都是欧阳月太蠢了,明明可以马上解决的事,却让她拖到老宁氏与欧阳志德来才说清楚。
不!若是欧阳月不是真蠢,而是故意的呢?!
宁氏不禁阴冷的望着欧阳月,却见她的眸子依旧纯粹,宁氏实在无法从她眼中看到改变,就跟以前那一样的蠢白,怎么可能是故意诱导她丢脸呢?
宁氏不能相信!心中却更怒!
所以欧阳月这个蠢货,一生下来就是她的克星!都是她的错!
宁氏极为愤怒,但心里却是担忧着,望向老宁氏,突然软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竟然冤枉了秋月这个丫环,都怪这三个贱婢乱嚼舌根,媳妇见她们说的信誓眈眈,又证据确凿,不由得不信,竟然是一场误会。这三个贱婢将媳妇耍的团团传,还闹的将军府人仰马翻的,一定要好好惩戒一番才是!”
丽儿、叶儿、檀香面色皆变,纷纷求饶:“请夫人恕罪,奴婢们也不知道秋月已非府中下人啊,奴婢一心为了府中安宁好,绝对无二心啊,求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宁氏眸子却更冷:“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需要你们这种事情没查明,就胡乱揣测,妄加臆会的下人吗!有你们这些贱婢在,府中还不全是扑风捉影有样学样,今日不处罚了你们,本夫人还怎么管理将军府。来人啊,给我将这三个贱婢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找个牙婆都给我打发了!”
“夫人恕罪,奴婢不敢了,奴婢以后都不敢了,请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丽儿立即惊哭道,这将军府虽然内斗不断,可到底比许多内宅清静的多了,活计倒也好做。现在犯了错被发卖了出去,不是去那种最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更严重的就会像秋月一样,被卖到青楼之中,所以丽儿如何愿意去!
“夫人恕罪啊,求夫人恕罪啊!”不管丽儿、叶儿还有檀香如何的哭喊都没有用了,粗使嬷嬷拉扯着三人,拿来刑凳,那粗重的板子就狠狠打下,这院子里顿时鬼哭狼嚎,好不凄惨、杂乱。
只是处罚了丽儿、叶儿和檀香三人,这件事却没有宁氏想象那么简单的结束,欧阳志德沉着脸:“那藤条又是做何用的,用来打这三个无事生非的下人的,还是要处罚秋月的。”处罚了丽儿、叶儿与檀香三人后,欧阳志德刚想到他们来时明月阁的情景,当时宁氏手中就拿着这支藤条,对付秋月这个下人,宁氏绝不会纡尊降贵去处罚,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想到这,欧阳志德的面色立即沉了。
宁氏一见,暗叫一声不好,她知道欧阳志德生气了。她紧抿着唇,想着着借口,却听欧阳志德忽喝一声:“说!”
宁氏吓了一跳,却是越想越气:“是我要整治月儿用的!她是我女儿,自古皆有不打不成才的流言,她行事乖张,而且对我态度不敬,我这个当娘的,难道不能教导她了!”
宁氏也真气了,以前欧阳志德疼宠欧阳月,可也不会因为欧阳月的事,与她正面斥责过。现在这明月阁主子下人一堆,宁氏在这里被欧阳志德斥了,她还算什么当家主母,她还怎么管家!
欧阳志德粗重的眉的立即一皱:“错!月儿哪里错了!不过是三个不懂事的下人乱嚼舌根,你就想因此处罚府中嫡小姐,这像什么话,难道我欧阳志德的女儿,还没有三个不知死活的贱婢尊贵!你个当家主母,不问清原由,差点责打月儿,要不是你自己摔倒,现在月儿岂不是受伤了!”欧阳志德突然站起斥道。
宁氏气的满面涨红,老宁氏面色也是一变,欧阳志德这些年来常年在外,并不常回府中,对府中子女管教本就不严,在这些事情上,自然与宁氏没有什么争论。可是今天让欧阳志德看到宁氏动手打罚欧阳月,他自然无法忍受,欧阳志德又不是文臣,一堆的冠冕堂皇的话,直接有什么就走说了。可越是这样,这场面会越发不可收抬,宁氏的脾气,老宁氏也是知道的。
果然还没等老宁氏调和,宁氏气的大骂道:“她是我女儿,我打罚都应当,这些年来她何曾尽过女儿的孝道,那烂臭的名声,每次说出去都令我觉得丢脸。我处处忍让了,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就是今天无错,我想教训她不懂事又如何!”说着说着,宁氏突然气的哭了,“我乃你明媒正娶的正妻,乃将军府的夫人,是主母。我掌管着这个家,握着中馈,我这些年来尽心尽力,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你竟然这么公然指责我,你有将我放在眼中吗!你让我以后还怎么管理这将军府,如何树立威信!”宁氏甚至扯着脖子在喊。
她很愤怒,她出奇的愤怒!
