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普是废太子胤礽的奶公,为人贪恋,一直仗着胤礽的身份到处吃拿卡要,胤礽对这位奶公十分信任,多次将克扣的贡品送给凌普。此刻康熙让胤禩查办凌普案,看在表面上,是因为凌普乃内官,为内务府管辖,而胤禩是内务府兼总管,查办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往深里说,大皇子胤褆刚刚向康熙说了张明德的事情,康熙对胤禩已经有了顾忌,此时安排给他这差事,意义就变得复杂多了。
待传旨太监走后,胤禩皱眉沉思,胤禟也一脑门子官司。两个人想了半天,还是胤禟先开的腔:“八哥,这案子您是准备严办还是意思意思就算了?”
胤禩苦笑道:“严办如何?意思意思又如何?”
胤禟想了想道:“我觉得应该严办!皇阿玛现在对二哥正是怒其不争之时,凌普为二哥家奴,自然少不了关系,所以应该严加惩处。”
胤禩摇摇头:“一个凌普哪儿来的那么多家产?!那些摆在门面上的是他的,存在地窖库房里的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胤禟一听,眉头跳了跳:“管他是谁的,招办!”
胤禩叹了口气:“你忘了大哥的下场?!皇阿玛虽然废了太子,但是对二哥的感情却不是一天变成忘却的。我看皇阿玛此刻对胤礽是哀大过于恨,若是我等在落井下石,严厉承办,那么在皇阿玛眼中,便又是一个不顾手足之情的逆子。”
胤禟焦躁地站了起来,一边踱步一边问道:“那严不行,就宽办吧。”
胤禩抬头看向院外平静的湖面,叹着长声摇了摇头。
晚饭时候,胤禩回到前海小院。因为小卫子已经事先通报过了,所以苏溶溶已经知道胤禩无事。心中便也安定了下来。见胤禩低着头一脸深沉,苏溶溶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
胤禩握住她的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苏溶溶疑惑:“不知道什么?什么不知道?”
胤禩拉着她走进屋子,坐在椅子上,面色凝重:“张明德交由刑部审问了。”
苏溶溶点点头:“我知道,小卫子说过了。刑部侍郎不是九爷的人吗?着他们审问也好。”
胤禩没有接茬儿,自顾自说道:“皇阿玛让我办凌普的案子。”
“凌普是谁?”
“胤礽的奶公。”
“他怎么了?”
“贪。”
“那你想怎么办?”
苏溶溶问完,胤禩皱眉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凌普的家产一大半都是胤礽的。胤礽在山西、江苏、福建的产业都是凌普在操持,查办凌普就是查办胤礽,凌普若是巨贪。胤礽便是盗国!凌普若是死罪,胤礽便也在劫难逃!”
“所以”苏溶溶随着胤禩的话头说下去:“你打算敷衍过去?”
胤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长长叹了口气:“他毕竟是我二哥。”
苏溶溶惊呆了,她分明在胤禩愁苦的脸上看见了显而易见的痛心和不忍,不由地下意识说道:“难道难道你不愿意趁机置他于?”
不等苏溶溶说完,胤禩伸手捂住了她唇边的后两个字:“本是同根生,先煎何太急。他是带着我一同打猎的二哥。在阿哥所带着我们兄弟读书的兄长,今日这样的变故已然让他然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我怎么还能落井下石呢?”
“可可他若是活着,便有可能会东山再起,毕竟他是万岁爷最宠爱的儿子啊。”
胤禩苦笑着摇摇头:“二哥的确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既然如此。我若真的坐实了凌普的死罪,让胤礽也不能脱身,那么到那时。皇阿玛不得不大义灭亲的时候,他心中会有多么难过。”
苏溶溶望着胤禩那双不再淡然的眸子,只觉得那两颗黑漆漆的眸中蕴含着如秋水般深刻的无奈与悲悯。他在这日日夜夜的风雨飘摇中,在数不清的算计中,在冷漠炎凉中。竟然还能有这样一颗真挚又善良的心,竟然还能如此为一个已经被废的皇子如此安排。不能不说令人感动。想到这儿,苏溶溶握住胤禩有些凉的双手,点头道:“既然决定了,就别再烦恼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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