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唱起了悲怆的二十四孝歌,再次缅怀了温正荣的一生,特别是他为温氏为温家的付出。
温柔伤心地哭喊起来,声音嘶哑,令人动容。
可是,温宛却只是呆呆地跪着,除了眉心拧着外,看不出她的伤心与悲痛。
叶晴抹着眼泪,挽着她的手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父亲是天,为他哭泣很正常!”
温宛依然面无表情,她也想哭啊,可是,就是哭不出来,那一串串的眼泪不是流在脸上,而是流进了心里。
葬礼成后,所有的亲戚好友转身离开,而温宛却不想走,说她想留下来静一静,让其他人先离开。
坐在新立起的墓碑前,温宛默默地看着温正荣的遗照,心里却是一片荒原。
“爸,你走了,妈病危了,怎么办?”
“爸,哥哥不见了,去哪里找他回来?”
“爸,妹妹还那么小,你就走了,妈三个月后也要走了?你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一个小时后,从国外赶回来的夏晨来到墓地,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目光呆滞的温宛,心里大吃一惊,担心她下一刻会精神失常。
“让舅舅安息吧,咱们该离开了!”夏晨伸手去扶她,而她却甩开他的手:“不,你别打扰我跟爸爸说话,他一直在听我说话呢!”
夏晨不由分说扶起她:“他已经去了,哪能听到你说什么?醒醒吧,跟我回家!”
“不,我不要回家,爸爸自己一个人会孤单的,我想再陪陪他,你别来影响我跟他聊天,好不好?”温宛还想挣扎离开夏晨的怀抱,可是,夏晨紧紧地揽住她,让她无法得逞。
温宛拼命地挣扎,还暴力地拍打他,但夏晨就是不放手,她终于用完所有的力气,身体憋着的一股气也释放出来了,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
听到她哭了,夏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当他听到叶晴说温宛无法哭泣时,他心一下沉入深渊,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知道自己来的还算及时。
哭过后,温宛终于温顺乖巧地听夏晨的话,他搀着她慢慢走向下山的小路。
当他们相携走出墓地时,温宛还深深地环视四周,发现一切依然如故,她才死心地跟着夏晨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幕地的另一边,一个男人大步走来,他是抄近路来的,路不好走,而他又走得太快了,以至于要张开嘴巴才喘得过气来。
他就是凌誉,此时,他的脸身上满是汗水,留海浸透了汗水紧贴在前额,显得他表情疲惫又懊恼。
他呆呆地看着相携而去的两人身影,开始有些愤怒,然后变得纠结,最后归于平静,他没有追上去,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那天,凌誉送温宛到医院后,他就开车回到了凌氏,刚走进办公室,就被凌启明一个电话叫到了总裁室,一通训话之后,就叫他立即动身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