“好好好!果然是大家出来的,果然是贤良淑德,你不是无法树立威信吗,本将军今天就帮你!”欧阳志德常年镇守边关,那是说一不二的将领,宁氏觉得委屈没有威信。欧阳志德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宁氏却失态与他在众人面前嘶吼,同样在打着欧阳志德的脸面,让他男子的自尊心受到强烈震颤!
欧阳志德冷笑出声:“夫人既然觉得自己你这个当家主母,在府中没有威信,要靠打骂嫡小姐来树立,本将军看不要也罢。从明天开始,这府中中馈就交由明姨娘管理,花姨娘、刘姨娘协助,本将军替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满意了!”
宁氏惊的双眸圆瞪,只是一瞬间,她的眸底却已赤血,双目赤红,她气的浑身颤抖,抖若筛子似的,惊的张妈妈立即去搀扶她。宁氏却愤怒的将张妈妈推开,吼道:“你竟然夺我中馈之权,你竟然辱我至此!欧阳志德!我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半点不顾念旧情,你竟然如此辱我,我跟你拼了!”宁氏疯了似的要冲向欧阳志德,那一脸狰狞的表情,看的府中下人皆是一惊,这还是原来那个高高在上,矜持的夫人吗?这怎么像是个疯婆子啊!
老宁氏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后微倒,立即惊道:“快!快扶住夫人,快拦住她!”喜妈妈立即命令几个粗使嬷嬷上前拉拦、阻止宁氏冲上前,心中却是暗惊,这夫人今天怎么这样失态,这可完全不像是夫人的作风啊。以前就是再生气愤怒,也绝不会这般啊!
这……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欧阳月也没想到宁氏突然间恼羞成怒,而且看宁氏眼眶大拉,眸子大瞪,眼珠充血,张着大嘴不断鬼叫,面上带着仇恨一样的神情。这……怎么似乎有些疯癫呢?难道宁氏就只是因为愤怒而如此?欧阳月眸子微沉,认真的盯着宁氏表情瞧。
那明姨娘、红姨娘和花姨娘,也同时惊在当场,她们嫁进将军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到宁氏这般失态过,这是怎么回事?红姨娘、花姨娘惊讶过后,却是心喜,对!就是这样,只要宁氏疯下去,老爷只会更加愤怒、生气,这对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花姨娘甚至还美滋滋的想,刚才老爷还说要将中馈交给她辅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多年的事,没想到就快成功了!
宁贱人闹啊!快闹啊!闹的越大越好!快闹啊!
红姨娘却是有些不满,欧阳志德竟然没算上她,只是想到欧阳柔现在的情况,欧阳志德显然也厌了她了,这一次回京后,他也只去了她院子一次,以前却不会这样的!可恨啊!
倒是明姨娘望着挣扎要冲向欧阳志德的宁氏,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眸子在宁氏面上仔细打量,嘴角勾出一道阴冷冷的弧度。
然而这院子里,现在最愤怒的当属欧阳志德,他看着宁氏疯狂的样子,那唇紧紧抿着,眸子不断的眯瞪,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愣着干什么,要让全府下人看到夫人疯态吗!堂堂五大世家的嫡女,竟然在众人面前这么失态,你还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怎么管理中馈!”欧阳志德粗声斥责。
老宁氏已经走过来急道:“行了!你们夫妻两的事,犯的着在明月阁,冲着下人处理吗!彩月不过是一时气不过罢了,你还不知道她性子惯来骄傲,有事你不能好好说,偏的吵,她自然是受不了了。不过这事彩月也有错,就先依着你先由明姨娘、花姨娘和刘姨娘,暂时管理府中中馈,等彩月想开了,再让她接回中馈。还不带夫人回去休息!”老宁氏斥了欧阳志德一番,也算是为宁氏找回了几分面子,冲着张妈妈又道,张妈妈此时直冒汗,也惊的不行,别说其它人了,就是她也没见到夫人这么疯狂过,她都吓傻了!
欧阳志德却突然怒喝了一声:“这三个无事生非,乱嚼舌根的贱婢,直接打死!打不死,就由你们顶上!”
那些本来拎着刑板的下人,心中一惊,抬起刑板发了狠一样的向丽儿、叶儿、檀香打去。
“啊啊!老爷饶命啊,老爷饶命啊!”
“老爷饶命啊,奴婢不想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奴婢……噗!”
“砰砰砰!”
