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至于……”
“听话,上来。”
姜青姝见他态度坚决,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趴到他背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在他耳侧说:“但你看,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小娘子,还是这样年轻气质好的男女,也很招眼。
张瑾冷道:“随他们去。”
他背着她,堂而皇之地朝张府的方向走去。
张瑾不在意会不会被人发现他有心上人了,到了这个地步,何必再遮遮掩掩好像见不得光一样,不如顺其自然,外人再怎么议论,又能怎么样?
什么都比不上她重要。
张瑾步履稳健,不是第一次背她了,却一次比一次熟练。
姜青姝微微偏头,视线掠向不远处的楼上,对着三楼窗口处的梅浩南比了个手势,梅浩南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窗前。
随后,她乖乖趴在他背上不动了,把脑袋埋在男人颈窝里,呼吸喷洒在他颈侧的肌肤上,眼睫半落,能清晰地看到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真奇怪。
张瑾就这么喜欢她吗?喜欢到明明能走,还非要背着。
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平时花言巧语说的多了,替他挡了一剑而已,大概以前真的没什么人能和他亲近,以致于她一旦走进他的世界,就成了他身边唯一的那个人。
张瑾是个好兄长,也算是个好情人。
姜青姝尽量不露出脸,活像个鹌鹑。
虽然戴了面纱,但总觉得这样招摇过市有些心虚。
很快,张瑾就带着她来到了张府外,周管家见郎主回来了,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了他背上蒙着面纱的女子。
周管家微微一滞,没想到郎主竟到了明目张胆背着小皇帝回府的地步,难不成下一步,他就要告诉天下人他喜欢女帝了么?
这简直是……疯了……
他看郎主是被迷昏了头。
周管家心里恼恨得很,却不知如何说,只好慌忙收拾好情绪,垂首拱手道:“郎主,陛下。”
张瑾道:“陛下脚崴了,把范岢叫过来看看。”
“是。”
周管家转身去了,张瑾把她背到自己的卧房里,把她放到榻上,自己坐在她跟前,把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膝上,亲自除掉她的鞋袜。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在她的肌肤上。
“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明明有些肿。”
他轻轻触碰那里,嗓音带着几分凝重。
姜青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不为别的,是因为他的手指好凉,碰到她脚背时让她被刺激到了一下。
还痒得很。
她急忙要抽脚,却被他按住,“急什么,还是等大夫来了看看。”
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道陌生声音,“大人。”
“进来。”
范岢提着药箱推门而入,瞥见了坐在榻上的女子,他事先心有准备,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挪开目光,不敢多看。
他弯着腰上前,上前拱了拱手,张瑾用袖子严严实实地盖住她的双足,只露出微微肿胀的一截,“过来看看。”
范岢凑近仔细检查了一番,低声道:“回大人,问题并不严重,稍稍冰敷一下,再擦些药便好了。”
他垂首说话时,眼底有几分若有所思,不自觉地吸气。
有些香。
陛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沉香之气,宁静恬淡,带着隐约的“凉味”与“微甜”,药味淡得几乎难以发觉,可见里面也掺了稀世罕见的上等药材。
方才范岢靠近不过刹那,就闻到了。
想必是时常焚香,且用量不少,才会导致衣襟袖摆上都残留了淡淡香气,若在室外根本难以嗅闻出来,在这门窗紧闭的室内方才能够感觉清楚。
不知为何,范岢总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
有种说不上来怪异感。
范岢看着地面,目光微微上移,落在眼前张司空腰侧的香囊上。
会不会是……
但仅凭这样简单的气味,根本断定不出什么,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范岢稍稍留心,面上不露声色,拿出药膏递给司空之后就倾了倾身,退了出去,去准备冰敷的东西。
室内静谧温馨,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姜青姝忽然困倦下来,放松地把脑袋放在张瑾的肩膀上靠着,半睡半醒,瞧着他亲自帮她冷敷扭伤的地方。
又抹好了药,才帮她穿好鞋袜。
他看了一眼窗外,率先打破寂静,“天色不早,该回宫了。”
“嗯。”
她睁开眸子,睡得眼神氤氲迷蒙,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这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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