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溶溶从牢房中奔跑出来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定了定神向胤祥所住的小院走去。
此时夜色已重,胤祥的院中也只有一豆烛光。就像是故意的一般,小院周围没有侍卫,苏溶溶轻着脚步向院中走去。四下俱静,可是她胸腔里的心却擂鼓一般,跳得仿佛所有人都能听到一般。
院门大开,苏溶溶推门迈进。只见已然深秋的冷夜中,胤祥一动不动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眼定定看着院门,仿佛料到有人会来一般。
四目相对,苏溶溶定住了脚步,双眸仓皇地看向目光炯炯的胤祥。她知道他认出自己了,也知道既然认出了自己,他便不会为难她,可是她不想让他去猜去找,便索性大着胆子全然告诉他,可是跨越了生死之后,此刻突然相见,苏溶溶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从何说起,甚至连走向他的勇气都消失地一干二净。
片刻之后,胤祥突然站起身,风一般冲到苏溶溶身边,将她大力搂进怀中,起初苏溶溶还僵直着身体,但后来慢慢柔软,直到也反手搂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好半天,胤祥放开她,红着眼眶笑道:“溶丫头果真是你!”
苏溶溶一边擦泪,一边抬头看向胤祥,抽着气喊了声:“十三爷”
胤祥到底是个男子,此时已经换上了满脸笑容,他不管不顾地拉起苏溶溶的手,向屋中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丫头是人是鬼我还得好好看看!”
苏溶溶也不争辩,乖乖跟在胤祥身后走进了屋子。
松开手,胤祥挑亮了烛火,静静端详着正垂头站在眼前的苏溶溶,过了好半天。只听他鼻音浓重地说道:“溶丫头,以前胡闹我都能依你,但是这一次你若不给我个妥当的说法,我真不能原谅你!”
苏溶溶抬头对着胤祥说道:“十三爷,我这次来是为了”
不等她说完,胤祥警惕地向门外瞟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我不是问你这次,我是问你这两年多你都去哪儿了?你怎么会死而复生的?”
苏溶溶叹了口气:“我从来都没死,只不过”
月影之下,寂静的小院中。只有苏溶溶细细碎碎的声音如旋律般流动着,她将这两年多的大致情况向胤祥一一道出,胤祥认真听着。时而皱眉感怀,时而带笑鼓励,时而又面露怜惜。苏溶溶述说过程中,两年来的往事一一重现在眼前,倒是有了一种过尽千帆的淡然。不过更有可能是这段和胤禩相处的日子冲淡了那些日子的独自漂泊。
苏溶溶说完之后,胤祥过了半天才开口:“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和八哥在一起?”
苏溶溶点点头:“我已经是胤禩的人了。”
虽然已经料到了,但胤祥脸色还是不自然地青白起来。
苏溶溶继续道:“十三爷,您是第二个知道我还活着的人。我之所以今天自投罗网,是因为不想欺骗您。”
不等苏溶溶说完,胤祥轻笑了一声:“你是骗不过去了吧。你也知道既然被我见了庐山真面目,便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去。你这不是自投罗网,而是无处可逃。”
多年不见。胤祥还是这么个倔强较真的性子。苏溶溶刚才还有些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温暖起来,微笑着看向胤祥:“您是如来佛成了吧,我是十三爷手心儿中的孙猴子,反正也是逃不出去。所以就坐以待毙了。”
胤祥也被她逗笑,两个人笑看了一会儿。胤祥又绷起脸来:“你果然还是不信任我的。”
苏溶溶一愣,赶紧问道:“这话怎么说?”
胤祥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明月:“若是信任我,两年前便不会那样一个人决然离去,两年后也不会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肯来见我。”
苏溶溶噎住,心中也漫起一阵酸涩:“十三爷,说句出格的话,您是我最看重的朋友,我就是知道无论两年前还是现在,但凡我开口相求,您一定会帮我。可是我不能害您,两年前,你藏我,那是欺君之最,两年后,您认我,还是欺君之罪,我怎么能置您于险地呢?!”
“可是你对八哥”胤祥话说一半赶紧收住,曾经他以为自己对溶溶的情早已淡了,可是她“死”了之后,他才发现她在自己心中留下的洞怎么都填不满,只能空在哪里,任由追忆。
苏溶溶知道胤祥想说什么,她平静回道:“我和八爷早已生死相许,进入今天,便是冒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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