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天气都让人难受的慌。胤禩身上因为湿毒起了不少疙瘩,白天还好说,晚上就奇痒无比,常常抓挠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一晚又是,胤禩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衫子坐在屋中,手里捧着本闲书翻看,正看着,一股略微发呛得味道飘了进来。胤禩怕是走了火,便起身推开屋门走出院子查看。只见一个青衫男子正夹着火堆烧些什么,而那烟雾的方向正是朝着自己。
“你在做什么?”胤禩捂着口鼻,走到青衫男子跟前不悦问道。
那人真是苏溶溶,只听他低着头压低声音回道:“回八爷,这是艾草,可以驱蚊。”
胤禩这才放下捂着口鼻的手臂:“便是能够驱蚊,可如此呛人,怎么睡觉?”
苏溶溶听他这么说赶紧就地在一旁水瓮舀了一瓢水泼了上去,然后战战兢兢抬起头,对胤禩说道:“八爷,这艾草不烧也行,只要将艾草煮了用汤汁洗澡就能祛除湿气,不仅能防蚊虫,而且还能止痒。”
一说“痒”胤禩立马觉得身上无一处不痒的钻心,他冲苏溶溶点点头:“果真有如此效果?”
苏溶溶笑道:“八爷可以试一试。”
一桶艾草煮过的热水正摆在胤禩房中,蒸蒸腾腾的热气将本来就闷热的空气弥散地更加湿黏。因为不早了,胤禩不忍再叫醒老仆伺候,便让苏溶溶留下。此时此刻,他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条雪花白的中裤,发辫盘在脖颈间,身上一片一片的都是红疙瘩。
虽然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但这般看着他光膀子站着,苏溶溶还是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只听胤禩道:“天气本来就热,用得着这么热的水吗?”
苏溶溶咽了一口干沫:“川中湿气重,若是水冷,您体内的湿气就又被激回去了,所以要用比您体温高的水,这样才能确保艾草的药力透入身体。”
胤禩听完之后,便抬脚进入了木盆中。说来也怪,那水温随热,但是并不觉得难以忍受,而且一身燥痒,现在也好了很多,那些红肿的地方甚至能感受到丝丝刺痛。胤禩靠在水桶壁上,舒心地闭上眼睛。
苏溶溶站在一旁,脸红心跳地呆呆看着。
胤禩闭眼泡了一会儿,对苏溶溶说道:“来帮我擦擦背。”
“啊?!”苏溶溶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步子却没挪出去。
胤禩看向他,想起上午时分他那呆头呆脑的神情,不禁有些皱眉,心说:“能耐没有半分,这架子却端得不小。这样的憨傻书生就要挫挫他的锐气”于是便又说了一句:“怎么,我的身份还使唤不动先生了?”
他这句“先生”咬的有些重,一听就是讽刺。苏溶溶不好推脱,只能挽起袖子走到他身后。那天是晚上,迷迷茫茫看不清楚,此刻屋里点着手臂粗的蜡烛,照的一切都明晃晃的。苏溶溶伸手轻轻碰了胤禩的后背一下,触电般缩了回来,胤禩倒没什么察觉,依旧靠着桶壁闭目养神。
苏溶溶定神拿起旁边的水瓢,舀起一旁小桶里的水从胤禩身上浇下,然后用手中的泡软了的丝瓜瓤子沿着胤禩的脖颈轻轻擦了下去。
胤禩略微欠起身,露出整个后背。幸亏有人皮面具,要不然苏溶溶脸红的简直如涂满了鲜红的胭脂。苏溶溶一下一下给胤禩擦着,后背还没擦完,胤禩便很自觉地让她转到自己面前。
苏溶溶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目光只停留在胤禩脖颈之下到露出水面的胸部,拿着丝瓜瓤子的手也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对于这些,胤禩并无什么不适之感。从小他在宫中时,一切事务莫不是太监给做的,别说是洗澡,就算铺床叠被、穿衣喝水都是太监来做,自己开衙建府后,宫中伺候自己的老太监一直跟着,虽然不像小时候那么事无巨细地伺候,但洗澡搓背还是照常做着,所以胤禩这般在外人面前赤身*也不觉得多么别扭,但是这个小师爷的力道也太轻了吧,只蹭得胤禩痒的发紧。
胤禩睁开眼,透着浓浓水汽,对苏溶溶说道:“果真是手无缚鸡之力啊。”一边说一边从她手中不悦地拿过丝瓜瓤子,一面搓着一面就那样站起了身。
苏溶溶本来就是半蹲在桶旁,胤禩冷不丁站起身,她又一抬头,目光不偏不倚撞在了他两腿之间。
苏溶溶吓得“啊”得喊了出来,同时捂住了眼睛。胤禩被她这一嗓子喊得也下了一跳,赶紧抓过衣服护住下身,本要呵斥几句,但是见眼前之人瘦瘦弱弱、腰背盈盈,再加上此时娇羞的神态,不由得鸡皮疙瘩冒了一身,心说:“难道谢大人好男风?!”
此念一出,胤禩便再也忍耐不得,连忙对着她摆手道:“下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