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去把钱谷的遗物都收集起来,交给他的遗孤,谢谢。”
“算了吧……。”看到李佑通红的双眼,知道自己插不上什么嘴,奥萨尔只能耸了耸肩,依言去拉着东西的大车上翻找。“船长他尽力了,我们能活下来,很大程度上都是他的努力。”
要不是宋岩子牵制住了敌舰的船长,不惧号的这一船人,估计还不够对方一个来回屠的。而且无论如何说,宋岩子的指挥都是完美的,巨大的实力的差距已经不是个人素质可以挽回的了。
但是李佑还是要和宋岩子说个明白。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带领我成为强者,从此翱翔天际吗?”这句话问出来,却然李佑的情绪更加的沉重,声音自然也低了下来。“现在我还没成为强者,你难道就这样放弃了,放弃你对我的承诺?”
成为强者,多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路又到底在何方。
“对不起。”宋岩子闭着眼,双手互相握着,深吸了一口气。“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强者是什么……,我食言了。”
“那天你说过,不惧号上不需要小丑,你难道就要像一个小丑一样谢幕吗。”
“已经没有不惧号了,先生。”宋岩子笑了笑,挣脱了李佑的双手,退后了几步。他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就在刹那之间,便让李佑有一种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绅士的错觉。“现在我只需要好好的去享受我的晚年,去祖先传下来的城堡呆着,侍弄那棵怎么也不肯死的罗莎木,还能来得及赶回去抱一抱没有满月的侄孙……。”
不需要宋岩子说完,便足以使郁闷的李佑明白,这个肩负太多的老人也有着家人,他也确实需要退休了。战争已经夺取了他的腿,他的青春,现在也只剩下一个安详的夕阳能够去争取了。
这一回,李佑栽了,没了宋岩子的支持和不惧号,他拿什么去找回场子。
“你可以选择离开,但是我不能,因为我还不曾放弃过。”最终,李佑还是没能选择承认失败,也么有把失败都归结于别人的那个脸皮。他还是要去复仇,这么多不可能战胜的敌人他都赢下来了,他让自己这么轻易的选择认输。“谢谢你,你让我明白我还年轻,我要把永不畏惧的那艘不惧号找回来!”
没有再理会宋岩子,他冲着不惧号的船员们举起一只手,大声道:“有谁要和我去找那艘军舰的,都到我这来,那些战死的人不该白死。”
厨房三人组一个接一个的走了出来,只见陆晴天是哭丧着脸,而道古和张魄邪却是一脸的无奈。而道古还在不停的嘀咕着,仔细一听,却是絮絮叨叨的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不惧号解散了,这两个黑户就麻烦了,我不能看着他们不管。”陆晴天淡淡的道。“你也对我做过承诺,不过我相信,你能做到,是吧。”
又有十几个人犹豫了一番,一咬牙,站了出来。这几人都是没有家室的人,同样也是见惯了生死的老兵。而李佑要为不惧号死去的弟兄报仇,是触动他们的原因,没有什么关系比一同扛过枪能更铁了。
铁哥们白白死了,为了避免瘟疫连尸体都扔下了船,想来从此再难找到。现在又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自己是懦夫,窝囊废,这一腔憋闷自然不比李佑小。
只要有人肯挑个头一起干了,他们说什么,也不能没了卵蛋当缩头乌龟。
但是再往后,没有人再走过来了,有的只是沉默和寂寞。很多人明明迈出了步子,却依旧默默的缩了回去,不惧号的船员大多数有家室,理智让他们不得不以家人为重。当年不惧号建成时的热血少年,如今都已经过了知天命的时候,再也没有了冲动的资本。
奥萨尔摘下自己的佩剑,挂在了李佑的腰带上,一脸无奈。“身为军官,不惧号撤消后我将会被安排到其它军舰上服役……,窦思杰也是这样。所以,如果你想要去做的话,就大胆的去做吧,我的佩剑将带着我的祝福与你同在。”
“谢谢。”感受着剑鞘的冰凉触感,李佑没有说更多,能有人愿意与他站在一起,事实上已经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了。“看来我是赶不上今年的开学了。”
“那真可惜。”听到李佑所言,一旁的龚思杰一脸的惋惜,语重心长的道:“一年的时间对于帝都各个学院的学生来说,重要性还是非常高的,很多事情都会因为一年而变得不同。”
“没关系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读。”
钱谷的儿子这时拉了拉李佑的袖子,小声问道:“我能成为你的船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