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还是干什么,杨家子哪能受得了,身体受不了,精神上也受不了,杨家女眷除了在辽州的两个堂姐外,其他都香消玉殒了。
男丁也是如此,杨锐去配了军,熬了过来,更多人是没熬过来的。
杨锐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祠堂给立了起来,杨家旁支过来拜见,杨锐对亲卫淡淡道,“赶走,逼我家姐妹去死的人我不认他们是杨家人!”
杨家旁支惶惶然离开,有人埋怨当初那些逼迫杨家姐妹自戕的人,那些人也觉得冤枉,“都是大家统一了意见,不过是推我们几个出来说罢了,现在全怪在我们头上,那好,我这就告诉杨锐去,看他是信你们还是信我们!”
差点又吵起来。
换在以前,杨锐很看重宗族,现在的他,杨家宗族在他眼里也是狗屁,他走到这一路靠的是自己,靠的是他的兄弟和妻子,不是这些狗屁不如的族人!
如果这些人没有逼他的两个堂姐去死,他还能装作有个面子情,现在,他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的。
杨锐第二步就是把他这一支从杨家分宗分了出来,彻底切断了和其他杨家人的联系,没人对他的做法有任何意见。
京城现在依旧气氛诡异,贺家是没了,出现了一个杨家,而且现在杨锐得到了最大的支持,其他墙头草也都倒了过来。
不过大臣们对杨锐的感觉目前还不错,他连太师和太保的职位都推了,也没在皇宫里驻扎下来。
要知道那时候贺太师差不多就常驻皇宫的,几个贺家子进出皇宫也便利的很,真是全无规矩。
杨锐也不插手朝政,他只对禁军和五城兵马司下手,这些当兵人的事,文官反正插不上手,也就继续旁观。
杨锐还去地牢看了下谢樵,谢家如同当初的杨家一样也风流云散了,只谢樵还活着。
谢樵居然还记得杨锐,“你是杨五郎家的小儿子,没想到到头来是你接手这一切,命也,运也。”
杨锐道,“你对我家下手时,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会落入今天的境地?”
谢樵艰难的动了动,他的腿早就断了,“成王败寇,你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当初你祖父也不过是想夺取更多的权利罢了,没谁比谁高贵,只是那时候我赢了,现如今你赢了而已。”
杨锐看了谢樵好久,最后一言不发离开了。
这天晚上有人来访,杨锐看到来人惊的目瞪口呆,“……阿易,你还活着?!你怎么不来找我!”
易公公微微一笑,嗓音带着内侍特有的尖锐,“我这样的如何顶着杨家子的名头来见你?”
杨易,是杨锐大伯的小儿子,和杨锐年岁相当,一起调皮捣蛋,一起被先生责罚,现在兄弟俩再见面,早就不是曾经的模样了。
易公公抖了抖衣袍,“阿茵和阿蔓呢,她们怎么样?”
杨锐喉咙哽咽,“她们,很好……在辽州,我认得异性兄弟把她们安顿的很好……阿易,你怎么,你怎么……”
“我怎么成了阉人还有脸活着?”杨易似笑非笑道。
杨锐慢慢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
杨易摆摆手,“别和我说什么我受苦了这种废话,你也没好过在哪里,看看你脸上,一出去谁不知道你刺配过,咱们杨家啊,活着的就没一个没吃过苦头的,这很正常。”
杨锐仰头把眼里憋回去,“是,你说的很是,我们都是自己挨下来的!”
杨易道,“你要不是把那些吸血蚂蟥给赶走,不分宗,我也不来见你。那些人,我没对他们动手已经是看在同为杨姓的份上了。”
杨锐看着杨易,“阿易,那些信,是你给我的?”
杨易笑了,“是啊,不是我还有谁会帮你?自然是我了。”
兄弟俩也算秉烛夜谈,杨锐知道了不少惊心动魄的内幕,他感觉复杂极了,杨易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和他一起捣蛋的兄弟了,他一手掀起了这么多的腥风血雨,甚至还没结束。
杨锐听完这些内幕,他顿了下道,“我妻弟,贺嗣之死,你有没有插手?”
杨易摇头,“贺太师不喜阉人,连带贺家人一样对我们都没好感,我自然不会露头,我不过是旁观了一下贺家嫡庶之间的屠杀罢了,贺太师真是搞笑,还希望嫡系遭遇这么多之后忍气吞声,他可是老糊涂了。”
只要知道贺嗣的死杨易没插手,杨锐就松了口气,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妻子和丈母娘。
最后杨易还是给了杨锐一个惊天大消息,“那两个颖王血脉,都是假的。”
杨易说的轻飘飘,杨锐的姿势都定住了,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杨易,“……你,你怎么知道的?”
杨易继续轻飘飘,还带着笑意,“我经的手,我当然知道啊,也是我把人送出去的。”
杨锐脑子里一片轰隆隆,好半天才道,“……那你告诉我,是希望我做什么?“
杨易掸了下袖子,“随你呀,我只是告诉你罢了。你要不是杨家人,我早就说的天下皆知了。”
杨锐,“……”我是不是要谢谢你?
等杨易离开,杨锐都不知道该拿这个消息怎么办。
虽然他的最终目的也是那个位置,但那也得一步步来,现在就把皇帝不是皇家血脉这件事说出来,杨锐也坐不稳皇位,这天下肯定是要乱一乱的。
就在杨锐一筹莫展时,卢子钰和贺大小姐进京了,杨锐是奔袭,自然速度快,卢子钰要把榷场的事交代好,还要替杨锐筹措粮草等物,贺大小姐也在收拾打包行李,如无意外,她不会再回到边城了。
两拨人在半路遇到,就一起进京。
一进了京,贺大小姐当然去杨家安顿,然后去见母亲,母女俩和弟弟贺嗣的女儿抱头痛哭。
杨锐给卢子钰一处杨家的房舍安顿,当天晚上就把这折磨了他这么久的消息告诉了卢子钰。
卢子钰兴奋的眼睛闪闪发光,“这不是天助大哥吗?”
皇帝血脉有问题,不是名正言顺,杨锐上台的阻力就没了呀,史书上也不会记载是杨锐对承建帝下手,这位本就不是皇帝。
杨锐苦笑,“哪能这么简单,皇帝是假的,皇家血脉现在几乎没了,那不等于是说人人都有机会当皇帝,这天下顷刻就会乱起来!”
卢子钰不这么看,“想争夺皇位的人肯定有,但绝对不是人人,比如京里这些文官,他们就是有想法也没这能耐,有想法和有能耐的只能是手里有兵的将军们,这些你看一下,谁是能支持咱们的,谁是想要和咱们争夺的,到时候把想要争的给拍下去不就行了!”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想退出啊,你要是现在想退,我得赶紧跑路,你也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被人宰吧!”
杨锐笑了,“你呀你,说话总是这么辛辣。”
到了这一步,杨锐也退不得了。
不过被卢子钰这么一顿说,杨锐脑子里也清明起来,对呀,这个消息暂时不泄露,等他准备好了,再说出去就行了。
卢子钰又道,“别的上面我帮不了你,我能给你提供的只有后勤和银钱,你想要其他人的支持,想必也离不开这两点,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杨锐看着卢子钰,“嗯,我们兄弟,感谢的话我也不提了!”
卢子钰又道,“不过你现在要用的每一笔钱,我都要知道具体去处,烂账,我是不管的!”
杨锐笑了,“那是当然,你办事,我放心!”
卢子钰觉得意气风发,她天下第一商的志愿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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