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吩咐,那我就走了。”说完胤祥躬身一礼,翻身上马,待苏溶溶坐进马车后,高喝一声“驾”一队人马奋蹄而去。
傍晚时分,胤祥停宿清风驿。苏溶溶下车回房简单梳洗了一下后,下楼与胤祥吃饭。
驿站食材有限,驿官拿出看家本领也才做了六道菜。胤祥常在丰台大营混,习惯了军中生活,向来不拘小节,启菜之时,随行小厮送上两双因银碗筷,一副摆在胤祥面前,一副摆在苏溶溶面前。
苏溶溶笑道:“十三爷好细密的心思。”
胤祥也跟着笑道:“出门在外总是小心些好。”
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笑,就像以前一样,不是你打趣我,就是我消遣你,一顿饭吃的快乐极了。吃过晚饭,大家赶了一天路也都乏了,于是便回屋休息。
苏溶溶的房间与胤祥紧挨着。站在门口。胤祥嬉皮笑脸地问道:“这荒郊野外的,你若害怕,就大声叫我。”
苏溶溶嗤笑一声:“十三爷别害怕才是呢!”
虽然坐着车,但颠簸的还是浑身酸软,苏溶溶要了桶热水简单擦洗过后,拿出胤禩寄来的信,钻在被窝里,趁着烛光读了起来。
“见字如唔。溶溶此去已有十日,若是一日三秋,便是三十年光景。真可谓相思无着处。一日两鬓衰。”
看到这儿,苏溶溶忍不住想象胤禩年来之后,头发花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有马上唏嘘起来。
“许是你走了,京城一切都连同着寂寞起来。前日宫中请安,额娘还提到你,想常常想起你说的笑话。昨日去府上探望。你阿玛很好,我们吃炸酱面,你阿玛吃了两海碗。真是饭量不减、将军不老啊!”这次苏溶溶笑出了声,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就是阿玛和胤禩,只要他们俩好。她就会觉得幸福!
“想到不知归期何时,便郁郁难安。每日晨起,念你可曾安睡;餐时。念你可有胃口;入眠之时,更是念你有无暖被。怪不得人说相思易老,我是真真试过了。纸短情长,别话不叙,惟愿平安。早日归来。”
苏溶溶看完一遍又看了好几遍,直到最后捧着信睡着了。
一夜无梦。苏溶溶难得睡得如此安稳,直到被唐九叫起,似乎还在昏睡。下楼看去,胤祥似乎也刚起身,刚拿起筷子要吃东西。见她下楼,胤祥笑着问道:“就没见过你这么能睡的丫头。”
苏溶溶有些不好意思:“也怪了,我还头一次睡得这么瓷实!”
见她坐好,小厮赶紧过来添饭。一碗热粥,一盘包子还有几碟咸菜。苏溶溶歪头笑道:“龙子龙孙的十三爷居然能吃得下这么寡淡的饭菜!”
胤祥笑着瞪了他一眼,说道:“比这还寡淡的爷都吃过。嘿,还别不信!我十二岁那年,随阿玛亲征噶尔丹,出了乌兰布通就跟着舅夫一起追击噶尔丹。我们在草原里追了三天三夜,别说吃饭,就连睡觉都在马上。饿了就吃肉干,你别听说那是肉干,其实又干又硬,而且全是沙子,嚼都嚼不动,生往下咽!那时候我就想以后只要每餐能吃上一口热粥,我就知足了!”
苏溶溶见他说道动情处,眼中还带着当时追击的凶光与沉暗,不由得伸手搭在他胳膊上,说道:“十三爷坦荡洒脱,自然是知足常乐!”
胤祥回身过来,笑看着她:“真难得你夸我一次。”
苏溶溶缩回手,头埋在碗中喊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吃完饭,大家上马,苏溶溶不想坐车也要骑马,胤祥拗不过,只要从驿站换来一匹母马,让她骑着。开拔之后,胤祥怕她胸口疼,又压慢了马队的速度,十几个人溜溜达达的走着,倒也很是惬意。
走了一会儿,苏溶溶觉得奇怪,问向胤祥:“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了?”
苏溶溶指着官道两边树丛:“我记得昨天过来时,这一片地面很是干燥,现在青黄不接,雨水少能够理解。可是你看现在”
说着苏溶溶指向树丛微草掩盖的地面,对胤祥说道:“这边的地面却很潮湿还有一种一种很奇怪的问题!”
胤祥看了看,又闻了闻,摇头道:“我什么也没闻到。而且这地面也没什么奇怪的啊!”苏溶溶已经勒住了马,下马走进路边树丛蹲身查看。地面都是黄土石砾,除了微微润湿的感觉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异常。苏溶溶捏了一些深深闻了闻,只觉得那气味中带着一股酸味,可是那酸味又极淡,虚无缥缈的。
胤祥冲她高声喊道:“溶溶,别大惊小怪了,这离驿馆这么近,有什么事儿咱们听不到!快点儿上马,咱们赶路要紧!”
苏溶溶想了想也是,便向着自己的母马走去。一队人继续向前,只留下官道两边树林中的鸟雀吱吱喳喳仓惶地叫着。官道一里之外的密林之外,十几个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叠在一起,血水沿着林中早已干涸的小溪流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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