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就好了。”农农拉她的手,劝她说,“你这个书呆子,除了学习就是打工,生活里还能不能有点乐趣?”
“农农,我不去。”许杏仁不能适应这种氛围,她能来这里还是因为被社团里的人叫了太多次,不好拒绝。
许杏仁是舞台剧社团的社长,这是她繁重的学业之外唯一的爱好。
很多人都说,许杏仁不太符合金融学生的刻板印象,她更像是艺术生。虽然一直都是全奖奖学金的获得者,她本人却十分低调。下了课匆忙便离开,没有人约的到她。
“毕业之后真的不考虑去剧团试试?你跳的这么好。”农农很惋惜,她知道许杏仁在舞台上跳舞的时候有多惊艳,不然也不会被所有人推选成社长,“若是能面试上剧团,你外婆的医药费也有着落,至于顾家的那些钱,其实他们也没有说让你还——”
“不够的。”许杏仁摇摇头,她赌不起,“我要早点还钱。”
农农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许杏仁有苦衷,于是不再去劝,扭身加入了舞池。她们这群舞台剧社团的人人都是跳舞好手,在舞池上蹦的起劲。
只剩下许杏仁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有人来搭讪。许杏仁不太会应付,刚好杯子里的水喝完,又觉得酒吧里的氛围太闷,许杏仁决定起身出去透透气。
出来的时候,酒吧外面一圈的豪车。
北安是省会,纸醉金迷的世界在这里铺陈。许杏仁下意识地看那停靠着的豪车的车牌,没有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
来到北安市上大学,是许杏仁当初最好的选择。
在这里她有奖学金,有好的专业。而云城也拥有全国排名前列的医生专家,是当时外婆病重时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的曙光。
更重要的是,自己作为那个被顾家资助的大学生,再一次受到了顾家的照顾。
她才高考毕业那年,顾丛疏已经是北安人人皆知的小顾总了。
给外婆做手术的钱放在一张银行卡里,还是顾丛疏给的许杏仁。
“算不上什么,安心给你外婆治病。”顾丛疏说,她气质清冷疏离,在普通病房外站着,那么格格不入。
对于顾家来说算不上什么的钱,在许杏仁这比命重。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挺怕见到顾丛疏。
因为这个名字,是她选择来到北安市的,微小的私心。
顾丛疏这样的人,怎么也不是她这种阶级的人去触碰的。而顾家对她的资助,是她与顾丛疏之前永远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许杏仁向来把自己的身份摆的很正确。
酒吧外的街道边有一排低矮的消防栏杆与间隔的石墩,不少人在那儿抽烟。有和她一样从酒吧里面来透气的,也有看上去像是喝醉了,弯着腰在那儿站着,似乎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