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残忍的也莫过于此,因为从那人离开以后,就再也瞧不上任何人了。
霍元瑶说:“要是陛下身边能有个那样的人,或许,殿下的在天之灵也是高兴的。”
霍凌听着妹妹的话,下意识看向坐在那儿的女帝。
他也有一颗真心。
如果他是别人,也许会主动表达心意试试,但他不可以,他不敢告诉视他为亲人的“陛下”,甚至都不敢让亲妹妹知道,他产生了这么大胆荒唐的想法。
殿下对他有教导收留之恩,而他,纵使被接受又如何,今后必然会很少在她身边。
也许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像张瑜一样。
霍凌撇开目光,低声说:“是啊,也许以后会有的吧。”
“你们兄妹俩在那嘀咕什么呢?”那边,贺凌霜刚开了一壶酒,冲霍元瑶隔空举了举:“阿瑶,过来喝酒。”
霍元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居然还反过来操心陛下的事,也觉得好笑。
“来了。”
她笑着过去,接过了贺凌霜手中的酒。
宴席才开始不久,裴府便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长宁公主和秋月。
裴朔听到管家说长宁公主到的时候,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裴朔:“……”
不是吧,这位殿下怎么阴魂不散啊?
申超在一边大笑,朝裴朔眨眼,像是在说“看吧看吧,我就说吧,你是躲不掉长公主的”,俨然一副津津有味吃瓜的模样。
连申超都这副表情,周围的人也被勾起了几分八卦的心思。
特别是姜青姝。
姜青姝坐在主位上,看向身后站着的邓漪,以眼神询问:“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邓漪常年在宫里,对宫外的事也不是全然知道,还未开口,霍元瑶已经自告奋勇地举手:“陛下,臣有话说。”她飞快地离席,跑到女帝跟前,身边的霍凌和贺凌霜连阻拦都来不及。
霍凌:“……”妹妹这什么都跟陛下说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不要带坏陛下啊!
贺凌霜挑眉,心道:难道陛下也爱听八卦么?
霍元瑶来到姜青姝身边,弯腰下附耳小声说了几句,姜青姝听到那句“坊间传言裴右丞终身不娶是因为长宁公主”时,表情便诡异起来,忍不住瞄着裴朔。
她的眼神诧异,带着少许探究。
裴朔:“……”
怎么陛下也跟着瞎起哄了。
这些人哪里是八卦,分明是有心看他的乐子。裴右丞裴大人叹了一口气,这辈子少遇的尴尬之事,今天一下子碰见两回。
他拂袖起身,亲自去迎长宁公主。
公主殿下到底是君,而他是臣,断没有闭门谢客的道理。
不消多时,长宁带着秋月进来,一群人纷纷起身与她见礼。
长宁注意到主位上竟然坐着陛下,不由得微微一怔,意味深长道:“怪不得我三催五请,都没法让裴右丞来我的公主府,原是因为要款待陛下。”嗓音轻快,没有酸溜溜的讥讽之意,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揶揄。
她含笑瞧着裴朔,笑容里带着点儿杀气,像是在说:你小子从前拿我挡流言,怕不就是为了陛下吧。
裴朔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装傻就行。
长宁眼风如刀,轻轻剜他一眼,才上前行礼:“臣拜见陛下。”
姜青姝说:“阿姊不必多礼,既然来了,便一同入席罢。”她一边说,一边看向长宁身后的秋月。
许久未见了。
秋月一对上陛下温柔亲切的目光,面上怔怔的,内心百感交集。
她生于微末,得先帝赏识,才能成为女官,后来,也是在先帝身边一点点看着陛下长大的。
先帝让她一生侍奉辅佐新帝,让她断绝与长宁公主的往来,秋月都不敢违抗,哪怕她一直向往着宫外自由的生活。
可陛下登基后,却放她离去,还满足了她教书的心愿。
如今邓漪接任她,在陛下侍奉得极好。
秋月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忍着泪水,俯身拜道:“臣许久不在陛下身边侍奉,甚为想念陛下……”嗓音已经有些哽咽,
“快起来吧。”
姜青姝亲自起身离席,将她扶起,秋月抬起头,仔细打量着眼前少女的容颜,感慨万分:“陛下又比从前长大了许多。”
如果说以前的女帝还带几分稚气,如今就是完全长开了。
姜青姝也仔细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笑道:“秋月也和在宫里的时候不一样了,朕看到你现在过得不错,便知道当初的决定对了。”一边的长宁见她们感情这般好,插嘴道:“陛下不知,秋月在宫外也是陛下长陛下短的,连臣这个好友听了,都好生嫉妒。”
秋月抿着唇笑:“臣时常去相国寺为陛下祈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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