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你下了毒?”
唐仇眯着眼笑:“冰。”
她只说这一个字。
赵好顿足道:“好!”人影一闪,就在燕赵进场之前走了。
他已中毒。
他要先救治自己。
他手上还有“大快人参”的参须。
──李镜花已在凤姑的手上。
──至少,李镜花是已安全了。
他知道唐仇是自己的敌人。
燕赵也不会帮自己。
他已孤立。
他也不想帮燕赵和唐仇。
所以他走。
带着不甘。
还有余忿。
“和雪翻营一夜行,神旗冻定马无声。遥看火号连营赤,知是先锋已上城。”
一人朗吟而至。
哈佛、袁天王、艳芳大师互觑一眼:
──看来,好不容易才走了狼,却来了虎!
赵好虽然很狠,但毕竟单人匹马。唐仇虽然够毒,但总是个女子,他们终以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稳住了局面,加上唐仇和赵好内讧,逼走了赵好,但却来了燕赵。燕赵不单气势最盛,且人强势壮,一上来就把火光点个烛天亮!
燕赵高大颀长、气势磅礴,大步而至,雄视全场,他腋下还挟着一坛子酒,扬声道:“敢情我还真迟来了一步,这儿忒真热闹!”
哈佛又眯起了眼睛,咧着嘴笑陀陀地道:“你来了那才真够热闹哪!你看,人才现身,又歌又舞又唱又跳的,我们这些黑灯灭火的,怎比得上!”
燕赵呵呵笑着,举坛子仰脖子喝了一大口酒:“我们大家的路子不同,这不分高下。艳芳大师能利用晚上的夜气增强内功,克制敌人;袁天王除了能聚合祖先灵力对抗敌手之外,还医道高明,听说只要给他两个晚上,只要剩下一口气的病人都会好转过来,你阁下欢笑迎敌,听说只要三天时间,没有不可以化敌为友的,你的‘晶字拳’也确难有敌手。我呢?一无所长,只有闲赋歌舞,醉里吟诗──”
“客气了!”哈佛笑态可掬地说“你这叫‘诗天下’,诗酒风流,歌豪舞侠。”
燕赵一抹虬髯上的酒沫子,笑喟:“你这才是客气!我这只是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我任性行事,不知抑敛,恣意妄为,胆大包天,这不叫侠,至多只能算是个恶客!”
凤姑一脸艳容却已杀气腾腾:“你把杜会主、长孙哥怎样了?”
燕赵忙不迭摇手道:“凤姑,你别误会,我没杀伤他们。说实在的,要是我杀了他们任何一人,我纵能全身而退,我身边这些死士们能保不损吗?你们走后,杜怒福和长孙光明毒发难支,梁癫、蔡狂嘴皮子硬心却软,已分了心,无心恋战。我趁机提出罢手之议,反正又不是什么不世宿仇,这一仗日后再打。我要拿的是‘大快人参’,他们要救的也只是老友的命。于是狂僧,疯圣忙着救人,我就带队赶你们。我可没把他们怎么样!”
凤姑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现在大快人参已落到铁手手里。
唐仇只抓走了两朵参花。
所以她向唐仇叱道:“你还我!”
唐仇小嘴一努,嘿道:“你忒也小气,只那么两朵参花!”
凤姑凤目一长,剪下许多恨仇,如果唐仇在她眼下缩小,也早给她刀裁一般的双瞳剪碎了:“你还欠了一口金梅瓶,一条养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