这些下人发了狠,不过几板子下去,丽儿三人竟然相继断了气,欧阳志德却是冷眼看着,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欧阳月看着欧阳志德怒气不消的背景,从那宽厚,怒奔而去的身影上,欧阳月依旧能感觉到欧阳志德的出奇愤怒!那是因为丽儿三个丫环乱嚼舌根破坏府中安宁吗?不可能!是宁氏不问清红皂白要打她吗?或许有一点,可是这么愤怒,却是太过了。而且欧阳志德此时只顾着生气,甚至没有冲着那个他为其生气的她看一眼,便这么离开了。
欧阳月觉得,欧阳志德今天会生气,她似乎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在宁氏身上。欧阳月却疑惑了,这些年来欧阳志德与宁氏也算是相敬如宾,原身的记忆里,他们很少吵嘴,宁氏也一直很喜欢欧阳志德,所以在他面前很是会做小伏低,处处想讨欧阳志德的欢心。这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会吵架。
只是一回,竟然就吵的这样不可开交了?!
欧阳月今日是要对宁氏进行反击,而她原本也想拿着中馈说话,现在欧阳志德全做了,且效果比她预期的还要好,但她却感觉这反而不怎么踏实。
因为,太不正常了!
老宁氏阴沉着脸:“今天的事,谁要是说出去,乱嚼舌根,看到了吗,这三个贱婢就是你们的下场,现在干嘛就干嘛去!”老宁氏与欧阳志德本是听说府中有事发生,过来看看的,谁想到就看到这一出。刚才欧阳志德骂宁氏的时候,甚至拿着宁府嫡女的名声在指责,她知道欧阳志德在气头上,可能说错话了,可是宁氏心却似被捅了一记。
当年她也本不同意宁氏嫁给欧阳志德,可惜宁氏从小就心属她儿,她还曾经因为推诿,差点与宁府闹翻了,这才不得以做主迎了宁氏进府里。欧阳志德当时心中不喜宁氏,但出于孝道,以及对她的尊敬,所以迎娶了。欧阳志德是个大丈夫,也算是个好丈夫,当年娶宁氏进门的时候,欧阳志德与其也算是郎才女貌,过了一段相敬如宾,颇为恩爱的日子。
可惜随着欧阳志德时常带兵打仗,宁氏又几年没有身子,老宁氏也怕欧阳志德就这么一去不回,她总要为欧阳家的香火着想,所以她相继抬了明姨娘、红姨娘进府中。欧阳志德曾经反对过,但一顶孝义的帽子压下来,欧阳志德妥协了。老宁氏成功相继为欧阳志德抬了明姨娘与红姨娘,出身虽然不算顶好,但模样气质也都各有千秋,欧阳志德又不是柳下惠,自然顺其自然发展了下来。
可是宁氏当时却是出奇的愤怒,曾经找老宁氏争吵了一回,本来两人的亲情,也是从那一回出现了裂痕,变成现在的表面和气,内心算计。当然老宁氏当年也确实有着自己的算计,因为老宁氏与宁府老夫人黄氏,也不止是宁氏这一个问题的矛盾。当年老宁氏出嫁的时候,那矛盾就存在,她无不有将黄氏女儿娶进府中压一压的想法。
但最后,这却变成一个仇!
直到明姨娘、红姨娘相继有孕,这个矛盾更是爆发出来了,老宁氏若说没有一点后悔那是骗人,尤其看到今天的情形,她心情也十分沉痛。
“行了,都散了吧,以后都警醒着点,再有丽儿三个贱婢的事发生,同样不可轻饶,全部杖毙!”老宁氏眉头紧皱,喜妈妈见她样子有些疲倦,立即扶着她回安和堂。
此时花姨娘乐的满脸犯花,她要管中馈了,她要管中馈了!她乐的也不管自己贴身丫环被打死的事,笑的便往她的流翠院走去。红姨娘颇为郁闷,自然也不愿意待着,带着人走了。
明姨娘看着被打死的三个婢女,伸手让阳儿扶着她的手臂,便出了明月阁,行路间她的眸子还在秋月面上打了一个转,脸上笑意莫测高深。走出明月阁时,她还特意回头望了欧阳月一眼,这才离开!
欧阳月心情也莫名复杂,脑子里一直转着她的疑惑,让春草带着秋月下去梳洗。
她走回房间,坐着思考了一下,突然间,她一个弹跳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叫道:“冬雪,你快去把春草、冬雪叫来!我有事要吩咐!”
------题外话------
感谢亲梨浅随风 送了9朵鲜花,亲诗菲依 送了3朵鲜花,亲jyu1970 送了3朵鲜花
爱你们,嘴嘴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